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巢莹啊……啊啊啊啊啊啊!
阴暗潮湿的地窖中弥漫着刺鼻的酒气,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带着手铐匍匐在满是污垢的地面上,不断发出低沉嘶哑的吼叫声。
巢莹放开我,狗杂粹!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噔噔噔……远处传来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少女清脆冷冽的嗓音。
菏祭莲我来看望你了。
巢莹嗯!
正在嘶吼的女人突然噤声,伴随着剧烈的颤抖,在强大的恐惧情绪中不自觉地抬头,从脏乱的头发中露出她落魄但可以看出曾经很精致的半边脸。她惊恐地睁大仅剩的一只左眼,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巢莹……!
菏祭莲老东西,还没死呢?哈哈哈,放心,我会让你好好享受的!
光明晃晃地打在菏祭莲奶白色的面孔上,她粉红的嘴角奇怪地上扬,笑得极尽疯狂。
巢莹别过来!你……你别过来!我的眼睛,哈……不!不,不。
女人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半疯半傻地呢喃着,一边蜷缩着向后的角落退。一步,两步,三步,高跟鞋的声音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了。菏祭莲露出痛苦又痛快的复杂神情,像在回味什么。突然,她猛地拧住女人的脖子,用力收紧掐着她的纤手。娇嫩的脖颈立刻被勒出紫青色的掌印,留下层层破了皮的褶皱。
商业街——
银人悠闲地走在热闹的小吃一条龙街道,手上正拿着一个亮褐油晶晶的鸡腿在啃,鸡腿肉质新鲜,肥瘦分明。
银人轻松地向康泰商场走去,这是个巨大的地下影视城,有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颇受人们青睐。周末好久没来放松了,怀着满心欢喜的他慢悠悠地走到电影院门口,一时似乎没有什么可看的电影,于是银人向周围小巷处闲逛起来。
同是地下,但不同于影视城,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巷地面上长满了青苔。有水声在淅淅奏着小调,估计是在原来的小湖泊边上,越向深处走进,空气的湿度就越来越重。
一抹紫光在银人指腹环绕,若隐若现。
地窖——
巢莹哈……哈啊!哈……
女人挣扎着,终于被重重地松开,她无力地瘫坐在泥泞的湿地上,贪婪地大口呼气这刺鼻的空气。
菏祭莲杀你,便宜你了!
女孩呆滞地重复着这句话,失神地松了松手,就像想要抓住这麻木的气息。她重重地关上了掉漆的旧铁门,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银人唔!
在女孩看不见的后窗外,银人捂住了自己因为震惊而快要出声的嘴,心跳如雷。
贫民窟,菏祭莲8岁——
菏祭莲妈妈,你看那个姐姐衣服好漂亮啊!要是妈妈也有的话,我就可以天天看了。
旧玖阿祭乖,衣服只要干净整洁就足够生活了,妈妈做你最喜欢的青菜粥给你吃好不好?
妈妈思索着,温柔地对小祭莲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旧玖小心不要调皮,那个姐姐是来看望我们的哦,要恭恭敬敬的,知道吗。
说着,就去做饭,前些天求来的米已经只剩下两碗半,她小心翼翼地放上半碗不到,烧了一点点小火,仔细熬。
旧玖啊,您来了!
妈妈察觉到巣莹的身影,连忙关了火,从陈年棚子中出来。
#巢莹你女儿可真是不懂事,一直往我身上看,怕是没看见过正常人吧?
旧玖嗨,小孩子不懂事,还请您别介意。
#巢莹正常,毕竟你们这儿的人,都这样哈哈哈。
但是,几天后,菏祭莲再没吃上妈妈做的青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