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力量

（神秘人第一人称视角）

我承认，我不喜欢这些家伙。

自从我手刃了父王，深渊的寄生体也就只能是我了。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每一夜，每一晚，在梦中，在脑海，在那个黑暗的地方里的一分一秒，它们无时无刻地在嚎叫，在侵蚀着我。

能承受深渊力量的非凝造物生命，除了父王，恐怕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出来了。

我能勉强压制它们，控制它们，那就只能是因为我是深渊的凝造物。

它们也是，可很明显，我是最成功的那个——最成功的那个试验品。母亲创造了我，将我视为他们爱情的羁绊之物。但我没恨她，哪怕他们只将我视作一个物品。

母亲爱我，这是我活着的唯一慰藉了。

至于父王……我不想对他给予评价。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复杂的，不像那些普通的故事书里，只能用单一的“正义”或“邪恶”这种词汇来评价一个人。

一个人可以“坏”，可以“坏”到极点。一个人可以“好”，可以“好”到极点。

对世人而言，只要损坏了他们的利益，那你就是个“坏人”；只要你为了他们的利益牺牲，你就可以被奉承为“英雄”。

但自始至终，我始终是在为别人的利益而牺牲，最后，不还是落得了一个“坏人”的评价吗？

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目光？为什么要在乎自己在他们眼中是不是个英雄？为什么要牺牲自己？

唔……

又开始痛了……

我感受到了心脏再次被撕扯的感觉，似乎快出血了。别误会，那再也不是会是为了情感——深渊又开始蚕食我了。

这来自深渊的力量，本来就是禁忌。它们无法被绝对控制，我只能算是在召唤它们，并用自身的深渊力量去引导，去把控他们的思想：就是当年父王控制我的方法。

不过要感激父王，他在创造这种凝造物的时候并没有赋予它们太多思想和智慧。它们只是战争兵器……和我一样，但又和我不一样。

吸收了父王的深渊之力，我不仅可以召唤那些已经被创造而出的凝造物，而且可以控制其他凝造物，还拥有了创造凝造物的能力——可这个能力我未曾试过，因为我并未完全把握这种能力。

只要我能完全掌握深渊，我就可以成为下一个“深渊”，成为父王……

望着他们大为震惊的样貌，我笑了：不知道是冷笑还是苦笑……

薇拉（未来）你……

薇拉（未来）你能创造深渊凝造物？！

神秘人不……

神秘人称不上创造。

神秘人我这只能算是召唤，将它们从那个地方召唤而来。

那个地方是另一个维度，另一个空间，另一个时空……是母亲的研究半成品，后来被父王存储研究成果，只要拥有一定的深渊力量，就可以调动里面的凝造物：父王的研究成果。

我没去过那鬼地方，然而，我听说那并不是一个美好的地方。荒蛮，深渊凝造物们在里面为了生存而发起各种各样的战争。残酷，冰冷……

看她脸上划过一刹那的震惊后，又变得不安和警惕。她的目光有些担忧，我也看出了她的担心。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可能召唤一个军团过来。一是我无法控制那么多，二是……

我真的不喜欢它们。

我的计划是召唤六七只：那已经足够了，让他们分分钟灰飞烟灭也不是什么难事。

正巧，你们可以替你们一直辛苦维护的龙王大人分担分担……

不。

我要亲手折磨他。

神秘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