十一章

依旧是历劫剧情，东方青苍表达心意了。

临行前，长珩还做了一件事情，他将新帝带来的那些旧物，尽数当掉了。

东方青苍同他说「自此天高路远，留着做个纪念也好。」

长珩只道「一些身外之物罢了，没什么好留念的，何况这京都也未必不会再回来了。」

这边，巽风看着还有一年多，便是应劫之日了，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以说是隐藏在暗处寸步不离。命格诗上说，东方青苍与长珩在二十二岁那年，一同死在大齐。巽风也颇为好奇，如今这场面，长珩要如何回来。不过，运转到了这一步，巽风也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隐匿在随从之中，同他们一起回北陵。在这一点上，巽风还颇为怨念。哪怕，到了这凡间，兄尊对长珩还是一样的偏心，见他大伤未愈，给他准备了最好的马车，而他堂堂月族二殿下，却不得不跟在马车后面吃灰。

「长珩，等你同兄尊历劫成功了，我再来找你算账。」巽风心想。

一个月后，众人回到了北陵。

东方青苍也未泄漏长珩的身份，只道长珩是他的贵客，需以礼相待。

长珩安置在一处宫殿内，却也没有闲着，同东方青苍要了个识文断字的宫人，将关乎农事、水利、建筑、医药等领域的技术，尽数告知，叫他记录下来。

那宫人是个有见识之人，暗自将此事告知来东方青苍。

东方青苍知晓长珩此番是为自己准备的，只是不解，长珩为何仍愿意帮他。说长珩不介怀是不可能的，自那件事之后，东方青苍明显注意到长珩始终眼神黯淡，再无从前的光亮。

这一晚，东方青苍来到长珩住所前，徘徊良久，却始终没有进去，自从来到北陵之后，东方青苍将长珩安置在此处，却不曾来见过他。一月有余，他给他安排最好的医官，一应供给，皆按自己的来，却独独不敢与他相见。

原因无他，他实在是受不了长珩对他恭敬疏离的态度，与其叫长珩不痛快，不如由他一个人忍受相思之苦。

东方青苍知道长珩对自己很狠，他的双手重伤了，想要恢复，只能不断活动双手，不让筋脉坏死，这便意味着要一遍遍地体会撕裂般的锥心之痛，医官曾叫他服些麻醉的药物，只是恢复的效果会差些，被长珩婉拒了。

东方青苍亲眼见过，长珩弓着身子，面色惨白如纸，如墨般的双眸中，不住得流下泪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落下，浑身都沁满了冷汗，却还是强逼着自己，去握笔，但写下的仍是不成形的文字。

东方青苍瞧着心疼，也知道长珩认定的事情，便无法改变，这能逼着自己，不去看他狼狈的样子。

长珩这般狼狈的模样，巽风也见过，哪怕是巽风，心中也是不忍，心中默念「只是历劫，只是历劫，还有一年不到，便能回去了。」

东方青苍在长珩门前徘徊良久，还是决定离去。

却在此时，从殿内传来声响「陛下，还要在这门口徘徊多久。」

东方青苍推门进去，长珩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本册子，示意东方青苍拿起来看看。

东方青苍依言，皆是北陵未曾了解的，最新的技术。东方青苍未曾细看，便放下了。

长珩见他不曾在意的样子，问到「怎么这不是陛下想要的，那陛下想要什么。」

「不要叫我陛下，你若不愿再唤我东方兄了，便叫我东方青苍。长珩，若我说，我对你动心了，想要你好好的，想要你高兴些，你可愿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