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前，敲门的手还没落下，门开了。
看见出来的人，单蓉蓉瞪大了眼睛，“周舒？”
单蓉蓉身后的两人也皆是一惊。
想到周舒和总裁两人关系好，单蓉蓉放下了疑惑，羡慕道：“原来你每天午休都来这里？怪不得见不得你人影。”
总裁办公室的真皮沙发肯定很好睡。
周舒出门看见三个不对付的人站在一起，也是一惊。
不过被单蓉蓉这样一说，他脸颊隐隐发热，急忙摇头，可是又显得故意掩饰，况且单蓉蓉的语气中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
‘不是，他出去了，我才来。’
眯眼看了手机上的字，单蓉蓉爽朗一笑，“这有什么的？你不用和总裁避嫌，我们都知道你俩是朋友，谭总公私分明不会因为关系就在工作上对你特殊对待。”
越寒珊目光疑惑看着大脑不拐弯的单蓉蓉，是这样解读的？怎么总觉得哑巴的话里藏着什么？
单蓉蓉脑子转了弯但不多，低声惊呼，“这么说总裁现在不在这儿？”
周舒又摇了摇头。
“啊？”单蓉蓉被周舒整懵了。
周舒又举手机给她看，‘回来了。’
痛惜的单蓉蓉瞬间又来了斗志，声音铿锵有力，“行。拜拜，我们找总裁有事。”
周舒摆了摆手去了电梯口。
“叩叩。”
敲门声响起，谭清晁以为是周舒又折回来，语气温柔，“进来。想……”
看清来人后，谭清晁转了话锋，声音硬了些，“什么事？”
他才想起来秘书刚才给自己传的话。
毕竟是老员工，单蓉蓉性子直率，对谭清晁散发的气压不在怕的，因为一年期间，她已经学会抗压了，“谭总，我要举报。”
张晴依旧鹌鹑似的站在单蓉蓉身后，越寒珊强装镇定地自然站立。
谭清晁坐回老板椅上，能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一些无奈以及一丝无语，关系公司生死存亡的事是举报？
他就知道单蓉蓉这女人张嘴就来。
看在相随打拼多年的情分上，谭清晁没有责怪她，“什么事？”
“我要举报她，”单蓉蓉扭头看了眼越寒珊，“越组长！差点给公司带来不可磨灭的损失，差点让公司名声扫地，背负人命。”
早知躲不过这一截的越寒珊，在坐电梯的时候，脑子里已经想了些对策。
越寒珊：“谭总。我要举报她造谣污蔑。”
谭清晁一个头两个大，他早该知道这两个女人一起上来的时候，自己将面临一场多么“精彩”的辩论赛。说好听点是辩论赛，说通俗点就是互怼吵架。
“单蓉蓉你先说，”谭清晁坐在椅子上如同判官一样，“我先听听是什么样的污蔑。”
“我说的是事实。”单蓉蓉强调一遍，开始动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陈述。
说了越寒珊是如何压榨小姑娘的，说了小姑娘差点被越寒珊逼死，最后，她总结一句最有用的话，“她偷实习小姑娘张晴的方案，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她当枪手。”
话音未还没落下，越寒珊就为自己反驳，“我没有！”
先咬死不承认，其他的之后再说。
听她狡辩单蓉蓉气的面色通红，“空说无凭，你拿出证据来证明你没有呀！”
单蓉蓉拼命压住自己要抬起来的食指，不去指越寒珊。
“你说她要自杀，”越寒珊指着低着头刘海遮住眼的张晴，“那她怎么这么快就站这里了？如果真自杀她现在不应该在医院恢复吗？”
“你给我把手放下，”单蓉蓉警告她，“你压榨她，听到她自杀心里就没有一点自责吗？”
越寒珊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话说的风轻云淡，“她自己心理不行，怪我？我不也是不步步过来的吗？”
“一步步？”单蓉蓉冷哼，“真是可笑。你当初不是不止一次想抄近路。”
“你！”戳到痛处，越寒珊炸成了刺猬。
“够了。”谭清晁维持局面，脸上连客套的笑容都没了，“我是来听你俩吵架的？”
大boss都发话了，越寒珊也不敢再造次，瞪着单蓉蓉的眼睛睚眦欲裂。
“证据拿出来，不然就出去！”
谭清晁声音不大，却把小姑娘吓的一激灵。
越寒珊率先开了口，“你说我欺负新员工，那就让我欺负的新员工说。”
“我是你的组长，你告诉他们，我欺负你了吗？”越寒珊话语的缓，张晴抬头怯懦瞟她一眼又垂下目光。
单蓉蓉鼓励她说出真相，“别怕张晴，一会儿我就请谭总把你从她手里调过来。”
她扫了眼办公室内三个人的脸色，支支吾吾，面色苍白。
谭清晁抬手看了眼表，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他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吧，我把你调过去。”
有了定心丸，张晴没了纠结，小声开口道：“越组长没有欺负我。”
“……哈？”单蓉蓉一脸震惊，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幻听了。
越寒珊笑的得意。
“但是她经常言语打压我。”张晴盯着笑容僵住越寒珊，没了之前的懦弱，“她偷了我的心血，偷了我的精神支撑。”
“就是她，就是她……”张晴声音慢慢变大，目光带了些凶狠，“她偷走了我最后的希望。她让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她让我觉得自己是个蠢货，她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废物不配活在这个世界，是她……”
越寒珊被她癫狂的样子吓到后退一步。
感觉到身边的人逐渐疯狂，单蓉蓉连忙上前抱住她，“可以了可以了，张晴冷静冷静……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苦，我知道，我们都知道了。”
有那么一瞬间，张晴产生了把越寒珊杀了的心思，她满脑子都是越寒珊那张恶毒的笑容，和她威胁的话。
张晴冷静下来，刚才令人冒冷汗的气质跟随着消散。
见她没了气势，越寒珊心里的后怕没了，她死性不改道：“她怎么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她平时心眼子就多……”
这句话刚落，张晴那双眼睛重新盯上她，充满了仇恨。
聊天记录没有，平时说话也没人会记得，她看她一个小姑娘怎么给解释。
“哦？真不巧。”单蓉蓉点开手机的录音，“上来的时候，我不小心点到录音了。”
越寒珊浑身一震。
尖酸刻薄的话充斥着整个办公室，单蓉蓉特意调大了音量，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
“而且，大姐。”单蓉蓉继续在屏幕上操作，“你好像搞错了重点，还是你故意避重就轻？，不，两个都重，只是后者更能直接伤害到你的利益。”
单蓉蓉把手机里的截图给谭清晁看，“你偷别人方案才是重中之重。”
“老板这是她之前交的方案和张晴写的对比，以及聊天记录。”
谭清晁脸色阴沉，一张一张翻对比截图，越翻脸越黑。
越寒珊还要狡辩，“我没说这是分配给她的任务。这只是我让她锻炼能力写的，她自己非要写我有什么办法？”
单蓉蓉扭头质问她，“那你就直接拿来用？”
“我只是参考一下，我和她思路相似，我加了自己的……”想法。
谭清晁平生最讨厌手段龌蹉的人，“你以为你很聪明？”
越寒珊噤了声。
“我念在这两年的情分给你升了职，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祸害公司？”
谭清晁每说一个字，越寒珊就心凉几分。
“好，锻炼？”谭清晁眼里满是怒气，“你就去底层锻炼。”
“谭总……”越寒珊还想说什么，谭清晁不耐烦打断，“不想干就走。”
越寒珊终于垂下了头，和曾经的张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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