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眷恋》:初遇法老尼古拉斯一世

我也算是休息了这一个星期，整日坐在尼罗河岸边和路过的小鱼小虾唠唠嗑，“我母神最近的情况怎么样，那个大傻子宙斯没去骚扰她吧！”

　　鱼儿们对外分外尊重，“去了呢，女神，不过海仙女已经把宫殿封印住了，宙斯主神进不去。”

　　“那就好。”我舒了口气，又担心母神心软。

　　这几日总有一个男人在尼罗河岸边周转，他身着金色的锦袍，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的头巾，好像在观察着什么，我定神端详了他几眼，这不是现任法老尼古拉斯一世吗，原来是来视察工作的啊。

　　这个家伙可真是一个工作狂，自从上任之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兴建国家建筑，批改大量的文书，身边连个妃子也没有，着实孤单。

　　我在这里坐着实在显眼，尼古拉斯走到我身边，表情严肃道：“此处危险，你尽快离开。”他是把我当成普通子民了，不过也算是一个很有善心的法老了。

　　我点了点头，没太想理他。

　　过了一会，他似乎疑惑我为何不离开，又折返回来，我解释道：“我是民间的巫师，正在和河里的鱼虾讨论这次的大旱。”他竟然信了。

　　“那他们说了什么？”他煞有其事地摆弄了下衣裤，竟然坐在了地上，有种要和我促膝长谈的感觉，我警觉地眯了眯眼，这个男的有点难对付啊！

　　“鱼虾说，埃及的民众不尊重雨神，神祀方面也十分敷衍了事，最主要是，”我故意顿了顿，想起了那几个猴子丑恶的嘴脸，唇角挑起，语气也变得戏谑了许多，“神庙的神职人员十分贪婪啊，把购买祭祀的黄金都占为己有，实在是惹怒了雨神啊！”

　　我瞄了一眼尼古拉斯的脸色，看上去实在是乌黑，差点笑了出来。

　　尼古拉斯似乎很相信我的话，又谦逊地问道：“那要怎样做才能让雨神原谅埃及呢？”

　　他那么认真地问我，我也不想让这个高高在上的法老太难堪，便佯装在土地上画了一个圈，叽叽哇哇地念了一段咒语，接着闭眼装模作样，“雨神希望即位法老莫要娶妻生子，为他的子民赎罪。”

　　尼古拉斯疑惑地盯着我的脸，那双乌黑如黑曜石般的瞳孔散发着质问的威严光芒，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可信程度，我故意让鱼虾都集中在我的脚边，还让他们跃出水面增强他的信任感，好像，他真的信了。

　　“感谢神婆指点。”他一下子把我说老了几十岁，真是没有情商。

　　“愿尼罗河之神保佑您。”我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念叨着埃及的法咒。

　　“请问您叫？”尼古拉斯怪有礼貌地询问我的名字，埃及果然对神灵一类的人员相当尊重，连法老也不能正面同神职人员起冲突，否则就会被人民谴责。

　　“我是图雅，”我微微一笑，说了个小谎，其实也不算谎，毕竟在埃及，我的名字便是图雅。

　　他愣了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珠流转着晦涩不明的光，难不成我的名气已经传到皇宫了？我正在疑惑，没想到尼古拉斯直接了当，“我听说过你，你曾经为我的神殿占卜过。”

　　他眼神变了变，语气深沉：“你愿意去神殿为我占卜吗？”

　　他说的可行，而且我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皇宫看看所谓的埃及建筑，正好也能挫挫那几个猴子的志气，真是侮辱了神灵的赐福，估计现在正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和法老邀功，想到此，我心里的怨气又上来了。

　　我添油加醋地继续说道：“您的命令我哪里敢违背，只是，”我故意拖长了音调，“您那几位大主教估计会说我的坏话，还会大言不惭的将这次的降雨归功到他们身上，到时候，您该如何呢？”

　　尼古拉斯慢慢放开了我的手臂，他是个雷厉风行的君主，只是被这个所谓的神殿限制住了手脚，从古至今对神祇的尊重烙在了这个民族的骨子里，无法改变他们对神盲目地崇拜，而尼古拉斯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他自小母亲便是个身份卑微的女人，触犯了等级制度被前法老无情处死，所以尼古拉斯从小便不相信神的存在，若是神灵真的存在，为何听不到他那晚歇斯底里的呐喊和祈祷。

　　身处高位，处处是阻。

　　我无意搅这趟浑水，但实在无聊，而且埃及的神殿确实不太厚道，虚假至极，不光是宙斯，估计不少神都被这种敷衍的祭祀给气着了。

　　“你应该说，赐我主教的位置，让我能和他们同起同坐。”

　　他眼里迸发凶狠的光，似乎在警告我越界了，我当然不以为然，难不成我还会害怕一个人类，就算他是法老又如何，“你......”

　　“你什么？”我不屑地盯着他，狠狠地刺激他：“陛下，你可真是懦弱啊！”

　　他瞬间瞳孔紧缩，狂躁地掀起手准备打我，我淡定地站着，甚至轻轻地勾起了嘴角，小小人类，不自量力。

　　他的手还未碰到我便收了回去，我心里还觉得他挺明智，否则这一巴掌下去埃及历史上就要新添一位无臂法老了，真是便宜他了。

　　尼古拉斯似乎也意识到了我并非一般巫师，决定同意我的要求。

　　我还是能回忆起那两只猴子看到我时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他们哪能想到我会和法老搅到一起，心虚外加害怕，他们开始口不择言地辱骂我是妖婆，擅长蛊惑人心，法老已经被我用妖术哄骗了。

　　我差点笑出声来，大猴子见况，更加恼羞成怒，竟然怀疑起法老的用意，她毫不留情地指责法老对神灵不尊，似乎还想验证些什么，他竟然说起了尼古拉斯母亲之死便是对尼古拉斯不尊神的惩罚，我以为他会怒不可遏，没想到堂堂法老只是听着主教荒诞地数落和诅咒。

　　骂的实在是太难听，我难受地摸了摸耳朵，直接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巨大的声响惊住了在场的人，我惊讶地捂着手心，夸张地大喊：“是谁！是谁控制了我的手！”

　　“控制不住”的手再次落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又是一声巨响，他的两边脸高高肿起，惊呆了一边的小猴子，兴许还在疑惑我一名女子怎会生出如此大的力气。

　　尼古拉斯一脸茫然地盯着我的手，我故意大叫，“肯定是神，肯定是神的指令，”我眼神猛的突变，凶狠地大喊：“神让我来惩罚你这个虚伪的家伙，竟然敢对法老之母不敬，忤逆神令者…”

　　“杀无赦！”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透过神殿的顶端照在了我的身上，我的背后在阳光的照耀下长出两双翅膀，洁白无瑕，微微扇动着周围的空气流通，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喘，都听信了我的胡言乱语，也认定了我被神附了身，纷纷跪在地上叩拜我。

　　大猴子被我扇的头晕眼花，模模糊糊地看到我生出了翅膀，被吓得魂飞魄散，僵硬地摔在了地上，瘫倒着爬不起来。

　　我对着底下跪着的人们点了点头，声音威严：“此次大旱是我对你们小小的惩罚，若是对神不敬，我一定会让埃及血流成河！”

　　众人纷纷叩首应和，我看着这个场景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目的，便顺势倒在了尼古拉斯身上，那双巨大的洁白翅膀也随着光的收回逐渐消失，人们惊讶地盯着我的翅膀如光尘般消逝，更是坚信了神降临埃及，给予世人警醒。

　　尼古拉斯不动声色地揽紧我的肩膀，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全都起身吧，从今往后，莫要再弄虚作假，埃及的子民都在期盼着你们。”

　　他轻而易举地抱起我，转身离开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