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坦言

程悦作为沈途的助理，随他一起离开剧组也很正常，没有任何人觉得两人离开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去跟踪老板。

两个人的老板，除了林熙还有谁。

而且，路上还看见有另外几辆车跟在那辆车身后，程悦心中的疑问渐渐多了起来。

接着，便看见那辆车被另外三辆车逼停在路边，而沈途当然是接着驾驶车辆，在高速公路上继续行驶。

“那两辆车是怎么回事？”程悦开口询问，直觉告诉她对方来者不善。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沈途神情寻常，甚至令人觉得他有些冷漠，毕竟他肯定比程悦更明白那些车在路边逼停林熙的车肯定不是去为了打一个招呼。

已经看不见路边的那四辆车，程悦回过头：“你肯定知道那些是什么人，既然我都在你车上了，该要告诉我的话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吧？”

但程悦其实不能肯定沈途让她看到这一幕的用意，那些从车上下来的黑衣人一看就很不好惹，林熙作为商人，会得罪人也在她的意料之内，但那些人应该不至于用这样的方法来警告她。

“有些事情直接告诉你，你恐怕也不会信。”沈途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语气，“但是事情比我预想得发展要快，所以我只能直说了。”

程悦自认不是个急性子，但是沈途再多说两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她恐怕就要拽着对方的脖颈，用自己擅长的暴力方式问他了。

似乎沈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撇了一眼程悦的脸色，笑了：“总感觉下一秒你就要打我。”

“我不会打你的。”程悦摆了个和颜悦色的笑脸，除了有些僵硬外，可以看出十足的真心。

沈途默了默，似乎在想从哪里开口，过了半晌，才说：“在徐蕴的幻境里，被困的林熙曾经苏醒过一刹那，你知道那时帮助你们的人是谁么？”

如果现在是漫画场景，程悦的头顶肯定会有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见过自曝的，没见过如此直白又猝不及防的自曝，她直起上半身蓦地转向沈途：“是你！”

沈途终于肯施舍给她一个正眼，笑了笑，他看向程悦并点了点头：“是我。”

“可你怎么会……”程悦在成为黑无常之前，也曾修炼多年，知晓世间很多奇奇怪怪的法术，却不知道哪种法术是可以唤醒一个被困在法阵中的灵魂。

即使只有短短一瞬。

因为那个时候，程悦去找徐蕴可以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老鼠，而沈途又是用了什么手段知晓了这件事。

“这件事中其实有我的参与，给林熙下药的人是我，她喝下的水是我给她的，她向来谨慎，入口之物都是金秘书亲手所做，所以她不会想到我渡给她的那口酒，有我动的手脚。”

沈途很冷静地说出了这件程悦早有猜测的事。但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夺舍一个人的身体并没有那么简单，首先要让灵魂离体，而徐蕴所做的，不仅是让林熙的灵魂离体，还接着用阵法献祭了林熙的灵魂，使之成为自己灵魂的养料。

对于一些邪术而言，灵魂确实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养料。但这样的邪术，或者说能知道这种邪术的人，绝对……不是善茬。

那沈途属于哪一种呢？

如果是最坏的那种情况……程悦悄悄握紧绑在挎包上的贝雷帽帽檐，然后斜眼看向沈途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揣测着如果这个时候去夺对方的方向盘，把对方弄成半身不遂的可能性有多高。

“你一副想把我沉湖的表情，怎么，以为我是你们一直想找的那个罪魁祸首？”面不改色点出程悦的心思，沈途的语气甚至带着点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