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占卜师

他放下酒杯，转身离开了大厅。径自飞到第七狱的魔界帝都，潘地曼尼南，穿过宽阔繁华的街道，来到一座古老的巴洛克建筑门前，这里住着魔界最有名的预言师占卜师。他收翼停下，侍从上前行礼。

　　“尼拜士在吗？”

　　“伯爵在书房，亚巴顿殿下请随我来。”

　　亚巴顿跟随他穿过大厅，径直走进虚掩的书房。不大的书房里四周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尼拜士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个水晶球，晶莹的球体上正呈现出一幕血腥凄美的画面，一个六翼天使和一个堕天使紧紧相拥在一起，一柄闪着银光的长剑将他们贯穿，尸骸遍地的战场上，他们相拥而死。

　　看到亚巴顿到来，尼拜士飞快挥手撤去魔法，水晶球上的画面刹那消失，光芒敛去恢复成普通水晶模样。

　　而就在他撤去魔法那一刻，亚巴顿好像瞥到画面中一张熟悉的侧脸。

　　“殿下怎么来了？”尼拜士站起身迎接，眼中还残留这一丝没来得及退却的惊惧。

　　“我不是经常来吗。”亚巴顿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尼拜士冲了杯咖啡给他，有些无奈的说：“无论你来多少次都一样，我占卜不到的？”

　　亚巴顿摇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白色的羽毛：“我这次来占卜不是问帕罗转世的事情，而是想测算这根羽毛的主人是不是他。”

　　尼拜士惊讶的看看他，接过那根羽毛端详了片刻，语气疑惑：“四翼力天使？”

　　“不愧是魔界首席预言师，仅仅只看一根羽毛就知道它主人的阶位。”

　　尼拜士皱起眉头，神色凝重，对亚巴顿说：“请殿下给我两根您的羽毛。”

　　亚巴顿在自己翅膀上薅下两根黑羽。

　　尼拜士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面用龙骨和晶石制成的圆镜，低声吟诵咒文，镜子泛起波纹，淡淡的光芒在镜面上升腾起来。

　　他将白羽和黑羽一起洒在镜面上，镜中如水的波纹缓缓推动落在上面的羽毛，缓缓组成一个十字架图案，随后又变成一个倒立三角形，最后变成两个相连的圆形。

　　“这是什么意思？”亚巴顿盯着镜面上不断变换的图形，疑惑的问：“他是帕罗的转世吗？”

　　尼拜士看着镜面，沉默良久，拿起那只白羽说：“它的主人不是帕罗的转世。”

　　亚巴顿僵住，脸色发白，正要开口却听尼拜士又说：“但他是帕罗。”

　　“什么意思？”亚巴顿不解的看着他。

　　尼拜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占卜结果就是这样显示的。”

　　“那后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

　　尼拜士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好吧，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其他的也不重要了。”亚巴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袖，“谢谢你，尼拜士。”

　　“殿下您客气了。”

　　送走亚巴顿后，他又回到镜子前，看着镜面上两个相连的圆圈，陷入沉思。

　　墙壁上的古老钟表发出两下当当声，他看向钟表，指针显示着现在的时间，秒针一下一下的向前行走着。

　　忽然，他感悟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盯着时钟，原本缓慢的指针变得飞快起来，一圈一圈的转动着，陷入无始无终的时间轮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