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牧柯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了自己试图摸摸仙人掌尖刺的手。
“老师好，我是来想问一下······”牧柯战术性迟疑了。
她在大学见过很多心理状况不是很健康的人，各种各样的人。
因为不适应大学的环境所以孤僻的、因为家庭原因导致个性缺陷的、因为选择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所以逃避现实的、还有感情原因等等等等。
她见的多了，也就知道相关的具体表现。
虽然高中和大学不一样，但是她也是从高中走过来的人了，所以今天她的人设就是因为父亲原因而在校被霸凌，导致心理状况不佳有自杀倾向的小姑娘。
牧柯低下头，避开郭湛的视线才继续说，“我就是最近感觉不太舒服，可能是身体原因，我去对面校医室看看就好，麻烦老师了。”
牧柯轻轻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三、二······还没数到一，身后就传来声音。
“等等同学，对面校医有事出去了，我也是医生，我给你看看可以不？”郭湛把着急想走的小姑娘喊住了。
“？”牧柯迟疑了一下，怀疑的目光落到了郭湛身上。
“呐呐呐，看！”郭湛快步走到办公桌旁，拉开抽屉找出自己的行医执照举了起来。
“我不仅长得好看，能力也很强好吧！”
说实话，郭湛虽然读到了研究生，长得却没有研究生的沧桑。
很幼态，用牧柯的话来讲，就是有一种很睿智的呆。
怪不得被对面的拐走了。
很快，两个人就面对面地坐在了软绵绵的沙发上。
“沙发很软吧，我自己挑的！”
“嗯，软，软的。”
牧柯面上一副谨小慎微地样子，展现出一种无意识走神了但是还是尽力回应的感觉。
实际上她沉溺于毛茸茸的沙发垫。
还在心里不断感慨，这个沙发垫儿真不错啊~未来一定要买一个同款的。
“那你是哪里不太舒服呢？感冒了还是发烧了？”郭湛一边笑眯眯地问她，手一边在桌下疯狂打字。
【古老师，你还在医务室吗？快快快，出去躲躲！】
古昭看人很久没回来，正准备进对面看看的时候，就收到了这么一条消息。
【？】
【十万火急！！！之后跟你解释！！！】
【好。】
“我就是最近身上有点儿疼，可能是着凉了或者磕着了，想开点儿药。”
郭湛也没戳破她，开药进医务室就行了，在心理咨询室转悠那么久，肯定有情况。
“身上疼啊~”郭湛顺着她的话，“那可能是要长个子了！”
“老师您真会开玩笑，能给我开点儿感冒药吗？”牧柯的回答给郭湛一种紧迫感。
“行，同学你多大了，叫什么，哪个班的？”郭湛装模作样地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病案本。
“牧柯，今年18了，是高三三班的。”
郭湛心里一惊。
他也不是孤陋寡闻的人，这个名字他从一高众多女老师的嘴里听了很多次，每每提到牧柯伴随的都是“可怜”、“被牵连”、“心疼”等负面的字眼和无奈的神情。
“牧同学啊，你有什么药不能吃的吗？就是会导致过敏的药物。”
“嗯？”
“就是青霉素这一类的激素，用过会过敏的。”郭湛尝试多跟牧柯进行交流，试图更仔细地观察她的状态。
之前他听到很多女老师讨论过这个学生之后就准备和她谈谈心，但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方式人就自己来了。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说起牧柯可能会过敏的东西，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但是有一种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五仁馅的月饼。
这还是在小时候中秋节吃了半个月饼然后脸肿成猪头才发现的。
“家里没测过吗？”郭湛状似无意地问她。
“家里，没有。”牧柯想，上钩了
“好，跟我去对面拿药吧。”
两个人药都开好了，牧柯才暴露出自己没带钱这件事。
她故意的，但是他不知道。
“不好意思老师，我现在回班去拿吧。”牧柯一脸歉意，药也不拿，扭脸就想走。
郭湛心想，这不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来枕头。同时也再次确定了这个学生最开始肯定不是想看病的，只不过半途因为一些原因放弃咨询而已。
“没关系，你先拿着药回班吧，快上课了，回班休息一下，钱可以明天抽空送来。”
牧柯朝郭湛鞠了个躬，“谢谢老师，那我明天中午把钱给您送来。”
等到牧柯人都走远了，古昭才从医务室消毒区的屏风后走出来。
“怎么回事？”古昭坐在椅子上问。
“这个姑娘，就是之前和小言老师说的那个爸爸治死了人，被挂到网上的那个，还是高三的学生，怪可怜的。”
“原来是这样。”
郭湛给他倒了一杯水，“明天我再跟她谈谈，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
“嗯。辛苦了。”
“唉，分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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