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寻往事右院凄凉

“右金吾卫朗将——”

韦老七还在点名，李琛确挥挥手打断了他的点名。食指轻点几下桌面，李琛开口询问：“我大楚金吾卫沿袭隋制，除察非掾外皆相同。左右金吾卫上将军各一人，大将军各一人，将军各二人。京城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凡翊府之翊卫及外府佽飞番上，皆属我金吾卫。大朝会行从，给青龙旗、槊于卫尉。长史各一人，录事参军事各一人，仓曹参军事各二人，兵曹参军事各二人，骑曹参军事各一人，胄曹参军事各一人，左右司阶各二人，左右中候各三人，左右司戈各五人，左右执戟各五人，左右街使各一人，判官各二人。左右翊中郎将府官如骁卫。有录事一人，史二人。仓曹，府二人，史四人；兵曹，府三人，史五人；骑曹，府二人，史四人；胄曹，府三人，史三人。左右街典二人，引驾仗三卫六十人，引驾勇士六十六人，大角手六百人。

除去今日出巡执勤者，应当还有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以及长史，录事参军事务等人。为何你今日所报只有朗将。不见将军，将军长史呢？”

李琛的问话惊呆众人。他们想不到新来的上将军竟然能将金吾卫的制度制度和官职背的一字不差，每个职位上又分别设立多少人竟也是分毫不差。韦老七这种老人都不见得能全记得住的东西，对方尽然张口就来，且一点不错。李琛上将军的确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众人心下肯定，却没发现他们对他的称呼已经从“新来的上司”变成了“李琛上将军”。他们更不知道这隐约的变化其实是自己潜意识里对李琛的肯定。

韦老七惶恐的想要跪下，却被李琛扶住，“七爷不必拘礼，站着汇报就好。”

韦老七都不知道对方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仿佛一晃神就到晃到自己的面前，便是实力竟然也不容易小觑。他擦擦汗，毕恭毕敬的站着，“禀告上将军，前任右金吾卫上将军因为阴谋逼宫，被左金吾卫上将军帝高阳斩杀之后。因为牵连众多，右院很多人都获罪下狱，人手本就空缺。加上之后右院没有首领，便由帝高阳将军统一掌管左右院。左右院合并，当初的空缺就没有填补，甚至还裁掉了一些人。所以只剩大部分朗将了。”上首问的仔细，他也不敢不回，便将右院这几年的难处和盘托出。

当初合并左右院，便只剩下这些不知道何为政变的武夫朗将们。所有文职皆因参与逼宫而处死了。杜衡也因此废了一只眼睛。但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没有人知道。皇帝的圣旨下得快，帝高阳的刀更快。韦老七只记得那夜飞雪，大家被匆匆召集。到了宫门口便看到持刀的帝高阳宣读处置谋逆的圣旨，之后便是红色的恐怖。帝高阳一身红衣，一双枫桥夜泊如同鬼影。几下之后便是血溅三丈，上将军的头滚出三丈远。杜衡也瞎了一只眼。在场的中郎将们不知发生何事，人人自危。接着长史，仓曹史大大小小数十民官员被拖出，连一声求饶都没喊出来就被处死了。血和雪交织在一起，宫门外一时竟分不清是下雪还是下血。和整夜的鲜血被大雪掩盖一样，这场逼宫很快也被压了下来，仿佛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