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川蝶-莲花争霸）十七、一夜惊梦

这一天，白玉川刚刚完成任务回来，身体有些疲惫。所以，他在见过老爷子，向他汇报完成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他打算明天一早，再去见小蝶。他实在是有点累了，而且受伤的地方在隐隐作痛。他在床上躺了下来，不一会，渐渐进入了梦乡之中。

在梦中，几年时光转瞬即过，小蝶已经长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她的容貌极为出色，如出水的芙蓉，清丽脱俗，不沾染一点凡尘。她一直对他很好，也很关心，而且她还说，自己永远是她最敬佩的白大哥。所以，有一次，在一家小酒馆中。

他喝了点酒，有了一两分醉意后，借酒壮胆向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亲口告诉她，他愿意为了她，留在南宫世家，不管受多少苦与痛。只要他能照顾她，陪伴她一辈子，他都心甘情愿。小蝶那个时候说，说的是，她知道。

因为自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白玉川看到梦中的自己脱口而出。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妹妹看待，而是，他喜欢她。

听了他的告白之后，小蝶的反应居然是骤然冷漠了下来。她直言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不想他们之间变得太难堪了，只能装醉伏倒在桌上。小蝶匆匆离开了，从此以后，她一直在避着他。甚至为了避开他，她搬去了蝶园居住。

此后，她不断外出，认识了外面的男人。她在他们面前，可以语笑嫣然，为他们磨墨弹琴。可是一看到他时，小蝶却是避之不及。无论他怎么向她表白自己的心意，小蝶就是抗拒他，躲避他。以至于有一夜，他在逼得无路可退之际，一狠心孤注一掷了。

他以为，小蝶成为了他的人，伤心过后终会妥协的。毕竟女子的贞节，可是很重要的。可是，小蝶的倔强与断然拒绝，让白玉川心痛难当。

后来，她竟然要与另一个男人成亲。他怎么可能答应呢，他给小蝶下了毒，让她在新婚当夜毒发昏了过去。此后种种，他们之间越走越远，小蝶也越来越恨他。以至于到最后，他从不设防的小蝶，居然会在他的身后给了他致命一刀。

当白玉川从梦中惊醒时，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房间里呢。做了一个这样的噩梦，饶是冷静理智如白玉川，也是心中不安地起了身。他在屋内徘徊，脑海中还在重现着刚才梦中的一切。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的心一直在痛。

也许，那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是一个警告。或许是上天对他的警告，如梦中所说，小蝶对他的感情，并不是男女之情。就算有，也只是兄妹之情而已。所以，她才会在他表白之后，冷漠拒绝，从此躲避于他。可是她却可以对着一个个不如他的男人，眉开眼笑的。

最后，她居然与一个寂寂无名的杀手成亲了。就算选择那样一个男人，她也不肯对他假以辞色半分。最后，为了其他人，她可以决然杀了他。想到这里，白玉川只觉得，心口痛苦异常。他捂着胸口，在桌边站定，一手扶在了桌边。

额头有冷汗流下，白玉川的身形有点微颤。不，小蝶不可能会这么对他。即使她对他，并不是男女之情，但是他也相信，自己会是她心中很重要的亲人。

她不可能对他如此绝情冷酷的，白玉川不敢相信梦中发生的一切。也许，梦中一切，都只是反的。与现实，是截然相反的。不行，他一定得赶快去见小蝶，他得亲口问一问小蝶。否则，他的心难安。当然了，以白玉川缜密的心思，即使是问，也不可能直接问。

他定然是用言语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当他来到小蝶的小院里，一进去才惊醒，此刻可是深夜啊。小蝶定然是睡了，他这么半夜过来，见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似乎不妥啊。于是，他就这样一身白衣站在小院中，抬头望着明月，静等着天亮。

天渐渐亮了，青儿是要伺候小蝶起身梳洗的，所以她醒来得一般都比较早一点。当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手里端着梳洗的东西，往楼上走去时。忽然，她转头看到了院中的一抹白影伫立在那里不知多久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白少爷啊。

她便向白玉川这一边走来，“见过白少爷，白少爷是来找小姐的吗？”

白玉川轻轻点头，他自然是来见小蝶的。不过，看她们的样子，应该小蝶还未起身梳洗吧。“青儿，你赶快上楼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小蝶。”

“是，白少爷。”青儿恭敬地应了一声之后，便端着一应东西转身往楼梯口走去。白少爷这一次，怎么来得这样早啊。青儿上楼而去，并且告诉了刚刚起床的南宫蝶，白玉川在下面等她。小蝶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不在意地道。

“他等了多久了？”她为自己戴上了耳环，是一对蝴蝶样的耳环，精致大方。

青儿把手里的热水盆放在了一边桌上，“小姐，青儿觉得，白少爷应该站了挺久了。只是不知何时，他站在那里的。”他为什么不进来找她呢，让她去通报小姐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这么苦苦地等着，等着小姐呢。想来，他是担心影响小姐休息吧。

白少爷向来是最温柔与体贴的，青儿这样想着，便想通了。

南宫蝶认同地点头，她也这样觉得。当她梳洗完毕之后，头也也梳好了，才对青儿道：“我们下楼去吧，别让白大哥等得太久了。”

于是，她们两人便这样轻移莲步，下得楼来。当她们一走出门口，来到院中，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玉川。还是一袭白衣胜雪，宛若陌上公子。白玉川如今，长得越发俊俏了。不知道会引得多少女子，对他倾慕，前仆后继呢。

南宫蝶在心里感叹着，然后慢慢向他走了过去。察觉到小蝶的靠近，白玉川转过身来，看向她的目光依然温柔似水。只是他突然回想起了梦中的一切，不由地眼睛微眯。那个梦，只是一个反梦，还是一种警告呢。小蝶真的有可能喜欢上别的男人，而对他如此绝情吗？

他们两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青儿识趣地离开了。她去准备一些吃食和茶水了，识趣地选择不打扰他们了。南宫蝶今日一袭紫衫，清丽之余，更显秀雅。“白大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白玉川伸出手去，欲抚上她的脸颊，不过在看到她微微低头，避过了他的手时。他突然清醒了过来，男女有别，即使是义兄妹，他也不能做如此亲密之举。不过，他一想起梦中的一切，就心痛难当。他微皱眉头，手也握紧成拳。

小蝶一看，顿时什么害羞都忘了，连忙上前一步拉住了他另一只手。“白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呀？”她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白玉川一番，然后接着道，“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看看。”她大有一副，想要伸手去拉扯他衣衫的驾势。

反而让白玉川微微一愣，躲了过去。“咳......我没什么，小蝶。只是，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南宫蝶见他的眉头松开了，脸色也平复下来了。便不再纠结着要看他的伤了，她爽快地道：“有什么，白大哥你就问吧，我一定会如实回答你的。”他们之间，还有何话不能说呢。

白玉川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任何一丝变化。“小蝶，在你心里，我是你什么人？有朝一日，你会不会为了别人，而对我绝情以对。”

小蝶并不清楚为何白大哥会这样问，不过她想了想之后，道：“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白大哥啊，我最喜欢的白大哥。为了别人？我没有啊，我没有为了别人对你绝情啊。在我心里，除了爹娘之外，就最喜欢白大哥了，比大哥还要喜欢。”

的确是这样，自从白玉川出现以后，小蝶就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哥哥了。相比大大咧咧的大哥，从来不关心她在想什么，小蝶自然更喜欢这个温柔体贴的大哥哥了。所以，她这番话，也真的，并不是哄他而已。白玉川一听，顿时心中欢喜地什么也不想了。

他甚至没有问上一句，她所谓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喜欢。他只听到小蝶说，她不会为了别人，对他绝情的；小蝶还说，除了爹娘之外，她喜欢的人，是他。甚至是南宫剑，她的亲大哥，也比不上。于是，白玉川脑海中因为太过欢喜，什么也不想了。

他直接上前，把小蝶抱进了怀里。小蝶一开始措不及防之下，被他抱住了。然后她害羞地想要退出他的怀抱，毕竟男女有别。他们这样，太过亲密了一些，不好。

可是，白玉川抱她又用力了几分，于是，她挣脱不开。到后来，小蝶便任由白玉川抱着自己了。反正，白大哥武功高强，她根本挣脱不开的，何必白费力气。再说了，白大哥是不会伤害她的。关于这一点，小蝶异常的自信。

“小蝶，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勉强装作平静的声音中，有着一丝不易人察觉的颤抖。

南宫蝶认真想了想，然后才道：“当然是真的，我永远不会骗白大哥的。”说着，她还回抱住了他，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白玉川拥心爱的女子在怀，不由地心满意足，再无遗憾了。

这一年，白玉川二十岁，而小蝶已经十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