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坐在椅子上看着墙面的挂钟,时针分针不间断地旋转着,而那个说八点到家的人,现在还没出现。
桌上冒着热气腾腾,秀色可餐的鱼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僵硬。
他不说话只是抿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鱼微微出神。
另一边,池余扛着男人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刚刚杀了那么多弒者,她有些头疼,她相信消息很快会传回弒魂崖,到时候肯定会招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撇过头看着昏迷的丧星,叹了口气,希望这个男人像预感里的那样吧,不然自己今天可算是白搭了。
她拖着男人走进一条昏暗的巷子里,随便拉开了扇门。
眼前顿时一亮,宽敞的房间里干净明亮。
池余把男人放在沙发上,徒手撕开他破烂不堪的上衣,认真仔细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除了整片背部腐烂到足以见到里面白骨的抓伤,其它似乎都只是皮外伤。
她用指甲划破食指,鲜红的血瞬间渗透出来,她把血滴在他受伤的部位,在神血和皮肤触碰的那一刻,伤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愈合。
她翻转他的身体,再次看着他背部触目惊心的抓痕,心里不由有些敬佩这个极度忍耐却不喊疼地人类。
指尖血显然不能愈合这大面积的伤,只能划破手掌。
握成拳,猩红的血液像流水一样顺着指缝滴在抓痕上,被蒸发的同时新的肉重新长了出来。
昏睡的男人咬紧牙关承受着消除弒者抓痕带来的毒素还有腐肉脱离肉体再次生长的痛苦。
看着他汗如雨下,池余却无心理会,治愈他已经耗费了她大量的神力。
她疲惫地再次确认了一遍他身上是否还有其它的伤痕。
确认无误,她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进浴室洗去身上的污秽。
而弒者留下的抓痕,她消磨不了,它会伴随着这个男人直到这一辈子结束。
洗完澡,池余再次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尽管他现在还在昏迷,但气息明显比刚带回来的时候平缓的多。
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
算这小子命大,捡回了条命。
她困倦的揉了把头发,精疲力尽的倒在床上,进入梦乡。
第二天,池余醒来的时候男人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被血弄脏的沙发。
“不讲卫生的人类。”
对于有洁癖的她来说,整个炸毛了,手指一挥摆放沙发的位置变成了一堆灰烬。
似乎这样她还不解恨,挥开窗户,直到把灰烬吹了出去。
才满意的推开卧室门,迎面看见吴世勋跟见了鬼似的朝她走来。
却在看见她毫无血色的脸色,蹙眉担忧的问,“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池余哈欠连连,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越过吴世勋向厨房走去,有些恼怒的开口,“昨晚救回个人类,把我那套昂贵的真皮沙发弄脏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跑了。
和口中抱怨在厨房里忙碌的人类打了个照面,池余咽下最后两个字,回过头一脸“你什么意思”无语的看着吴世勋。
吴世勋一脸无辜,还没等他开口,男人就端好最后一份饭菜放在餐桌上。
脱下围裙,冷冷的开口,“昨晚的事,谢谢你。”
池余落坐,喝了口水,“嗯。”
“沙发多少钱我可以赔。”
听到赔,她抬起头,看着精神势头好了很多的他穿着吴世勋略微合身的衣服,冷漠的开口,“你赔不起。”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珍藏品,你要怎么赔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