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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破晓的天空里弥漫着迷人的朝霞，昨夜下了一场急急匆匆的夏雨，空气湿润清新。这如梦似幻的气候衬上这冰肌玉骨的美人，简直令人神往。
可惜男女老少，无人欣赏。
李卿颐瘦弱的身板，微微靠在门框上，她披散着头发，嘴角微微上扬。
“起来了？”老板娘沙哑地喊，嘴张得大大的，看起来有点豪放。
“嗯，”李卿颐转过身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姨，您看看…我能不能帮点什么？”李卿颐每晚睡在客桌边的长椅上，不舒服，但也凑合。
“哦，我每都来不及刷碗，你去刷碗吧，顺便帮忙上上菜，我叫马素琴，你叫我马姨就行。”马素琴说话就这样，前半句不冷不暖毫不吝啬，下半句就似冷似暖，让人听了不知什么反应。
马素琴每天就一个字，忙。
忙到说话不抬头，忙到埋头打理酒楼颈椎疼。
正值卯时，店里没什么客人，偶尔几个打太极的老人进来喝几口酒，消费不高，李卿颐也觉得工作不那么累人，比在青楼时好得多。在青楼她是头牌，听她唱曲儿的人络绎不绝，她那时没比马素琴轻快多少。
店里人少，声也少。
寥寥无几的老头老太没让马素琴多么开心，她偶尔回几声问题，语气也很冷淡，应了几句便没人再问了。
起初，还有人三三两两地聊着家常，一个人的出现，震慑住了人们，气氛降了下来。李卿颐探头一瞧，明朗的面孔赫然出现在眼前，是顾禧城。
“阿禧来啦，看看想吃什么和我说。”马素琴面露难得的喜庆。
“我吃过了，阿嫂，今天来是想看看那个女的，她…挺好？”顾禧城挑了挑眉，散发出无形的魅力。
“那个卖身的？搁里面刷碗呢，好着呢！”“阿嫂，和你说了，她不是不是卖身的……”
“好哇，阿禧说不是就不是，阿禧往东阿嫂决不往西，哈哈。”马素琴露出漂亮的酒窝，宠溺地笑着，一排白牙闪着光。
“阿嫂，把她叫出来，我有事和她说。”
“好一—一那个李卿颐是吧，阿禧叫你出来一下。”马素琴的嗓音分外洪亮。
“噢，好。”李卿颐用长裙擦了擦手，整理了下衣领和鬓发，急促地跑了出去。“顾少，昨天……谢谢你，您有什么事吗？”
“喏，这些衣服，你留着穿。”他满脸写着不在意，但字里行间却写尽了关切。”“顾少…”李卿颐蓦地想起了昨日先例，止住嘴，默默地修改了下半句，“谢谢。”
“切，没家教。”顾禧城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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