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堆雪人

北方的冬天好处就是暖气送的足，李佳涵考试的时候刚好坐在暖气管傍边，他觉得这个位置不会冻着。

毕竟班里六十个人，正方形的教室，有的学生会不会觉得不缓和？

上一次月考好像刚来高一，语文满分一百五十，他得了一百三十六，全班第一。

语文老师表扬他，让他当语文课代表。他拒绝了，因为吴智语文一般，他想帮助他。

他拿着卷子看了窗外开始下小雪花，回头看一眼教室右边角落里的吴智在读卷子。

刚才在想啥来着？吴智出现在脑子里的一瞬间有只剩下支离破碎的记忆。

监考老师好像说：“考试之前填好学号姓名”。

李佳涵拿着笔开始填姓名，班级学号。

填完之后，老师说了句可以答题了。

第一道题就是成语错别字哪一组没问题的，选择题。

李佳涵以往是不会出错的，这次看一遍忘记一遍，来回看了好多次才选择对选项。

他只能记得几秒钟，等别的同学都已经写完第一面开始到到古文阅读和现代文阅读了，李佳涵还在完成一面最后一道题改病句。

监考老师有两名，一个名是班里的化学老师，算考试时间，另一名是四班的语文老师。

她班高一时候第一名语文最高分没有李佳涵高，所以对李佳涵的语文成绩记忆犹新。

过来看一眼，惊呆了，这学生是对着题点兵点将么？答题速度这么慢？

她看一眼身后一名女同学答题，已经开始要写作文了，真是忍不住说了句：“李佳涵，还有四十分钟考试就要结束了，提前五分钟放笔，你咋才开始读古文阅读？”

化学老师也走了过来，只要看一下手表到点就会告诉学生禁止答题。

“老师，，怎么了？”

“这孩子答题速度不是应有水平，现在过去几分钟了？”

化学老师看了一眼：“又过了十分钟。”

语文老师摇摇头，无助地叹了口气。李佳涵倒是不为所动，他开始读现代文阅读。

好像是讲高山山顶上的雪，文章最后有对海明威《乞力马扎上的雪》作品的感悟。

突然，李佳涵开始动笔了。

他意识到自己记不住前面现代文说了啥，刷刷刷，洋洋洒洒一篇作文写完了。

上面现代文阅读题，他留了个大空白。那边老师按停。所有同学把卷子课桌的左上角，两个老师开始收卷。

外面的小雪现在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月考过后刚好是双休，下午也没课。

学生急忙疯跑到体育场上打雪仗。

女同学最喜欢洁白的雪景了。

真是银装素裹，尤其是李佳涵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衣，进到雪地里整个人分不清谁是雪谁是人了。

“看招！”

有个男生在学降龙十八掌，手里居然一次扔了五个雪球，本想是扔到对面没注意的同学，刚好落在了李佳涵的头发上。

“唉？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打雪仗我小时候也喜欢玩，就是跑不快，经常会被雪球打中。”；

“没事就好，你穿了一身白衣服我都分辨不出了。”

李佳涵头发黝黑，双颊白皙，衣服也是白颜色的，头发上落上雪，整个人就成了个小雪人。

正在说着，万东方远处见李佳涵的头发上都是雪，不乐意跑过来：“你也看着点，随便扔雪球，我同学肺炎是刚好啊。”

“真是对不起，我确实没看清楚。”

万东方从小就想有个弟弟，老家的姑姑就有两个儿子，可他是独生子，觉得李佳涵弱不禁风，总觉得这是班里个头最小的，就想自己弟弟一样得照顾一下。

只要见到万东方护短，学习委员谢敏城就会出现。

他手里好像永远拿着保温杯：“下雪这么冷，李佳涵，快喝点热水。”

“现在讨论的是李佳涵头发上的雪，你说喝热水干嘛？”

“头发上的雪按照化学原理，一会儿就落下来了，如果不会结冰是不会有问题的，你看我头发上也有雪。”

“那你咋不把李佳涵头发上的雪弄掉？”

万东方又开始和谢敏城争论起来了。

他俩总在讨论某个意见不合的事情，李佳涵又忘记为啥要争论了，他站在两个人旁边，看到不远处本班的语文老师在招手。

“老师让你们过去，好像有事？”李佳涵告诉这俩。

万东方和谢敏城同时转头看过去，确实是老师叫他们。

想要比谁跑得更快一样，争先口后奔过去。老师带着他们去教学楼。

李佳涵又在看雪，忽然不远处有人招呼：“李佳涵？来堆雪人了，你不是最喜欢堆雪人么？”

他看过去，好像是吴智在喊他，旁边郭小雪和另外一个女同学在滚雪球。

李佳涵走过去，看吴智正在给雪人放树杈当胳膊。

“我啥时候喜欢堆雪人了？”

“唉？高一冬天不是一起堆雪人么？你说最喜欢堆雪人了。”

“哦，可能是吧，我有点记不清了。”

“你还喜欢听范晓萱的《雪人》呢，高中艺术节你就唱这个，得了第一名呢。”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给班里得了个证书，班主任还表扬他。

李佳涵挺高兴能记起点东西，跑过去跟和女同学滚雪球了。

“唉？不唱歌么咋去滚雪球？”

李佳涵觉得滚雪球给雪人做个脑袋挺有意思，最后把雪人的脑袋做好了，和郭小雪讨论雪人的鼻子用啥做，大冬天也不能菜地里挖个红萝卜当鼻子。

两个女生被李佳涵逗乐了，哈哈大笑。

吴智站在一旁，觉得李佳涵又忘记他是谁了。

四个人堆好雪人，李佳涵看到吴智的手套，突发奇想：“唉？你看他手套可以当雪人的鼻子啊？吴智把手套给我！”

两个女生拍手叫好，李佳涵接过吴智的手套，它变成了雪人的鼻子。

吴智无语地看着他们，这堆雪人一点都不好玩！

“李佳涵同学，你过来，来老师办公室！”

对面，本班的语文老师在雪地里叫他过去，李佳涵眯着眼，看不清老师的表情。

吴智据说是视力二点零，到现在都不近视，一眼就看出老师表情奇怪。

刚才月考，两个监考老师都看着李佳涵答题，吴智也不时抬头看李佳涵是不是考语文出问题了？

李佳涵放弃堆雪人，朝语文老师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