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我能信任你吗？”
“不，我并不需要信任，只需要完成这场交易就行。”
楚暨不慌不忙收回银针，风轻云淡的样子让鲍勃心中的怀疑减少许多。
“我们走吧，伯尼。”
“再见，鲍勃先生。”
“嗯，再见。”
离开豪宅，上了车，楚暨猝不及防地瘫软在后车座上。
看似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匹。
什么意义上的第一次都能让人情绪剧烈到不能自己，楚暨对此深有体会。
虽然背后有挂撑着胆子，但装大头的过程实在是辛苦，生怕表演露馅，原地立坟。
“楚，鲍勃先生发来了两千美元，他说莉达小姐精神恢复得不错，先把脱离症状的钱给你，戒瘾的钱过两天再给。”
“这样很合理，赞美鲍勃先生。”楚暨有力无气地奉承着。
“哈哈，兄弟你也太没胆了吧。我一定要记录你现在虚弱的样子，笑你一辈子。”
面对伯尼的作弄，楚暨无可奈何，“法克鱿，开好你的车，不想跟你说话。”
“哈哈，我明白，你们华夏人骨子里遵纪守法，我也带过华夏新人，第一次都这样，要么怕得要死，要么颠到发狂。”
“理解万岁！”
“伯尼，你送我回我的租房吧。至于那两千美元，咱们平分吧。”
出来混要懂做人，既然人家是介绍人，自己必须得给点上供，不然下次谁还带你。
“楚，我的朋友，我们行规里，介绍人第一次是拿一成介绍费，以后的介绍就不用给那么多，按普通小费给就行。”
看着手机上一千八百美元到账的信息，楚暨随既把八百美元拨回去。
“伯尼，请不要推辞，这是你带我来的车费，必须要收。”
“哈哈，车费，好好好……”
圆滑处事虽然令人不齿，但的确能让人感到很舒服。
回到租房附近，跟伯尼分别后，楚暨按心中计划走向唐人商业街。
菲尔顿是座包罗万象的城市，收纳有世界各地各种各样的人群。
历届市长为了展现菲尔顿的多样性，建立一条又一条的商业街，并允许入驻的群体自动拥有这条街道的著名权。
楚暨要去的正是这样的街道。
路过其他商业街，街道名字那叫一个五花八门，各有各的民族特色。
来漂亮国那么长时间，楚暨根本没好好逛过附近这些特色商业街，有的只是工作地点、菜市场和租房三点一线式生活。
去唐人商业街，楚暨并不是闲的没事干，而是要做具有华夏特色的事情——算命。
“老黑，昨晚说好，你要教我看命运线，还有黑猫，你要教我望气，都别漏了哈。”
“人类，我可不会食言，不过，学东西可是要交报酬的哦。”
“能为阁下奉献，是在下的荣幸。”
“行了行了，都少不了你们的。”
有人会有疑惑，黑猫的层次远比老黑高，为啥不让黑猫全教了。
其实，这涉及到术业有专攻的问题。
通俗一点讲，老黑相当于天地灵魂轮回机制的纠错员，他需要去判断出现异常而停留在人世间的灵魂是应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察看命运线自然是专业的。
而黑猫在地狱里生活，跟其他恶魔厮杀无数次，一步步升到现在的地位，望气是开战前所必需做的判断，能打就打，不能就逃。
聊着聊着，楚暨到达目的地。
“黑猫，看看，哪里是旺位？”楚暨看过几本风水小说，知道商业旺位是能算出来的，不过楚暨不懂，只能求助黑猫。
闻言，把自己身形缩小，窝在楚暨头上的黑猫缓缓抬头，瞄一眼后又躺下了。
“我标记的那块地方就不错，自己看。”
“黑猫，你坑我是不是，那里都没人摆摊，能是旺位？”
“你自己开眼看看，我再跟你解释。”
懒惰之力附着双眼，楚暨眼前景观大变，白蒙蒙的雾气蒸腾而上，以建筑为分界线，雾气宛如河流在流动着。
一家家店铺仿佛是排水口，不断吸纳着白色雾气，而每家铺子的吸纳能力明显不同，吸的水流有大有小，有些甚至细微到不可见。
“楚暨，我现在在教你东西，你认真听，认真观察。”
楚暨清晰感觉到黑猫在他头上站了起来 。
在地狱里，恶魔之间很难存在信任，然而，知识传承在黑暗的地狱里依然弥足珍贵，在这点上，恶魔也有类似的尊师重道思想。
因此，黑猫认可楚暨，要教他东西，自然认真起来，关系上已经不再是普通的过路人。
“白色的雾气就是人气，气贵在流动，不流动就会消散。现在是在人间，气的源头是人类，有人就有人气。”
楚暨定睛一看，果不其然，游客一进店铺，雾气也跟着进去，进去后雾气就不再流动，消散在半空中。
“气与气之间类似磁铁，有相吸，也有相斥。但在滚滚大流面前，个体只能接受惯性安排，被推着向前进。”
可能这就是大势所趋吧。
想明白道理，楚暨重新望向黑猫标记的地点，发现那里竟然是雾气河流的转弯处。
“那里不是挺好的吗？转弯处正是水流冲击力最强的地方，怎么会没有人在哪里摆摊？”
“动物遇到河是怎么喝水的？”
“站在河边低头喝……哦，我明白了！转弯处虽然流量最好，但受不了冲击力的话就会被冲垮。”
“这同时与体量有关系，大型动物能在河里打滚洗澡，小型动物只能在边上喝水，道理类似。”
怪不得店铺吸纳人气那么稳，都实打实扎了根，怎么冲得走，而流动摊那么轻，自然是在冲击中摇摆不定。
“当然，事情也不绝对。我问你，什么线与圆有且只有一个公共点？”
“圆的切线！”楚暨脑中灵光乍现，福如心至，看来，华夏风水里讲究的方位和朝向就是这么一个原理，因势利导。
利用圆的切线原理可以确定最好的吸纳方位和朝向，怪不得有句古话叫人定胜天。
即使体量不够，艺高人胆大，一样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楚暨心中出现一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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