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第一次听到宫暖说出这么沉重的话,宫少宇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般,难受至极,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他何偿些不知道强迫他人献血是件多么不道德的事,可是他就只有她这么个妹妹,难道她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吗?
人性本来就是自私的,何况他也没少给那些人好处,论起来不算是全强迫,顶多就是强制性交易。
至于客室的那个女人,要怪只能怪她长着一张和秦玖几乎一样的脸。
“哥,我言尽于此,如果你真的疼我想让我快乐的话,就请你别再让我有负罪感了。”说完,宫暖松开宫少宇的手,扭头把站在门外等候的林琳唤进来,让她推着她离开书房。
宫少宇站起身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
“怎样?他收下拜帖了?”
看弗得朗挂断电话,郝中天立即走上前,沉稳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着急。
奚婉怡已经和他们走散一天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样?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是第一次来南非,对这边的语言根本一窍不通,要是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就不该带她来。
“接下了。”
弗得朗点了点头,用不太标准的英语回答。
“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郝中天转身,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走。
见状,弗得朗连忙拉住他,“郝先生,我知道你担心你的朋友,但拜帖上写的是明天的时间就算你现在过去了三爷也不会见你的。何况我们还不能十分的确定就是三爷的人抓走了你的朋友,你这样贸然过会得罪人的。”
“总裁,弗得朗先生说得是。我们没证没据,现在天色又这么晚,不如等到明天再过去吧。我相信以奚主管的聪明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沈南星知道他担心奚婉怡,也能理解他急于救人的迫切心情,但这里必竟不是云城任他想怎样就能怎样。
郝中天冷眼扫向身侧的沈南星,不以为然的哼道,“你觉得我会怕他?”
“总裁,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位三爷的背景你也了解,就连这里高官都得给他几分颜面何况我们这些外来人。”
郝中天知道沈南星在担忧什么,只是一想到奚婉怡孤身一人呆在陌生环境叫天不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心里就里千万只蚂蚁同时在啃噬,异常难受,半刻也不想等待。
他伸手就摸出手机,迅速的按下一组号码,很快电话被接通,没等对方出声,他就厉声说道:“把暗门的兄弟集合起来等待我的命令。”
“总裁你……”
沈南星震惊的望着郝中天,怎样也想不到他竟为了奚婉怡动用暗门的兄弟,他这是铁了心的要和三爷杠上吗?
看来他是低估了奚婉怡在他心里的位置。
郝中天没理会他,扭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弗得朗,沉声道:“弗得朗先生,麻烦你给带下路。”
“这……”
见他坚持要去找宫少宇,弗得朗为难的朝沈南星投去求助的眼神,盼他能说服郝中天。
沈南星明白他的意思,可他更清楚他说服不了他家总裁,无奈的轻叹口气,他拧眉对弗得朗说道:“弗得朗先生,请你给我们带带路吧。”
弗得朗见他都这么说,瞬间明白再多的劝阻也无用,只能硬着头皮出门带路。
“你们是谁?”
郝中天等人的车刚到宫少宇别墅前就被一排的守卫给拦截下来,郝中天随即按下车窗,用着标准的南非语对守卫说道:“告诉你们三爷,暗门门主来访。”
为首的守卫听言微怔,转身就朝别墅的方向狂跑。
约摸十来分钟,通报的守卫回来了,一脸严肃的冲拦阻车辆的一排守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接着对郝中天等人的车比了个请的姿势。
到了别墅,郝中天等人被恭敬的迎进大堂,一进门就看到宫少宇坐在上位,手有意无意的摸着食指上的黑戒,一双深沉的蓝眸充斥着探究的味道,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看似无害却让人隐隐感到一种森冷可怖的气息。
“你就是暗门门主,曐罗?”
“你就是三爷?”
郝中天迈步上前,微眯的眸光如同刚苏醒的猛虎,阴冷的审视着宫少宇,不答反问。
宫少宇笑了笑,伸手捏起坐椅旁的拜帖,语带嘲讽的说:“刚让人送完拜帖,你就带着大帮人上门,这就是所谓的先礼后兵?曐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想你三爷在南非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竟是个敢做不敢认孬种。”郝中天不客气的讽刺。
“你骂谁孬种。”
听到郝中天对宫少宇语出不逊,一直沉默的严博当下绷着脸指着他怒喝出声。
“绑了人又不敢承认,不是孬种是什么?”
见严博出声护主,沈南星顿时也不甘示弱。
“我看你们今晚是不想走出这里了是吧。”严博冷哼一声,就要拍手唤人,这时宫少宇却扬手制止,凉凉说:“曐罗门主难得上门,我们却把人当成落水狗打也太不礼貌了。”
“话别说得太满,谁是落水狗还不一定。宫少宇,我把话撂在这,今晚你要是不把人给我交出来,就算倾尽暗门的兄弟我也会把你们宫门给夷为平地,不信你可以试试。”
看郝中天一脸狠厉的神情,宫少宇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心里禁不住感到疑惑。
他这么在乎那个女人,莫非他俩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想到这个可能性,宫少宇幽深的蓝眸中掠过一抹算计,他邪肆的笑了笑,“好啊,那我倒要看看暗门的实力有多强硬。”
听出他话里的决意,大堂内所有宫门的人纷纷拔枪对准郝中天一伙人。
郝中天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亮出武器也迅速的从腰间拔出枪指向对方。
刹那间,诺大的大堂内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战争一触即发。
郝中天目光森然的瞪着宫少宇,阴沉着脸不耐烦的质问,“宫少宇,人你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宫少宇淡然浅笑,有一下没一抚摸着手上的黑戒,邪魅的眸光中挑衅味十足。
“看来三爷查不想要令妹的命了是吧?”
“你什么意思?”
见他提及宫暖,宫少宇脸色顿变。
“听说令妹有血友病,她的血型还是Rh阴性B型血,你为她设立的血库目前血源缺乏,你说要是在这个时候我让她出点什么事或者让兄弟们截断她的血源,就她的状况你觉得她能支撑多久?”
“威胁我?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机会走出这里再说。”
音落,宫少宇利落的拔出枪,扳动保险,对准郝中天脑门。与此同时,郝中天也拔出了枪准他的眉心。
随着俩人的对立,原本就紧张的形势顷刻间变得更加阴冷可怖,一个个握紧手中的枪,神经紧绷,生怕稍有松懈自己就死于非命。
就在这时,看守奚婉怡的保镖从大堂外匆匆跑进来,看到堂内剑拔弩张的阵势,身子一抖,急忙的跑到宫少宇跟前,神色慌张的禀报:“三爷,那女人跑了。”
“什么?跑了?”宫少宇脸色骤变,一把揪起来人的衣领,怒声斥骂,“饭桶,还不让人把她给我追回来。”
保镖害怕的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她、她人挂、挂在墙上。”
挂在墙上?
宫少宇微愣,拧眉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三爷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闻言,宫少宇立即收起枪,步伐匆匆的走下台阶朝大门的方向而去。
郝中天见状,也随即收起枪,阴沉着脸疾步追过去。
等一伙人轰动的赶到保镖说的事发地点时,就看到奚婉怡像只无尾熊一样趴在在两米高的围墙上,慌恐的惊叫:“救命……救命啊……”
是她!
真的是她!
看到墙头的人正是他寻找了一整天的奚婉怡,郝中天冷沉的脸上露出一抹欣喜,立刻跨步上前,朝墙上扬声大喊,“奚婉怡!”
奚婉怡身体一僵。
这声音……
她缓缓的低下头,看到站在墙下的郝中天,顿时一脸惊喜,“郝中天……”
他来了!
他终于来救她了,真的是太好了!
“你爬那么高干什么?赶紧下来。”看她趴在那么高的地方,郝中天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忙冲她说道。
“我、我下不去。”
看了眼墙面的高度,奚婉怡害怕的咽了口唾沫,哭丧着脸说道。
“跳下来,我接住你。”
郝中天迅速的展开双臂,摆出一副准备接住她的架势。
“我……我不敢……”
奚婉怡摇摇头,一脸的恐慌。
不是她不信他,而是这墙的高度真实在太吓人了,别说是跳,光是看看她身体都禁不住发软。
现在想想她都不知道自己刚是怎么爬上来的。
“相信我!我一定会接住你的。”
“我……我……”
看着郝中天坚定地眼神,奚婉怡瞬间有种想跳下去的冲动,可一看到墙的高度又忍不住退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跳下来!”
耳边再次传来郝中天的声音,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顿时咬了兄弟牙慢慢站起身准备开跳,“你一定要……啊……”
话还没说完,奚婉怡脚下忽然打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快的往下坠,形势凶险万分。
“婉怡!”
郝中天一脸惊骇,伸开双手拔腿快速的朝她飞奔过去。
完了!
她这次死定了!
奚婉怡害怕的闭着双眼,清晰的感觉到风从耳边掠过的声音,心里涌起了一股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