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其四

斯卡拉姆齐离开之前，泷泽昭和给了他一个吻。

她什么也没说，也不去谈他们两个的关系，只是站在房间门口微笑地看着他。

斯卡拉姆齐……晚安。

最终还是斯卡拉姆齐先松了口，泷泽昭和点了点头，笑着回他。

泷泽昭和晚安。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仇人吗？还是什么？

他想到那日捅她的那一剑，那人左肩处鲜血淋漓，要不是枫原义庆惊呼了一声神使大人，他可能还沉浸对方是不是他的幻觉这个想法里。

神使大人……多么讽刺。

到头来被稻妻的神明抛弃的原来只有他一个，他们的关系原来一直都是不对等的。

为什么要来？

他一遍遍诘问泷泽昭和，对方只是点了点头。

泷泽昭和我想见你，想解释很多东西，但是我好像说不完。

她过几日就要离开至冬，斯卡拉姆齐对她的话仍然半信半疑。

分离像是被某人安排好的戏剧，一个被抛弃，一个回到神身边。

再告诉对方什么东西的话，都过于不合适了。

可不管如何，泷泽昭和是他如今在稻妻唯一的牵挂……若是他未曾被抛弃，或许她已经是自己的眷属。

成神这个妄念萦绕在他脑海百年，神之眷属的名讳在他口中一遍遍吟出。

成神——这是他的妄念，而令神身边的眷属背离神朝他走来，这又是他的贪欲。

时间已到深夜，在她情人候选名单里的下属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从一众执行官里脱身，甚至喝倒了年纪尚轻的末席。

在见到他时，那下属明显有些惶恐，他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心想再晚些回去也不迟

下属……那些事宜您要和神使大人谈。

斯卡拉姆齐不是外交方面的。

他竟有些难以启齿，泷泽昭和的下属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下属您是想问神使大人二十三个情人的传闻的真假?

他已知道答案，却忍不住再去求证。

下属假的，只不过是神使大人用来逃避一些外交话题的借口。

下属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口。

下属请问您和神使大人有什么过节吗？还是？

斯卡拉姆齐什么？

下属……神使大人第一次对一个外交官的态度这么差，哪怕之前那些家伙再无礼神使大人也没有生气。

少年不回答，他让下属别多管闲事，特别是他们长官的事情。

斯卡拉姆齐踏步离开驿馆。

泷泽昭和靠在门边，理了理自己的发丝。

泷泽昭和你做的很好

下属……可以申请加工资吗？

泷泽昭和……这个……你要去和三奉行说，我不管钱。

只能到这了。

她这样想，若是再说下去自己只怕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算是解除了些许误会，她吐出一口浊气，一个人等待天光大亮。

执行官宅邸中，斯卡拉姆齐拉上房间里的窗帘，他垂下眉眼，想起刚刚在旅馆时神使最后给他的那个吻。

斯卡拉姆齐……真是烦心。

若是成神……

斯卡拉姆齐又拉开窗帘看向漆黑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