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抉择

第三章

“唉，竟是一对苦命鸳鸯，好了，送他们一起去死，我这算是又做了一件好事。逃了两个么？追上去！”红毛将军跨过二人的尸体朝着雷无桀和叶若依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后山之上，是雪月城中最后的阵地。雷无桀和叶若依赶到之时，萧瑟一众人刚击退了一波敌军，彼时众人已经筋疲力竭。

萧瑟“城门那边战况如何？”

萧瑟问道。

雷无桀瞳孔一震，哽咽道：

雷无桀“城门失守，所有守城士兵无一幸存，大师兄和天女蕊也…死了。”

闻言，众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萧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又一次，让唐莲为自己铺了路么？

萧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该将这些人拉进自己的生活，似乎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最终都因自己而死。

但是萧瑟很快就恢复了理智，此时此刻，他应该做的，就是让活着的人继续活着。

然而，眼下这样的心愿却也难以实现了。

敌人的军队汇总到了一起，全部朝着后山袭来，似是要发起最后的进攻了。

司空长风重重地将枪插在了地上，道：“看样子，雪月城百年来的荣耀今天要在我的手中付之一炬了。”

李寒衣擦掉嘴角的鲜血，拖着长剑走到司空长风的身边，坚定地道：“我既做了这雪月城的二城主，又怎有退的道理。如今我还有一击之力，这城，我与你同守！”

“我们也愿意留下来！这么多年来，我早已把雪月城当成了自己的家，若是家没了，我亦无处可去了！”尹落霞上前道。

“师傅要留，我自然也是要相随的。”洛明轩深情地望着尹落霞，这么久了，她总算是舍不得再丢下他了。

司空长风叹了一口气，旋即释然道：“好，那就劳烦各位同我一起为孩子们杀出一条血路！孩子们，你们快走，速去天启城！”

转而又对着萧瑟嘱托道：“务必照顾好千落！”

萧瑟“诸位，愿后会…有期！”

“爹爹！”千落不舍的望着司空长风，但也不再犹豫，转身和雷无桀等人离开。

她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有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萧瑟等人刚出雪月城不远，红毛将军就拦在了前面。

“萧瑟，昔日的永安王，名震江湖的天才。说实话，若你不阻我族宏图霸业，我倒是真不愿意让你死。”红毛将军略有些惋惜地说道。

萧瑟“呵，口气不小，我谢谢你的赏识，只是，你怎知我一定会死？或者说，你又凭什么能杀死我？”

萧瑟轻蔑一笑。

“什么？”红毛疑惑间，突然被两股攻击力极强的气流撞向了远处的山崖。

待烟雾散去，百里东君和莫衣缓缓降落，沈静舟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晃晃的萧瑟。

萧瑟“前辈，如何？”

萧瑟虚弱的开口道。

百里东君“死局，但，或许可以绝处逢生。”

百里东君意味深长地望着萧瑟道。

这边红毛活动了一下筋骨，推了推脱臼的胳膊道：“区区蝼蚁，本想给你们痛快，但是你们实实在在惹到本将军了，那就别怪我了！众将士听令，列阵！”

说着，一群人结成了奇怪的阵型，强烈的气流冲击着众人的五脏六腑，似乎就要被震碎了。

萧瑟“仙人，生路如何？”

萧瑟道。

莫衣“这怪物背后的统治者已然超脱了人界，常人之力无法与之抗衡，唯一破解之法，便只能以众人的命格为代价，重开命途。届时众人皆可存活，但，或许北离将不复存在，或许活下来的人将不会再是原本的他。萧瑟，你可能做得了这个抉择？”

莫衣道。

决定所有人的命运么？

萧瑟有些犹豫，未来是未知的，他不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会造成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可是眼下的情景却又不允许他再犹豫，因为，他的朋友们是真的坚持不住了。

叶若依和司空千落率先被击落了下来，叶若依的伤更重一些。

弥留之际，叶若依对萧瑟开口道：

叶若依“萧瑟，这世上的确只有一个我们，但是，终归只有一个人能给予所有人希望。”

说着，她吐出了一口鲜血，对着雷无桀淡淡笑道：“对不起，雷无桀。”

之后便再没了气息。

雷无桀“若依！”

雷无桀撕心裂肺地喊道，眼睛猩红，使出了最后一击。

雷无桀“萧瑟，兄弟一场，若你能活下来，记得给兄弟们葬在一起，好让我们阴曹地府能有个伴！”

一道灿烂的火光在天际绽放，美丽的过于刺眼。

不过几个时辰，萧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们相继死去。

百里东君“是时候做决定了，萧瑟，我的酒也快没了。”

百里东君道。

这时，许久未开口的无心走到萧瑟身边道：

无心“佛说，因果循环，既然这唯一的生路在你手中，那这便是你的宿命！”

萧瑟“如此，只愿所有的苦果全由我一人承担，换所有人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