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前兆

第一案草草结尾了，就再水两章……对不起小师妹，对不起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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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独自走在街上。人来人往，他都像是没看见。

也对。这一次巅峰赛结束了，还会有下一次。既然小师妹没事，又没有发现加害者，大家都要考虑自己未来的方向。

没有几个人对这起悬案感兴趣。大家各忙各的，鲁班的装备店重新开门，伯乐的马场继续营业，宋江继续经营他的粮食店，街上的纸人都撤了下来。

一切都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上。

东方朔依然很忙。他忙着寻找关于陀螺的一切资料。那个冰冷的陀螺被不要脸的要了回去，说是要继续研究。

周瑜很想明白，自家的老板这么信任他的吗。

他这一次出门，就是因为东方朔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喝一杯茶。

周瑜知道关于陀螺的一些事情。东方朔猜想。他邀请周瑜的动机不纯。

东方朔坐在一张木桌前烧水。红泥小火炉中，清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似乎很快就要从中变出一壶好茶。

“门没锁，进来吧！”他突然对着门说。

“真不愧是智圣先生。”周瑜推门进来，慢悠悠地说。因为他看见东方朔刚刚烧好水，也在慢悠悠地翻茶叶。

李煜有时会向他吐槽，说东方朔太佛，说话做事都慢悠悠的。周瑜和东方朔交情不深，对李煜的话半信半疑还为他辩解说聪明人都这样。但经过昨天的几件破事他发现果然是这样，更何况……三个都是聪明人。

“周瑜大人，对那个陀螺，你似乎知道一些事情。”东方朔泡上茶，认真的说。“告诉我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周瑜心底一惊。他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在沉香楼的表现很奇怪。”东方朔开始分析。

“不要破坏现场，不要触碰奇怪的、没有见过的东西不要碰，这是你们的职业素养。但是你违反了这条守则。因此，你认识它。你知道它的意义。”

“而且你在可以抽手的时候犹豫了，明显是被什么束缚住了。”

“你与它有一段故事，说说听吧。现在没有人在一旁偷听。”

周瑜没说话，两人沉默的对峙着。

茶泡好了，倒进茶杯又被放凉。

盯着他认真的双眼，周瑜知道他没有继续瞒着东方朔的必要了。他太聪明，即便自己不告诉他，日复一日的推导后，他也会自己推断出来这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周瑜长叹一口气，给自己倒一杯茶。他终于准备

要把自己所隐藏的一切都说出来。只是东方朔初来乍到，他不能给对方足够的信任。

“这一刻，你只用把我当成推心置腹的朋友，别的不用考虑。”东方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周瑜顿了顿，拿起茶杯喝一口茶。

“这件事情嘛，说来话长……”

就这样，二人从傍晚说到夜幕降临。东方朔一次次的打断，进而推导，让周瑜放下心来，相信东方朔一定能把案件调查的水落石出。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起案件？”

“案件？什么案件？”东方朔仔细的回想，过去的几年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好像还真有那么几件事。

“竟然有人敢偷盗公物，比赛用的装备全部不翼而飞……这起案件已经被破解，犯人已经归案。”

“有人在道路上公然抢劫……这个也早已经破解了。”

“发现多具弓兵，步兵，刺客的尸体”

“年轻的女孩在灯会上失踪，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停。”周瑜打断他。“就是这条。虽然我与陀螺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她有。”

“你和她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周瑜欲言又止，组织一下语言，最终说，“她是我的情人。”

东方朔默默的递给他一方手帕。“节哀。”

周瑜哭笑不得的看着手帕，不知道该不该接。不过还是接过了这份“好意”，不过只是将它叠起来，再告诉他：“其实她后来自己回来了。见到她时，我比听到她失踪还震惊，当然还很高兴。”

“这个失踪的姑娘就是小乔。”周瑜说。“那一年我得知她失踪确实很着急，找了她几天还是没有任何线索，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然而，就在我们放弃寻找时，她再次出现了。十分意外。现在想想，她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陀螺，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也许和这个陀螺有关……吧？”

“她知道关于这个陀螺的一切？”

“大概吧……”周瑜把手帕折好还给东方朔。“她说这个陀螺是她旧时的一个玩伴给她的。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十分冰冷，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将它捂暖。”

“看样子它的导热性能不大好。”东方朔半开玩笑的说。

周瑜想提醒他破坏氛围了，但一张口便笑了出来。自己是低估了这个家伙的幽默感啊……

天色渐暗。茶壶里只剩下冰凉的茶叶。东方朔把摆在桌子上的陀螺收回去，说：“我已经了解了，回去吧。”

“有空的话记得去看看小师妹。她还活着，尽快退了烧，一切都好说。”

第二天，东方朔没有看见周瑜。听狄仁杰说，他好像是生病了。

“那周瑜现在什么情况？”

狄仁杰说：“从昨天晚上起就开始发高热。请了扁鹊神医来看，没找到原因，就用冷水泡上毛巾给他降温，但没有用。”

“那现在呢？”

“这就不清楚了。从他那里回来我就来这上班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没注意。”

“那我去看看他。”东方朔一把推开门离开。

路上，他思考着。

现在还不是很冷，但周瑜却发高烧……直觉告诉他，和陀螺脱不了干系。

“……我是不是还需要去找小师妹？”

小师妹被陀螺击中，东方朔见到她的时候她高烧不退，现在周瑜也表现出了同样的症状，也许是该问一下她还如何解决。

东方朔突然想起张仪手里端的香灰——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东方朔换了一种拷问犯人的语气，给小师妹开了一个并不轻松（至少对小师妹是这样）的玩笑。

“真的。”小师妹态度诚恳的点了两下头。

东方朔开始仔细观察。小师妹虽然退了烧，但脸色苍白，用了药，一副虚弱的样子。

“胡说！那药方那么奇怪，你怎么可能喝过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东方朔假装生气，冲她喝道。

“噗……”一向严肃的张仪竟然笑出了声。东方朔气恼地看过去——他这是真生气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张仪生生把笑憋了回去，尽量严肃地对他说。“智圣先生既然已经知道小师妹当时病重无法回答这种问题，又偏偏要为难她，开这种玩笑是不是很有意思？”

“你……”东方朔面红耳赤的吐出这一个字。

“罢了，这次来又是为什么，只是来问药方的吗？”小师妹见到这两位剑拔弩张的样子，赶紧来劝架。她记得有一次，二人的语言争斗发展成了肢体冲突，把对方打成了重伤。东方朔先动的手。

“是的。周瑜病了，症状和上次见到你时很相似。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如何用药才能够治疗或者缓解病情。”东方朔也忙于正事懒得跟他饶舌，换了一副笑脸回答小师妹。

“这……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烧的厉害，用了什么药材我也没看见。”

不过东方朔还是套出来一些关于“药”的信息。至于是什么……是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主要就是香灰，再加一些鸡零狗碎的药材。还有朱砂，不过硫化汞有毒，少加一点。”张仪在一张纸上写下一串字。“还记得你们是从沉香楼的哪个房间找到我们的吗？”

“记得，怎么了？”

“带周瑜去那里。沉香楼的每个房间都与另一个房间相通，如果没找齐就去另一个房间看看。”

张仪将纸折好，递给东方朔。

“另外，开玩笑注意点，别把无聊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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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慢点……再慢点……”

烧到神志不清的周瑜被东方朔搀扶着，一步步走到沉香楼，再一步步走上台阶，直到他们走到了上一次见到小师妹的房间。

东方朔扶着周瑜躺到那张软榻上，就打算离开去找治病所用的药材，袖子却突然被周瑜抓住。

“这里是哪？”周瑜费力的问道。嗓音沙哑。

“这里就是我上次带你来的地方，见到了小师妹。那时你还很奇怪——她还活着。”东方朔却耐心的给他解释。“我现在去帮你找点药，很快就会痊愈的。”

周瑜轻轻的点了点头，东方朔才放心离开。

走出房间就看到一座香炉，里面的灰温度还没有散去。就在香炉旁边，又找到了几颗朱砂。

“一粒就够。”在他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谢谢。”东方朔拿了一粒朱砂，去找其他药材，却听那声音叹息一声，再次说道：“老夫卜过一卦。这座城内，几天以后，必有血光之灾呐！”

“你说什么？”朱砂从东方朔手中掉下来。“血光之灾？老头子，这昼夜可是与平常无异，又如何算出血光之灾？”

“看看它。”老人抬起手指了指东方朔拿在手中的纸。“前几天有个小姑娘，高烧不退，神医也查不出原因。所以我让徒儿送她来了这里，又给了他一方药，服下药后方才见好。又见你手中的药房，和我开的一模一样！”

东方朔意识过来，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却被老人的长相吓到了。

是鬼谷子一直站在他身后，偷看他放在桌上的那张纸，认出了张仪的字迹。

“是好友周瑜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张仪让我来这里为他找药。”东方朔面向他一拜，“请鬼谷先生帮我！”

鬼谷子捻着胡须哈哈大笑：“我只是知道解决方法而已。制药，自然是要找扁鹊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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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吃了药，终于沉沉睡去。

送走了鬼谷子，东方朔开始思考。

从灯会想到现在，又想到那件离奇的失踪案。再联系一下鬼谷子所说的，是否一切都与陀螺有关？

而这一切，又是否都是灾难的前兆？东方朔只觉得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