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源源不断,杀不尽,灭不完,形势严峻,根本看不清楚任何退路。
“别硬撑,先走。”一弦的声音响起,在火光一闪的瞬间,她抛出水袖,跃上周围的平楼,拉动水袖便将几人扯上楼来。
其实陆陆续续登上楼台,谁也知道这时候不能逞英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影子抱着刀坐在承台上,尽管有些鬼怪妄图爬上来,却也能被轻松击落,沉默片刻后,他才开口:“你知道吧?”
他的目光望向一弦,口中的语气不是质问,而是单纯的想说是时候了。
一弦望向周围,沉思片刻后,毅然说道:“看来我猜的应该没错,这座城能够容量大量的鬼怪,却不因怨气而崩塌,只能是因为这些鬼怪运气都不深,最多算得上刚化形的小鬼,恐怕真正的干部数量不足20余人,能支撑这样强大的怨气,那个所谓的将军肯定不简单,但其余的小鬼掌握技巧之后,不用太过深思熟虑。”
“那又有何破局之法?”江秋露出质疑的表情,其实能够猜到,那将军实力不低,但也算不上顶尖,可就算如此,堆成山的鬼怪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未等一弦开口,屠罗门补充道:“我了解过,任务的派发并不是每一个都仔细核对,但至少都在能力范围之内,这个任务会派发到我们的手中,自然有它的道理,或许并不是如空中楼阁。”
“这就好办,只要留下人去对付小鬼,开辟出道路,能和那个将军见上面,就有希望。”
一弦深思熟虑,以她经验来说,的确如此。
“但是,开辟道路,受到的伤害自然是最大的,目前我们不清楚将军的实力如何,那就要求,开辟道路的人能够维持多久?”这又的确是一个问题。
一直沉默寡言,她本活泼,此时却插不上一句话的林玉珠举起了手:“我可以去,我知道我很拖后腿,可我想有点用!”
“你,这是为什么?”她冷不丁一句话,倒是把所有人搞得有些懵。
在灯光的映照下,才能看出她浅黄色的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红色的血痕,被血色浸透的浅黄色袖子,看起来极为吓人。
这已然算好,若是,当时没有江秋那一箭,那鬼怪咬上的就是她的脖子。
“难道不是吗?我一直都像一个废物一样,一直都是这样,遇到什么事情总想逞强,等到最后发现自己帮不上一点忙,还总是帮倒忙,只会抱怨,只会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孩一样,永远都需要别人的照顾,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想成为一个懦弱的东西!”她抬起那张满是血污的脸,泪水,泥土鲜血混成一团,看不出一点原来的样子。
在黑暗之中看不清脸庞,知道火光照耀下,才能看清楚这样的狼狈。
“我不管你要干什么,现在这样很重要吗?”影子依旧坐在房梁上擦拭着刀,的确对他这样的天才来说,就是矫情。
“也许吧,但是我觉得也没有那样,或许你有一点娇惯,但也不至于。”也许是于心不忍,又也许是真心这样觉得,江秋开口。
“每个人都会有这个时候的,但正因如此,才要去超越从前的自我,不是吗?玉珠,我不拦你,毕竟本来我们的工作安排就应该是这样,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可以了,至少要划清界限,不是吗?”一弦露出浅浅的微笑,紧接着,望向那座高楼。
“我是对的吗?”
陈正看向窗外,熊熊燃烧的火焰与人影的交织一片,和那天很像,或许是不知道谁打翻了油灯吧。
“要困住他们多少年呢?能困住多久呢?又能欺骗多久?”
脑海中回旋的一切,充斥着,咆哮着,交织着,杂乱着,不清醒的质问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跳下高楼,他想至少至少要给他们一个美好的结局,就算故事只进行到这儿。
“那现在,江秋,玉珠,罗生,和我负责为你们开辟道路,影子,还有屠罗门,之后的一切就交给你们了。”
“明白。”
影子举起雪亮的刀,跳下房梁。
屠罗门紧跟其后。
在房屋坍塌的前一刻,其余人跳入其中,负责解决这条路上所有的荆棘与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