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看着他轻笑,还是揉了揉他的头。
谭清晁果然不抱怨了。
周舒总结了一个经验,谭清晁好像有个开关,每次自己摸他头,他都会愣一下。
谭清晁红了耳尖,“你……你干嘛?”
周舒只笑着看他。
[周舒怎么养成这个习惯?不过挺好的,嘿嘿……]
工作时间快到了,周舒下了楼。独自一个人在电梯里,他又看着那条消息。
输入了几个字,点击发送,电梯门开了,转着的小圈消失,消息发送成功。
那边吃着早午餐,看着手机的沈庄收到消息——可以我定时间吗?
嘴里咬着面包,沈庄皱了皱眉,但想到周舒那张脸,他回得绅士:可以,我等你。
他放下手机,以出门积攒人脉的理由和沈父要了笔钱,继续和那些所谓的朋友约局喝酒。
他烦了片刻,便把这事抛之脑后。
周舒看着“我等你”这三个字怔了一瞬,三个字他给沈庄发过,可之后便没了下文,一隔就是六年。
他定了时间,星期六上午十点。
对方没回他。
到了晚上十点多周舒收到了他的回复,只一个字,嗯。
这个点周舒也要睡了,他回了小聂发来的消息,什么也没想就睡着了。
要是在六年前,他肯定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思考沈庄生气了吗,沈庄怎么这么冷淡?自己是不是又惹他不高兴了?
他和谭清晁说了要和沈庄见面这件事,谭清晁只笑着说:“我送你过去。”
周舒摇摇头,拒绝。并在手机上说明,自己可以。
谭清晁坚持,周舒知道谭清晁是担心自己的安全,但在没遇到谭清晁之前,自己都是独身一人的。
谭清晁:“不行,你现在有我了。”
周舒反驳,在手机上一通敲打,‘是。以后呢?你有了女朋友,总不能还让你送我。我要自立自强。放心。’
谭清晁不乐意的同意周舒自己去了。
见面当天,周舒在预订餐馆等了沈庄一个小时。
水已经喝了三杯,服务也问了几次要不要点菜,周舒只能尴尬笑笑摆手。
沈庄气进来后,手里拿着一束花,寻望见后朝他走开。
“抱歉,我来晚了。买花的路上堵了车。”他说的气定神闲好,丝毫没有撒谎的样子。
[昨天忘了这件事,喝多了没定闹钟。]
周舒微微一笑,接过他手里的花,装作喜欢的样子闻了闻,在本子上写了谢谢两个字推给他看。
周舒把带来的精美礼物袋给他。
沈庄接过,看了的看里面,一脸惊喜,“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你还记得?”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估计也就礼物袋值钱了。]
周舒点点头,低头垂眸喝水,脸上堆起的笑意被磨砂玻璃杯挡住。
我想了很长时间准备的,原来他只用价格的高低来评估礼物的轻重。
服务员看周舒桌上终于来人了,急忙上前问点什么菜。
沈庄拿着黑色的菜单,翻了几页点了三个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周舒,还笑着说:“你尽管点,我买单。”
餐厅里放着轻缓的纯音乐,偶尔穿来一两声餐具碰撞的声音和客人轻声听的模糊的谈话声。
周舒点了两个。
[竟然点了两个,一个不够吃吗?]
“最近过的怎样?”沈庄跟周舒寒暄,笑容没有一丝心中的不满。
周舒点点头。
他记得面前这个男人之前是不说谎的,他会不管不顾的说出实情,即使再伤人心,他是不屑说谎的。现如今怎么……
‘还好。又遇到了一些肯帮助我的人。’
沈庄笑笑,“那就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两页纸。
中途周舒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菜已经上桌。
两个停筷后,沈庄说:“看到你现在过的不错我就放心了。现在的你比高中时期整个亮了许多。”
周舒笑笑,没有动笔回他。
沈庄朝那束花抬了抬下巴,提醒道:“你不看看那里面有什么吗?”
周舒疑惑,拿起花束,在包装纸里搜寻。
有一张卡片。
上面写着字。
待看清楚后,周舒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也难以想象。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把周舒吓到了,他一脸你在恶作剧吗的表情看向沈庄。
沈庄正了正脸色,郑重道:“我是认真的。我其实也是在留学时慢慢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人生地不熟,孤身一人的地方我一个想念的就是你。我怪我爸为什么非要让我出国留学,我不解我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你。”
“后来的后来,我明白了,我是喜欢上你了。我脸红不是打篮球打的,是看你看的。你来晚了我不烦躁,不是因为来不及抄作业,而且担心你出什么事。”
周舒盯着他的眼睛,没有看出来沈庄有什么异议。
他说的是真的?
“周舒,”沈庄想去拉周舒的手,被周舒巧妙躲开,“我喜欢你,在很久之前。六年了,我不想一直在错过下去,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周舒在纸上写字,我们都是男的。
沈庄:“男的怎么了?男的照样可以相爱。国外根本不避讳这些,爱是一种天性,重要的是你爱的是谁,而不是你爱的是男是女。”
周舒浑浑噩噩走出餐馆,回到家脑子还一直萦绕着沈庄突如其来的表白,连谭清晁问他什么,他都没听到。
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明明之前还对我不在乎,明明甚至第一眼都没认出我,这就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