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月光裹挟下死去。
眠于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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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黎簇从沙海回来后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应该就是他不管什么时候,包括下墓以及修复墓穴,脖子上都带着一条紫色不规则水晶的吊坠。
没人知道那条吊坠是怎么来的,但是最近道上的新兴势力的掌权者身上,带着一条一模一样的手链。
要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不得不说到几星期前黎簇为什么会虚弱的往医院送了一周这件事了。
“这可不是你以身犯险的理由。”阿顷很少见的朝黎簇发了一场大火,“明明知道他们就是在引你过去,你为什么还要去?为什么不带上我?”
黎簇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阿顷,什么话都没说。
阿顷在黎簇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她泄了一口气,眼神幽怨:“你就应该不留后手地把他们全部弄死,有我给你兜底呢你怕什么?”
黎簇只是笑笑:“弄死得不偿失啊,我会被吴家解家还有张家的给追杀到死的。”
阿顷烦躁起身,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薅了一把头发:“那又怎么了?搞的好像他们没欠你一样。为了把你叫过去,他们甚至连苏万都威胁,齐黑瞎也不是个好的,任由旁人威胁自己的徒弟。”
黎簇拉住阿顷的手,示意她放轻松:“没事,万万不是也没事吗?再说了,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剧烈运动后导致的旧伤复发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阿顷,你乖,不要去找他们,他们很危险,不准去。”
阿顷别扭地点头,但心里还是不得劲。
于是,她利用了一把那几个男人对黎簇的心思,报复了回来。
那条吊坠和那串手链,阿顷本来就是准备要送给黎簇的,但是因为这件事,阿顷硬是重新花大价钱买了一套,还特地叮嘱黎簇只带吊坠。
虽然不太确定那些男人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会是个什么态度,但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很不爽。
和黎簇出席完拍卖会回来后,阿顷就接到了手下人的报告,说是吴家的、解家的、张家以及黑瞎子,都动用了自己手上的信息网,来查她的信息。
王胖子劝过,但是没用,只好来浅浅地来报一个信。
还带来了另一条信息:黎簇看上的一件玉饰,有了眉目。
阿顷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挥挥手吩咐下面的人:“那就去买回来吧,价钱不是问题,小黎开心就好。”
手下面露难色:“在吴家手里。还有黎爷最近喜欢上的一枚玉佩在张家手里。”
阿顷“嗯”了一声:“我亲自去谈。把钱准备好,我可不信他们会不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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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阿顷来意的吴奶奶瞬间喜笑颜开,拉着阿顷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小毛喜欢那个啊?那你就拿去吧。顺便啊帮奶奶给小毛带句话,问问他什么时候来吴山居吃一顿饭。”
阿顷笑着应下:“好哦奶奶,我回去就问,让他给您打电话。”
吴奶奶看着阿顷越看越满意:“好好好。还要告诉小毛,让他好好吃饭,过段时间,我让吴邪过去给他道歉。那件事啊,几个小子做的太不地道了,这样不行。”
阿顷点头:“那我就不久留了,我还要赶回北京。我答应小黎来您这儿买完那块玉饰就给他带礼物回去的。”
吴奶奶起身将阿顷送到门口,接过吴二白递过来的木盒塞到阿顷手中:“下次小毛来的时候,你也跟着一起来,奶奶我啊,很满意你哦。”
阿顷知道吴奶奶误会了什么,但吴邪在场,她也没去解释,反而是认了下来:“好,等小黎药断了我们就一起来。”
吴奶奶挥挥手:“好。阿顷要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阿顷闻言转身,笑着朝吴奶奶挥手。
今天的阿顷穿了一条很显乖的裙子,白色的裙摆顺风划起,吴二白身后的吴邪心里突然恍惚了一下。
好像和她比起来,自己在黎簇那实在是没什么地位。
就连在黎簇那占据一角,也不太可能。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张家。
听说黎簇喜欢的玉佩在张家后,张起灵毫不犹豫地让人拿给了阿顷。
阿顷把玩着手里精致的木盒,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起灵。
“多问一句啊,张先生,你是怎么喜欢上我家小黎的?其他人喜欢情有可原,毕竟沙海的接触在那里摆着,我也不能阻止,但你喜欢是为什么?”
张起灵闻言,低头看向手机里黎簇的电话,诚实回答:“不知道。喜欢他就喜欢了。”
阿顷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是吗?”
张起灵不明所以地看着阿顷:“有问题吗?”
阿顷笑着摇头:“没问题。相较于吴邪他们,我倒是很希望你可以和小黎一起生活下去,但似乎,不太可能呢。”
张起灵的心脏没由来的漏跳了一拍。
他隐约觉得,要是他不呆在黎簇身边,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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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怕的事,的确发生了。
在阿顷回去的两周里,黎簇不止一次地被送进了医院。
要不是医院可以算是解家名下的,按照阿顷对黎簇消息的封锁程度,他们是不可能得到一点消息的。
而张起灵此时也知道了阿顷口中的“不太可能”指的究竟是什么了。
也知道自己所感觉的很可怕的事,是什么了。
黎簇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任由自己的身体在一次次的高强度下墓中逐渐被摧毁。
阿顷有所察觉,但她无法阻止黎簇。
她是为了黎簇而生的,她的所有行为,皆是为了保护黎簇。
阿顷靠在医院病房外洁白的墙上,闭眼祈祷:“创造我的终极大人啊,请你救救他吧,请你救救,我最重要的人吧。”
终极也很想救黎簇,毕竟他也是很喜欢黎簇的。
但他救不了。
一直都救不了。
靠在青铜门里的终极呼出了一口浊气。
呼出的温热气息在冰冷的青铜门内瞬间凝华,变成了一缕白雾。
“对不起,我食言了。”
终极闭上了眼睛。
病房里还在昏睡的黎簇似乎有所感应,插着输液管的手微微抬起,却又落下。
月光朦胧地洒进黎簇的病房里,照在他温和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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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月光的裹挟下死去,眠于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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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啊要死的节奏啊,我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一章的啊!!我没想虐黎簇的啊(崩溃)为什么一更新就是这个啊(˃ ⌑ ˂ഃ )
彩蛋是葬礼,不能接受黎簇死亡的最好还是别看
透露一点,黎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并没有死亡,阿顷则是一个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