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往事

见顾安然推门进来，夏颜兮很是诧异。往常，这两个人准会亲亲我我到明天，甚至在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会坐在一起。今天倒好，不到半个小时，就见顾安然神情凝重地站在门口。

等她走进来，夏颜兮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夏颜兮怎么了？吵架了？

顾安然摇头，坐在夏颜兮旁边。

夏颜兮那……

该不会是有别的女人？

夏颜兮你没事吧？

顾安然我没事。

眼睛里五分思虑五分思索，夏颜兮真的怕她出了什么问题，便继续问道：

夏颜兮情感问题？

顾安然不是。

静了几秒，顾安然慢慢悠悠说了一句让夏颜兮有些害怕的话：

顾安然我仔细想了一下，其实，我和他的情感也没有那么重要…

没有那么重要？那就是不重要？

这孩子该不会……？

先是咽了下口水，定了定神，然后缓缓拉住顾安然的手，努力压下心中的那份不确定。

顾安然我能问问，你当时为什么没在K国出道吗？

她问得小心，毕竟是有关别人的痛处。

夏颜兮当时我是选秀之后的限定团解散了，就回经纪公司继续当练习生。

夏颜兮因为是大公司嘛……xx公司，你追韩娱的肯定知道的。

顾安然嗯。

有头有脸的大型经纪公司，相当于乐华娱乐、哇唧唧哇、花开半夏几个经济公司加起来可能都够呛的那种厉害。去外面选秀做自我介绍，带上公司的tag，周围练习生都是一众“哇”的眼神。

夏颜兮公司最新的组合是一个男团，刚出道的时候没有预期的那么好，基本上是半糊状态。

夏颜兮公司之前的营收一直靠上一代xxx那个女团和另外一个乐队撑着。

顾安然噢……这个我听过……

KPOP届的“回忆”，在当时K国女团兴起的时候，那个团算得上独树一帜的存在，虽然同时期的女团没有具体哪个算得上“登顶”，但要非要说登顶，这个团绝对榜上有名。

夏颜兮就我当时解散的那一年，我记得xxx团里的基本上一半退队一半SOLO，解约的解约……最小的都27、28了。

夏颜兮公司的股票撑不住，就希望能打造一支新的女团能像四代粉墨一样登顶。

顾安然然后你被提名了？

夏颜兮呃……我确实是预备成员……

xxx算得上是个大型团，九个女孩子。直到BLACKPINK完成世界级登顶后，所有经纪公司意识到一个问题：登顶的前提一定不是多人团。

夏颜兮本来是准备组个五人团出道的，当时也确确实实是五个预备成员。

夏颜兮出道曲都弄好了，宣传海报也拍了，然后出道前几天就……

她越说越觉得鼻子酸，没忍住红了眼睛，吸了一下鼻子。努力压抑着想哭的冲动，继续道：

夏颜兮就有公司的人跟我说我不用去了……

团里的五个预备成员，其中三个都是K国的本地练习生，夏颜兮是其中唯一一个A市人，另外一个“灵魂人物”ACE是有四分之一欧洲血统的双国籍练习生。

三个本地的练习生之间的关系自然更加亲密，虽说她韩语还是不错的，但由于地缘关系以及人家三个人又一直是同期练习生，训练生活都在一起，她们没有“神颜”“超实力”加持，自然选择抱团。

出道前团里的关系还算得上和谐，但也仅限于表面上还看得过去罢了。

顾安然那为什么？

夏颜兮没有理由……人家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我不用去了。

这种出道前几天突然换人的“噩梦”，坊间传言数不胜数。但夏颜兮完全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

黄恩悦推开虚掩的门，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用多说，她连忙走到夏颜兮旁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另一手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黄恩悦她当时刚进公司，就被公司高层下令是万万不能动脸的人。

黄恩悦后来限定团解散，还有别的公司过来挖墙脚。

顾安然喔……

夏颜兮缓和了一下情绪，顶着微红的眼眸，用尽量平静的语气继续道：

夏颜兮就是为了登顶团的机会才选择继续留在公司，后来公司就……

夏颜兮可能愧疚吧，然后答应解约，违约金什么的也都不要了。

只能说公司还算得上有点良心，至少还是有点人性的。

夏颜兮然后我就回来了。

这张脸再搭配上夏颜兮标准的女团表现力以及不输同期练习生的实力，一旦出道绝对是“神颜”级别的存在。甚至在练习生时期圈子里就有传言，有一个A市的“神颜”，多么多么惊艳，整容都整不出来的那种。

公司深知这么做是屈才，后来代替夏颜兮的那个练习生也只是一个各方面只能算得上及格的存在。那个团出道后没多久，团队的灵魂人物ACE被爆出来黑料并且被坐实，公司无力挽回。没有“神颜”和ACE的加持，刚出道的团连上升期都没有到来，直接走下坡路。

黄恩悦回来也好……若是真的出道了，那个ACE耽误你，八九年的合约时长，不也陪了嘛。

夏颜兮嗯……我知道。

回国后她知道内娱的大公司都什么水平，也知道内娱没有什么舞台。签了一个背后关系网算得上稍稍干净点的公司，公司高层也确确实实是真心想让夏颜兮好好发展，给的条件也算不错。

她深知在内娱这种环境能不能发展下去，一靠公司，看有没有能拿得出手的资源，能不能搭好桥牵好线；二靠自己，能不能抓住机遇展现自己；剩下的只能交给命运了……

细想一番后，夏颜兮又道：

夏颜兮确实如果真的出道了我可能亏死，到时候肯定更崩溃😭

顾安然那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经纪公司每个月给个四五千的底薪，这四个月节目组给每个练习生也有五千。以她的人气和实力，偶尔接两条中插商务广告，一条也能分到一两万。

再怎么讲也比在K国辛辛苦苦出道后，一边要忍受灵魂人物塌房，一边又要在死亡形成下努力打工两三年给公司“还债”还完债后才能有自己的收入要好，好太多太多了。

看着顾安然一脸无错的快要被自己的故事感动到落泪的“可怜”样，夏颜兮赶紧打住，调侃道：

夏颜兮先看看她吧，不知道以为她要分手了～

黄恩悦啊！什么？！

顾安然没有没有！好不容易搞到一个帅哥，我还没谈够呢～

夏颜兮那她刚刚说要问学长的事情，一回来就跟失恋的小情人似的～

顾安然哪有？

顾安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个人反问道。

黄恩悦快！问到了吗？

顾安然呃……其实准确来讲，不能说是“问”……

在两个人好奇的目光下，顾安然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怎么找到“表格”的艰辛历程，以及在表格上都看到什么了，全部都告诉了两个人。

这种事情也是头一次见，毕竟能打入内部的练习生屈指可数，能实话实说讲出来的人几乎没有。

两个人肉眼可见陷入沉思。

顾安然说是公平投票，绝不做票，是真的。但这就代表资方不能操纵投票结果了吗？

背后完完全全就是根据练习生数据化的商业价值，资方人为调整每个人的出镜时长、人设、公演part分配……间接性影响到下一轮的投票结果。

反复筛选，最后选出来五个人出道。

夏颜兮嗯……确实是这样。

只能说，观众和创始人以及粉丝看到的内容，都是节目组以及资方想让他们看到的内容。

黄恩悦有没有实力是一回事，能不能让资本看重你是另外一回事。

顾安然确实。

上一次排名，顾安然就眼睁睁看见好多小有实力的练习生，没在正片上露过几次脸，就被淘汰了。

夏颜兮很多练习生都是那种长得还不错，唱跳也说得过去，但就是没几个镜头。

夏颜兮然后选秀一结束就没消息了。

顾安然就相当于当背景板了呗？

夏颜兮差不多就这意思。

有些练习生初出茅庐，到处胆怯且青涩。到后来才知道，被人看见的前提是自己得先“站出来”。

这大概就是初舞台个人SOLO以及battle的时候为什么站出来的练习生恨不得削尖脑袋往金字塔上面钻。

黄恩悦大姐，你担心个毛线啊！

黄恩悦看着顾安然一副思春悲秋的忧虑样，很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背后有“王俊凯正牌女友”这条热度兜底，还有自己打造的已经展现出来商业价值的个人IP，随便一项就能吊打大部分练习生的实力。

黄恩悦别说出道了，你个人SOLO我看都没问题！

顾安然我这不是出来闯荡闯荡嘛……一个人天天拍视频也没意思。

顾安然当时是觉得自己就算是空有实力和兴趣，天天被一群Kpop人夸来夸去没什么意思，得搞出点实打实的“成绩”。

顾安然我还是觉得自己太单纯了。

还有后半句：跟王俊凯对比起来。

夏颜兮那你想咋整？

顾安然不知道，再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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