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 三对一

程悦不明白两人是何时勾搭上的，又为何现在闹分裂，当年她很明白，对付温顾，必须是一鼓作气，不然，很容易被他抓住漏洞，随时逃掉。

但是……程悦现在隐隐有些担心，为什么没有看到徐涵或者宋谦，是两人已经逃掉了吗，还是说，已经被杀掉了？

在门后藏了许久的程悦蹲得腿麻，她悄悄站起来，刚准备转身，忽然觉得头顶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

“玄月。”有人曾如此唤她。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曾经陪伴她走过千百年。即使只是自己给自己的安慰，那也是一段令她无法忘记的时光。

她呆呆地转过身，看着眼前身着白衬衣黑西裤的宋谦，泪水不自觉地溢满了眼眶。

“别哭啊，”宋谦眨了眨那双变成赤色的眼睛，“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不过，现在不是告诉你的好时机。”

“我已经知道了。”她说，声音中带着哽咽，仿佛她还是数千年前那个被庇护的孩子，“我已经知道我为何会与你相遇了，这是我的错。”

“人与人的相遇不会是错误，玄月，我希望你能不要后悔遇见我这件事，就算最后的结局不是美好的，但是这段经历还是需要你帮我记住。”

“即使我决定……再也不会见到你？”程悦问。

“对，即使你如此决定。”

宋谦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说，伸出双臂抱住了程悦：“毕竟，我因你而生。”

程悦知道，这话不是宋谦对她说的，而是霜染对她说的。或许冥族能改变灵魂并不是那么令人恐惧地能力，如果是能让一个孤独的灵魂变得不再孤独，那么，就算真的被冥族触及了灵魂，改变了灵魂，程悦也不用害怕。

“喂，我已经帮你拖延很久了，”雨师妾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既然来了，就不要躲着偷懒了。”

宋谦松开了程悦，扬声走出去：“雨师妾，你才是想偷懒吧。”

程悦也跟着走了出去，一探头，便看见了刚才衣着还优雅端庄的雨师妾，此时身上的丝袜和手套已经被划开了好几道伤痕。

而且，那些伤痕之下露出的是不断蔓延的藤蔓，才这么一会儿，藤蔓的痕迹已经蔓延到了她的颈部，皮肤剩下的部分，则泛起了金色的光芒，是还残留的封印。

她曾见过这种封印，由长泷亲自施展，一旦封印解除，被雨师妾附身的林熙，大概率保不住灵魂。

“哎呀，玄鸟族的壬女，听说你是玄鸟族最后一人呢，怎么现在弄得如此狼狈。”雨师妾似乎认识她，还笑着打招呼。

温顾见到程悦出现，眼睛里的光也只出现一瞬间：“看来虹还是决定顺从你的命令。”

“你知道霜染的真实身份……”程悦看着温顾，这个她起初一直陪伴的人，有点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的，“你居然知道这么多。”

“是，我知道，而本该最了解霜染的你却一直都不知道霜染是为何诞生的，真的，很讽刺呢，如果你有那么孤单，有那么寂寞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抛弃我，违背你说过的话呢。”

温顾深深凝视着程悦的脸，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问的不是她。

“因为你越界了，癸，你做了不该做的事。”

程悦静静地说，此时的她已经和那天晚上的她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