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陆在绷着神经，少年很确定这一点。
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种氛围，上面联系人的名字明晃晃的写着顾北辰三个字。
而眼前的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双手背在后面，眼含笑意的看着时陆。
接还是不接，主要取决于时陆。洛添闵又拨了一次少年给出的那个号码，依旧没有任何人接听。
能够打通，就是人不接电话。洛添闵也不恼，有些事情总要慢慢来。
拨打电话的时间渐渐被拉长，从一开始的间隔五分钟慢慢的变为以五的二次方为准的不规则序列。
远在不知名学校里的顾北辰和时陆依旧在对峙，更准确的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想不想见见小朋友？”少年卷了下左手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上面绣着一只精致小巧的蝴蝶，正在翩翩起舞。
那个品种他没记错的话，带着剧毒，谁也碰不得。他不太清楚少年一开始纹这个图案的初心，不过现在的含义肯定是一种挑衅。
时陆的反应他看在眼里，本来就是一个烂好人，根本不需要考虑他自身所带来的变量因素。
“你说的谁？”他有一种感觉，但是不太敢确定。
时陆的反应还是很有趣的，尤其在面对绅士透出来的那种忌惮和谨慎，和会长顾北辰完全不同。
“就是你想的那样。想不想看看他？”少年揭开了时陆不太确定的那个谜团，他口中的那个小朋友，就是顾北辰。
他有点不太想看了，本来是因为定位的原因找了过来，如果绅士带走了人，那定位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而且以绅士的行事作风，他有着极强的反侦察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手机里装着定位系统。
那么刚才的几个电话，就很有可能是顾北辰想要告诉他一些信息才打过来的。他想起了之前那几次的事情，少年苍白着脸色，呼吸弱到几乎没有。
他定了定神，回拨了电话，另一端的洛添闵看着打回来的号码，淡定的喝了口茶，将手机丢到一旁。
一直到电话快要结束响铃，才接通了电话。微弱的呼吸伴随着手机传了出来，不时的传来几声咳嗽。
“你对他做了什么？”时陆压着心底的那份气，沉下声音问着眼前的少年。
顾北辰笑了几下，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响指，正在通话的电话立刻被掐断。
“你看过就知道了。”少年摸出一部崭新的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往上一划就是一个实时监控。
时陆在心底里默念了好几遍冷静，才放大了少年所在的让那个监控房间。
画面中的少年双手缚在后面，眼上蒙了一条黑色的领带，不时的咳嗽几声，整个人都说不出来话。
白色衬衣微微上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上面的倒刺已经扎进肉里了，少年整个人疼的说不出来话，蜷缩成了一个球状。
“你……你做梦。”少年连发出声音都很艰难，只能听清这几个字。
没等少年缓过来，房间里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一瓶白色的液体，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
他揪着少年的衣领，掰开少年咬紧的牙关，强硬的给他灌了下去。少年跌落在地，止不住的的咳嗽，脸色越发惨白。
“你给他灌了什么？！”时陆觉得自己看不下去了，对上绅士眼含笑意的眸，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好东西啊。”绅士退了两步，实时监控上的东西都是他自己录制的，包括那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水。
他在家闲的无事调了几种样品，刚好实验都很成功。实时监控上的人就是顾北辰，如假包换的本尊。
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更加真实，确实，现场效果他很满意。
那次的实时监控拍摄花了也就两三天的时间，消痕根本不需要担心。
少年对着时陆无声的说了两个字，从嘴型可以看出来。时陆的瞳孔蓦地瞪大了，他居然给顾北辰灌这种东西！这是会成瘾的！他疯了吗？！
他知道时陆最想知道什么，区区两个字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瓦解他堪堪维持的冷静。
作为警察，对这种东西不可能没有了解，一旦成瘾，基本上很难戒掉。就算戒掉，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再反复。
他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疲乏，本来处理这些案件就足够累了，结果顾北辰还摊上这档子事儿。如果他在一开始就没有邀请顾北辰参与这项计划，那会不会就没那么容易被绅士盯上？
新研发的无色液体确实有成瘾的效果，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后期的反应会更加的有意思，只要时陆能继续看下去。
“不继续了吗？”绅士并不觉得给人灌药有什么，可能是价值观的不同，他的行为处事和平常的罪犯有着本质区别。
杀伐果断就不会犹豫不决，但是他只会给目标人物送一朵玫瑰，其他的不相干人员都会用这种方法进行处理。
时陆咬着牙接过绅士递过来的手机，画面上少年蜷缩的身影还在继续，那个药的作用除了成瘾应该还有其他他所不知道的药效。
少年脖间泛起不正常的红，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
“他撑过去，我就把人还给你。”绅士一个响指，画面就全然消失，像没存在过一般。
“你给他下药了。”时陆冷静了下来，，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只能等药效过去了。
“算也不算。”少年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只有一个凌磨两可的答案。
“你到底想干什么？”时陆原本以为他在犯罪现场是为了挑衅警方，现在看来，远不止于此。
少年笑了一下，没有明说这个原因。“等你什么时候看透了，就会知道一切。”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并非时陆的智商不够高。相反，他的智商比起常人该要更高一些。
如果少年只是个普通的男孩子，可能顶多会捉弄一番。而身为罪犯的少年想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他讲究的是过程的，而非实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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