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次变成一条鱼

别的同学都去参加高中第一次举办的野外长跑了。

这大冬天搞没有体现出学校精神的长跑，意义在哪也不知道。

月底就要月考了，很多同学不愿意，可这每年的校规。

李佳涵因为高烧，引发了肺炎，无法参加长跑。跟岳老师请假后，待在家休息。

外面的北风刮的嗖嗖的。

他爸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身体素质差，近视眼，大风一吹就没了。可是自己是个厨师，工作忙也没太多时间照顾他，让他在家养病。

外面风越来越大，这天空颜色有些不对劲，土黄色笼罩。小区院子里的地面干枯的奇怪，望了一眼兴许是幻觉。

厨房的水龙头出现金属碰撞的声音，李佳涵好奇，去拧了拧，水突然冲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怎么维修。

李佳涵还在拧水龙头，越拧水越大。

整个屋子里凡事有金属制作的东西都在响，咔嚓咔嚓，李佳涵有点害怕了。

他想给一个人打电话，在李佳涵眼里，吴智是无所不能的。

算了，自己每次都是倒贴。

爱打篮球，踢足球，长得帅，个子高，喜欢尤文图斯，理工好，上下学骑着单车，这就是吴智。

陪他下学，陪他吃饭，生日送礼物。

我李佳涵一米六五身高，近视眼，爱咳嗽，跑步跑不动，你吴智在哪？

正想着，客厅里的柜式鱼缸里的金鱼不停翻滚，加热泵和加气泵不受控制最后炸裂。

李佳涵有些恐慌。

李佳涵走向鱼缸， “啪”的一声巨响，屋顶的灯罩掉了下来，屋子里不停晃动。

地震！

家具掀翻了，玄关的衣服，雨具，鞋子，噼哩当啷地掉下来，，李佳涵站立不稳，鱼缸倾倒，刚好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不一会儿，李佳涵就消失了生命迹象。

这个时候，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蹦进了李佳涵的嘴里。

这些金鱼是李佳涵养的，养鱼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养鱼，和鱼对话，用自己每个月的零用钱换加热泵，加上氧气泵，换水投食，这是忘记烦恼的唯一方式。

就这样死了，脑子里一霎那的凌乱，闭眼之前想到吴智的名字，还有一道光。

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中生还在奔跑，女同学跑累了，放弃活动，三三两两走步，男生倒是跑得风风火火，大冬天全身是汗。连外衣都脱掉了。

吴智是当中跑在最前面的，别的班的女生看见他都脸红心跳，喜欢他的女同学不胜枚举，高三的学姐也给他递过情书。

正跑着，觉得脚下的地面开始摇晃，身后传来体育老师的口哨声，学生按照班主任和班长的指示不得慌乱，每个班集体在空旷广场避难。

地震二十分多分钟就结束了。因为害怕有余震，班主任拿着手机看市地震局的新闻。

四点五级地震，目前没有余震预报。

万东方是吴智的好友，人群中走过来，看了一眼，吴智心不在焉，看着河对岸的高层小区。

李佳涵醒来的时候，看了看凌乱的屋子，他好像记起来有点震颤的感觉，鱼缸倒在地上，碎裂了，全是玻璃渣，鱼也死了。

他来到衣服架，找到自己的棉衣和棉鞋，就这样走出家门。

觉得有点渴，想喝水。

李佳涵看了一眼小区外面的生活超市，见老板正在重新摆货，货架也倒了。

“老板，我要一瓶矿泉水。”

付钱之后，走起步就像鱼一样扭动着身子。李佳涵就这样拿着矿泉水去河边见同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