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站在窗户前，静静地感受着微风。
他记得那段时间被白恙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也是这样的不见天日。只是现在，他是真的失去光明了。
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好像是从领养白恙那一天起，就注定会有这一天。
燕承突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的白恙，乖巧懂事，从不给他添麻烦，成绩也很好，不需要他操心什么。
如果那天燕承没有去白恙的学校，没有发现白恙的真面目，也没有去参加家长会，没有见到白俣，今天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白恙是不是还会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小朋友？
“还在生病就吹风？不怕着凉？”姬川将外套给燕承披上。
“你怎么还没走？”
“不放心你，万一我一走你从窗户跳下去了怎么办？”
燕承捂着嘴轻轻一笑：“我哪有那么冲动？我还没活够呢。”
“明天应该需要拍一下脑部CT，看到底压迫到了哪条神经。”
“没必要了，做一个瞎子也挺好的。”燕承勾起嘴角，依旧站在窗前感受着微风。
“你真的觉得挺好吗？承哥哥，你是燕家的希望，你怎么能堕落至此？”
“那我还能怎么办？就算我复明了又怎样？我斗得过白家吗？我身上早就背负了许多骂名，又不差这一个。”
“所以承哥哥，燕天哥……”
燕承微微侧过头，眼眶泛红：“你知道我不想提起这件事的。”
“但我还是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我杀死了我哥，伪装成了车祸，还找了替罪羊。”燕承的声音莫名有些气急败坏。
“不，承哥，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我知道你跟燕天哥关系一直很好的，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姬川紧紧抓着燕承的手腕。
“实话我已经告诉你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燕承冷淡地挣开姬川的手。
“叔叔。”白恙带着笑容进来，看到姬川的那一刻，笑容却瞬间消失了，过去拉开姬川，“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又不是我害承哥哥自责的。反倒是你，一个罪魁祸首却那么理直气壮。”
“姬川！”
燕承微微侧过头，身上莫名有种凄凉感：“要打出去打，我不想看到你俩在我面前打架。”
白恙扶着燕承，温柔一笑：“不打架，叔叔不喜欢我打架，我以后就再也不打架了。”
“不需要，你想做什么跟我没有关系。”燕承冷淡地弄开白恙的手，“我很累了，想要休息，麻烦你们两个出去。”
“叔叔……”
姬川拉着白恙的胳膊：“行了，看不出来承哥哥不想见你吗？赶紧走吧。”
“姬川，你也出去。”
“承哥——”
“撒娇没用，赶紧滚，顺手把门给我带上。”
“哦。”姬川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离开。
燕承调整呼吸，摸索着，找到了床，慢慢躺下去。
要是能就这样一觉睡过去就好了，这辈子都不要再醒过来了。
哥，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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