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小姐

“你、还有这个小怪物！你们都给老子滚出去！我……我挣钱？不是用来养怪物的！滚！”

“托比亚……西弗勒斯还小……西弗勒斯不是怪物……我也不是怪物……我发誓！我再也不用魔法了！我发誓……我真的法誓……西……西弗——别走！”

“滚，让他滚！小崽子！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和那小崽子赶紧麻溜地一起滚——”

西弗勒斯·斯内普看倦了父母日复一日的争吵，父亲的憎恶、母亲的委曲求全，让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可恶的是，屋子外面还有一群小鬼黏着他找麻烦。该死！

西弗勒斯猛地盯住前面的草坪，草地骤然爆炸，路中间伪装好的大坑被炸出了原型。

他恶狠狠地朝周围扫了一圈，树林中小鬼们的身影显得极为慌乱，一时发出一阵“簌簌”的声音。

“那个怪物来了！他没掉进陷阱，我们赶紧跑啊！”

“快跑！跑慢了要被他捉走熬药的！”

“哼。”

西弗勒斯握紧拳头，低头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然后松手继续往前走。

因为发现了一个陷阱，他放松了警惕，于是稳稳地落到了另一个陷阱里。

他在地下听见那群孩子又折回来，然后看见一个个蹲在阱口边上想看他的笑话。怒气在小巫师的胸腔中酝酿，联合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你们赶紧走！”西弗勒斯最后一次对这群无知的蠢货发出警告，“不然你们会比干尸还惨……”

这个警告最终还是起了点效果——蹲在井口的人笑得更凶猛了。

西弗勒斯的魔力波动得很剧烈，挖出来的土坑壁已经开始坍塌。他也觉得自己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难以控制。

真是蠢货，再不走，可真就为我殉葬了。

他意识模糊中嗤笑了两声。

————

“爸爸，你捡到了一只魔力暴动的小巫师？”

“是的，他的状态不太好。哦，亲爱的梵德琳，你不应该用‘只’这个量词。”

“好嘛，爸爸，一位小巫师……他看起来……比较像只小脏猫嘛……”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他在一间从没去过的屋子里。这屋子装潢也不像他那样贫民窟里的孩子能进去的地方，甚至不像是莉莉家那种中产阶级能进入的地方。所有的家具都是木制加皮革，散着淡淡的幽香。

他躺在一张长长的贵妃椅上，柔软得自己全身仿佛都陷了下去。他敢说，这恐怕是他尚且短暂的人生中最舒服的睡觉场所，并且往后也难以拥有。

一个女孩为他端了一壶粘稠的液体，闻起来像缓释剂，但它有着荧光一样的颜色，看上去可不是一件佳品。

“呃……您别介意，我父亲的魔药水平的确不太好，但它的确有效。”女孩将药水平放在一边的茶几上。

她有着红色的头发，不是莉莉那种明艳的红发，而是暗淡却高雅的酒红，她的眼睛是湖蓝色的，盯久了仿佛坠入大海一般。

“我叫梵德琳，请问这位绅士如何称呼？”女孩带着笑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他。

西弗勒斯望着她满身镶嵌着金线和珠宝的日常短裙，回头想想自己那洗得发灰而并不体面的外套，以及里面裹着的更不得体的孕妇装。他已经半冷笑地将“绅士”这个词当做了讽刺。

“斯内普。”

音节短促有力，他才不会学着那些贵族与他们多来什么虚与委蛇——如果她并看不起他的话。

随后他艰难地吞掉那大半杯效果稀释成正常魔药一半，并且更加难喝的药剂。女孩居然乐此不疲地在观察他的表情。

这讨厌的贵族，他被他们当成了可笑的玩物？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瓶药水的问题出在多放了巴波块茎。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再加半片乌头就能逆转回来。先生，以您这样高贵的身份，没有必要拿我来消遣。”

“哦，抱歉，小伙子。家里的魔药被我家姑娘挥霍完了，我的身份又不适合这么冒失地闯进对角巷，请原谅我这拙劣的手艺。”女孩的父亲终于从一处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的小隔间里出来，“不过凡妮，教名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让人称呼的。对吗，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这时才注意到她父亲的胸针。

那是卡佩家族的家徽。

卡佩家族在巫师届的权力，作为在麻瓜世界生活了十年的西弗勒斯不清楚，却知道这个家族在欧洲，尤其是法国，有着怎样的声望。

“西弗勒斯·斯内普，卡佩小姐，很荣幸能与您互换教名。”

他无奈地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