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

行吧，好歹还上车了。时陆看了眼少年，上个星期和陆沉渊聊过之后才找回了自信心。

　　不过看少年这样子，对他是彻底失望了。好不容易让少年相信了他，现在又要好言相劝，真是闲的他。

　　时陆没有和司机说目的地，两人在车上没有任何交谈，就像两个陌生人。

　　时队长初步猜测少年是失望到了极点，反而衍生不出其他什么情绪了。就连温润都不一定能够维持得很好，不过有一点他没有猜中。

　　少年眼里的时陆，其实有一点怒其不争的感觉。就好像所有的点都给他找出来了，结果他退缩了。

　　他找不到那个可以振奋的预值了。

　　“别绕圈了，有什么事就在车上说吧”少年眸光很浅，打破了这场僵局。

　　时队长欲言又止的太明显了，他这个人，不大见得人吞吞吐吐，又不是怪物，会吃人。

　　时队长请求司机停在了一处停车位，对上少年那双无欲无求的眼，想要说的话一时间凝在了嘴边。

他缓了一下，错开视线。

　　“我打算重新启动这项计划，你还愿意当这个陪练吗？”

　　时陆也没有很大的把握，少年的眼神太冷了，他觉得自己在说梦话。

　　“没必要了。”少年的嗓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时陆就是觉得少年在生气，不知道为什么。

　　二次复刻的棋局已经报废了，不管是之前存储的哪一个点，都已经完全失效了。

　　二次复刻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少年的回答，时陆愣了一下。这和他当时费尽心思请少年帮忙不一样，顶多是抗拒。

　　现在少年的眼神很浅，透着点清冷，让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就是在放屁。

　　他已经失去了让少年再次信任的意义了吗？

　　时陆觉得这比之前还要难办。

计划的二次启动会带来更大的风险，而且这本就是一场失败的挣扎了，没有必要再进行修复和完善。

　　明明只有几个字，时陆却觉得有些噎人。之前的刺劲儿也没那么大，怎么就跟他过不去了呢？

　　这其实吧，也是过不过得去，主导者失去了主导的兴趣，那就没有任何必要进行复盘和推行。

　　“找别人吧。”

　　少年是真的不打算跟进这项计划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布置好的一盘棋局交给别人的道理，这是彻底放弃一个人才会有的表现。

　　时陆大概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了，他不是简单的想要继续这项计划，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揪出幕后的主谋。

　　那个真正的绅士。

　　“我看不到屠龙者的诚意。”少年眸光打在窗外，这位时队长看似找回了信心，可那是不一样的。

　　放弃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无法保证自己跟进这项计划的时候，时陆会不会退缩。

　　他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哪怕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过程，他也能准备的很充分。

　　他要断掉时陆所有的后路，确保他不会轻言放弃。

　　在此之前，他是不会答应这项计划的。时陆找不了别人，这个项目的一手资料是他给的，该做什么他最清楚。

　　这是一场考验，针对时陆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