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夜之恋：陆沉篇

齐司礼脸上带着傲娇的小表情，“你偷拍我，扣一年。”

江妍跟他讨债还债，“你也偷拍我了！加一年！”

齐司礼抬起手来，像是要敲一敲江妍的发心，落下来的力道却很轻，轻得就像是抚摸。

江妍垂下头，内心既酸涩又有种喜悦，这种互相调侃的日子，今后也许还能继续吧。

低低的视线中，江妍看到齐司礼的手。他将抽出的相片原样放了回去，又将布料也合上，打了一个更紧实，更漂亮的结，动作很细致。

江妍试着去想象他的表情，想不出来，但仿佛江妍又是知道的，于是并没有抬头去看。

重新包装好了，齐司礼再一次迈开脚步。

江妍跟了上去，“总监，你要去哪里？”

齐司礼大步走去，“不是你自己写的吗，好好吃饭。你也过来吃饭。”

江妍愣了一下，随即兴奋地应了一声，快步跟上去。

穿梭在琳琅满目的食物间，齐司礼秉持食不言的准则，安静地拿食物，安静地吃。

江妍目睹他的餐盘中多出了蔬菜、面食，最后连肉也拿了，分量也比平时要多些。

江妍有些欣慰，这是把自己写的话放心上了吧。江妍看着他，在此时此刻最后一块郁结也交割完毕，同样地松了一口气。

欢送会结束的时候，江妍跟齐司礼站在公司楼下，夏夜的晚风吹过，醉意好像也被吹散了。

齐司礼直言到，“我送你回家。”

江妍以为齐司礼要开车，“可是你也喝酒了。这里离我家不是太远，我们走回去吧。”

齐司礼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穿过一条石板路，江妍想起小时候的游戏，索性迈开步子，一碰一跳地踩上石板，避开那些石缝里的小草。

江妍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想停顿，好像那样时间也会放慢几秒。

齐司礼注意到了，也没有催促，只是配合着江妍的步调，放慢了脚步。

他肯定知道的，知道自己只是想跟他再多待一会，但是却并没有戳破。江妍有些开心，但同时又忍不住难过。

江妍开口道，“上一次和你一起走这段路，好像还是一年前，也是个夏夜，下过雨，空气很清新。”

齐司礼脸上挂着笑，“你也是一样吵吵嚷嚷。”

江妍没有回话，只是笑了笑，不知道下次再一起走这段路会是什么时候。

江妍转过头去，看齐司礼，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侧脸有种暖色，即便月光是冷的，也盖不过去。

想起了和齐司礼上次的经历，江妍开口道，“齐司礼，其实来这里之前，我还买了一只煎饼吃。我知道欢送会上有好吃的，但奶奶的生意好差，我很怕她有一天会关门。其实我不应该怕，对吗？我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吃煎饼。但我会想，奶奶之后过得会不会更好呢，还是因为没有了收入，变得更糟。”

江妍想自己大概是醉了，渐渐不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说煎饼摊，在说奶奶，又像在说自己和齐司礼。可说来说去，也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