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庄沉着脸加了谭清晁,笑的僵硬,“谭总多多指教。”
“不敢当,”谭清晁笑的温和眼里却没半点温度,“论年龄论资质,小沈总都比我大些,我应该多请教您。”
沈庄气的咬牙,可偏偏沈父看不出局势,还一脸笑呵呵地着急拉拢关系,“谭总说笑了,年龄资质这些都是虚的,还得是看谭总您的能力。”
谭清晁收了笑容不再和他们推脱这些无用的,“我还有事,两位沈总自便。”
说完他带着周舒走了,没在理会背后志得意满说再见的沈父。
沈庄面色不愉,责问道:“爸,你那么上赶着巴结他干吗?”
“我平时让多关注新闻你就是不听,”沈父瞪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他可是最近威名正盛的新晋青年才俊,仅仅一年时间就在市场上占领一席之地,而且有跟龙头企业并肩的趋势。”
沈父沈玉堂手背在眼后,望着谭清晁远去的背影,感慨,“唉,况且他们是新公司,一切都生机勃勃,比日渐式微的龙头企业有更多的可能性。”
听到父亲老气横秋的发言沈庄不屑,连带刚才他爹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怒气一并撒了,言语恶毒,“新公司?呵,别到半路夭折了。”
环顾四周无人后,沈父瞪了他一眼,被自己儿子的口无遮拦气的吹胡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在外谨言慎行。平时那些教导都喂……”
“狗肚子里了……”沈庄自然抢接他的话,脸上没一点羞愧,“爸,我是狗肚子那您不也是……嗯?”
沈庄没敢把话说完,只发出了个提示性的尾音。
“你这混账!”沈玉堂气得面红耳赤,扬手想当场教育自己这个目无尊长的不孝子。
沈庄后腿一步,食指对着自己跳脚的亲爹,“诶呦呦,谨言慎行啊。这可是你说的。”
没脸没皮的人怎么都不会害臊,沈庄脸上带着得意之色,看着自己亲爹拿自己没办法的模样笑的开心。
之前的绅士风度完全没了身影,露出了恶毒顽劣的本性。
“你还好吧。”谭清晁担心地望了周舒一眼。
周舒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点头又摇头。
“他就是你之前说的第二个朋友?”谭清晁继续追问。
车窗内景色呼啸而过,树木的残影就像记忆一样模糊。
他的记忆里沈庄虽然嚣张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故意找人难堪。
他变了。
周舒盯着路边一闪而过的灌木,点头回应谭清晁。
看出周舒的不开心,谭清晁没在继续打扰他,专心开车。
到了家,周舒依旧是心不在焉的状态,豆豆扑过来要抱抱他也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便自己想事情。
“要和我聊聊吗?”谭清晁蹙着眉,声音温柔,目光担忧。
周舒看了他片刻,笑容带着歉意缓缓摇头。
谭清晁起身,把豆豆抱开,“行,你自己静静。”
周舒进了屋,总于抑不住巨大的情绪冲击,躺在床上身子微微发抖。
他不敢相信,自己当做最重要的少年,却把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他也真是傻,竟然把别人的一句玩笑话,认真了五年。
他最重要的朋友甚至撒谎骗他,如果他直接说事情太多抽不开身他还能理解,可他竟然说他去找过他。
周舒悲切,但眼泪一滴都流不出来,更多的是只有失落和怅然。
房间里的夜灯已经换了款式,是一个带着笑脸的圆形,发着暖黄色的光。
这个笑脸夜灯是谭清晁送给自己的,当时他还说是为了凑单看着顺眼随手拿的。可周舒怎么会不知道,一向花钱不看价格的他怎么会有做出凑单的行为。
那张笑脸挡住了部分光芒,光射在墙上,映出笑脸的形状。
盯着房顶的笑脸看了一会儿,内心的伤心得到治愈,糟糕的心情好了许多。
周舒起身去了书桌前,拿起谭清晁多买的彩铅,随心所欲的胡乱描描画画。
待在客厅的谭清晁抱着豆豆,一下一下无规律地抚摸豆豆的脑袋,豆豆斜眼看他,不时用嘴拱拱心不在焉的谭清晁。
公司成立一年,发展迅速,期间各路企业主动伸出橄榄枝,事业顺利,生活平定,谭清晁以为能这样顺心地过下去。
果然顺太久了,老天就会给你的路上放几块石头。
想到沈庄和周舒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谭清晁不自觉地烦躁起来。他对周舒从来都是百般呵护,尊重他,那容许别人对他大吼大叫,还是如此轻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