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仔，我做饭很好吃的

 “云雀告诉乌鸦，她没有家…”老旧的电视机次次啦啦里传来煽情的旁白，顾年走上前去，按下了关机。

  回过神来一下子卸力倒在沙发上，周身被蓬起来一圈灰尘，顾年不自觉地闭上眼，大口呼吸着老旧陈朽的味道，在睁开眼时，灰暗的灯光由上至下打在顾年的脸上，头顶上的老式吊灯转圜在眼前，就连空气里都是灰尘的味道，这个房子是以前爸妈留下的，许久没有人住了，老化的电线和蹦出来的插座都在和她诉说着自己走过的岁月。

  记得当时，楼上的高启强还是一个买鱼仔，怎么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名动京海的大老板了…顾年摇了摇手腕，抚上自己白皙的脖颈，昨夜的炙热历历在目。

  “阿哥，你叫我如何面对你…”

     破败不堪的墙上，两尊落了灰的黑白照片静静的看着一切，鲜活的人被镶嵌在灯光里，像是要和这长夜融为一体。

  待顾年午夜梦回再睁开眼时，不知何时身上盖着一张厚厚的毛毯，是熟悉的味道。

  “醒啦，怎么想跑到这里来了。”一旁的高启强正轻手轻脚地给她掖被角，看她醒了，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我…你，你怎么？”顾年一睁眼就看到高启强一身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她，刚想伸出手去揉眼睛，却被高启强一把按下，拿出一方手帕递给她。

  “这里很久没有打扫了，到处都是灰，小心别迷了眼。”顾年接过手帕，向高启强道谢，也心里也难免疑惑，他为什么在这，这是她家的老房子不是吗。高启强看着顾年收下自己的手帕，笑着开口，“我来这里拿点东西，却看见你家门没关，还亮着灯，我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居然睡着了，傻仔。”

  “谢谢阿哥，我就是看今天刚好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没想到旧厂街变化这么大，这边好像只剩下咱们这一栋了。”顾年坐起来，将手帕折好还给高启强，二人的视线交汇，头顶灯光打也同样在高启强的脸上，那肉嘟嘟的嘴唇红润的透出几分性感，屋子里的二人像极了在上演一场默剧，灰黄色的灯光下照耀的是主角的脸。

  “年年，我…”高启强滚动了一下喉结，正准备说点什么，却一声“咕--”打破了这个僵局，是顾年的肚子叫了。

  “啊，你饿了吗年年，”高启强下意识地眨眨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上慌乱的动作掩饰了他内心的躁动。

  “有些饿…”顾年笑起来，心里万分感谢这不合时宜的声音，为她找到了了再合适不过的退路。

  “现在这个点应该只有烧烤了，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去楼上我给你煮碗面。”高启强不好意思地指指头顶，“我那里还经常住，什么都齐全。”

  顾年刚刚想找个什么理由，例如出去吃饭，结果听高启强说去他家…吃饭。

  “放心，我做饭很好吃的。”高启强对顾年笑着，将顾年身上的毛毯叠好顺在手臂上，颧骨上堆出两块来，眼睛眯眯，俨然一副好人的样子。

  “那就麻烦阿哥啦。”顾年也不再推辞，从沙发里站起来拍拍满身的灰，就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地跟在高启强身后。

  有一瞬间，高启强仿佛回到了20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