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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传说》海底虐恋:海神之泪

雅典娜回忆录

  我是安菲特,一名海仙女,我的父亲是大洋之神阿诺斯,母亲是沧海女神苔丽丝。

  父母在海洋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所以我一直逍遥自在,不受约束。海洋里曼妙的生物我都非常痴迷,我每日在海水里游动,寻找漂亮的海草和贝壳,找到最为灵巧的剑鱼,让他帮我编织项链。

  它每次都一脸愁苦的模样,剑鱼是海底的编织巧手,也许是因为它的嘴比较尖吧!长长的尖嘴穿梭在海草之间,不一会儿精致的项链就做好了。

  “公主啊,还有海领主的衣服要做呢,你别来打扰我了,这做不好我可要小命不保啊!”它心惊胆颤地递给我项链,又开始小声地埋怨我。

  我戴上它,满不在乎地问:“我父亲不是海领主吗?”

  剑鱼还颇为耐心和我解释,估计是想赶走我了,“真正的海洋之主是波塞冬,他性情暴虐,一点小事就能把人杀了。”

  它说着说着竟然掉了眼泪,“我的宝贝儿子就因为海袍上多了一缕线头,被他活活烧死。”

  这么残暴吗?火刑对于海洋生物来说无疑是致命又痛苦的死刑啊!我有点意外,好像爸爸从来没有和我说过首领这么恐怖,他总是说着首领十分强大勇猛,保护着海洋不受宙斯的侵袭。

  上次宙斯和哈的斯的世纪之战,真是让人胆战心惊,宙斯巨大的时空力量把海洋割裂成八块,波涛汹涌的浪花倒冲进海里,龙卷风席卷了海面,万丈浪花冲倒了海岸上的房子,人们四处逃窜,海啸带起了无数的海洋生物,还好首领及时封锁了海面,把我们与劫难隔离开,但也因此耗损了不少法力。

  父亲为了保护海洋子民,重伤不起,直到现在都没恢复过来。

  我不相信他说的话,拍了拍他的小尾巴,“别瞎说!”

  其实我也没见过首领,海里的仙女们都说他长的冷漠但帅的离谱,就是多情又无心,他总是把一群仙女撩的云里雾里,然后毫不留恋地离开。这点比他那处处私生子的兄长宙斯好了一点。

  他们这三兄弟实在是天差地别,天神宙斯妻妾成群,儿女成群,夜之神哈的斯只钟情于春神泊尔瑟,海神波塞冬处处留情,却从没有承诺,有些浪荡的意味。

  可他是首领,旁人对他的行为也不敢指责。

  一日,父亲说要带我进深海宫殿拜见波塞冬,我只觉得惊奇,我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海洋首领,道听途说的消息哪有亲眼见的真实,所以,我也期待。

  深海宫殿宏伟壮阔,却十分悲凉,虽然大的吓人的面积,却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海底清道夫在忙碌着清扫垃圾,偌大的宫殿没有几个人,我有点意外,小声地问父亲:“为什么这里没有虾兵蟹将啊?”

  父亲笑了,“海神宫殿无人能闯,也无人敢闯,外面的结界能在一瞬间将人碾成粉尘,根本不需要那些护卫。”

  我惊的张开嘴,不可置信地问:“要是误闯了,那不是无缘无故就没命了吗?”看来那些惊悚的传闻也并非不能信,她心里胆寒。

  父亲看上去一脸轻松,他悠闲地抚了抚我藻蓝色的长发,爱惜道:“我们受过海神的恩赐,不会被结界阻挡。”

  海神恩赐?我刚想问,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近,压抑的我说不出话,硬生生合上了嘴。

  无人说话,只剩海水缓缓流动的声音。

  那就是波塞冬吗。

  海蓝色的卷发披在肩头,锐利的眉眼像一把利刃,幽蓝色的瞳孔闪耀着诱惑的光,眼底深处却像神秘的大海,神圣而危险。嘴唇薄削又苍白,很像陆地上的人们溺水时模样,但在他的脸上一点也没有虚弱的惨状,反而透着一种极为危险的警告意味。

  确实是登峰造极的容貌,也难怪那么多海仙女为他倾倒。

  我准备打量一下剑鱼所说的华丽珍贵的海袍,突然他锋利的目光袭来,我被吓得连忙闭上眼。

  “阿诺斯,”他说话了,声音是我想象中的清冷高贵,“伤势怎么样了?”

  “承蒙王关心,目前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父亲恭恭敬敬地回答,我慢慢地抬眼,发现他在盯着手指上的戒指,蛇形环绕,眼泪大小的蓝宝石镶嵌在银环里。

  那是海神之泪,海洋核心的一半力量,几乎是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

  它不仅代表着力量,也象征着海神的臣服。

  彻底的臣服。

  他突然抬眼盯着我,我不敢再次低头躲避他,便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他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在惊讶我的胆量。他勾唇笑了笑,突然提起了我,“阿诺斯你把女儿照顾的很好,出乎我的意料。”

  父亲只能赔笑,谁能猜透海神在想什么!我甚至意外他怎么突然提到了我,我们从来都没见过,我内心抓狂,也害怕。

  “安菲特,你留下。”父亲语气轻柔,像平时哄我一般亲切,我盯着他苦笑的脸,从里到外的彻骨寒冷。

  我抓着父亲的袖子,浑身都在颤抖,“为什么啊?”

  父亲轻轻地扯开我的袖子,对着波塞冬卑微地跪了下去:“请王仁慈。”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波塞冬不耐烦地蹙眉,他一挥手父亲便被送到了外面,他将一缕水流传入我的脑子里,那一刻,迷迷糊糊的影子在我脑海里展开。

  “王,求你救救她。”那是一张年轻又卑微乞求的脸,那是我父亲的脸,他怀里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女婴脸色惨白,已经快没了呼吸,脸皱巴巴的,是个早产儿。

  波塞冬眯着眼睛厌恶地盯着女婴,不耐烦地冲父亲发火:“滚开!我没兴趣救一个毫无用处的女婴!”

  “不,王!她拥有召唤海洋生物的能力,她一定能找到死去的海神妃!”父亲痛哭流涕地抱着我,跪下来虔诚地乞求。

  一缕清透的海水注入了女婴的身体里,女婴的脸色也慢慢红润。

  我的脑子又是一片混乱,海神妃?那是谁?

  “我的妻子。”波塞冬幽灵一样的声音把我吓得半死,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低沉暗哑:“她是我的爱人,百年前她在一场海难中离世,我乞求哈的斯将她的灵魂转世到海底,可惜哈的斯力量有限,她的灵魂被附到一条鱼身上,至今我都没找到。”

  “王,她是人类吗?”我听出了一些端倪,忍不住发问。

  他突然掐住我的脖子,眼神凶狠,在我耳边冷冷地警告:“别问太多!”

  从那以后,我被囚禁在了深海宫殿,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人,只有几条清道夫偶尔念叨着外面发生的事情,听闻首领奖赏给一个鱼族仙女百箱珠宝,但是又把她给杀了,之前我游玩时,似有似无地听到过这些,我只当是谣言,如今我信了。

  他每天一回到深海宫殿便迫不及待地问我有没有找到海神妃,回答一旦不如意他就用水链把我吊在两根柱子中间,火焰灼烧着我的皮肤,我无声地呐喊,他从不心软,强行给我吃下增强法力的丹药,那种丹药吃一次我感觉身体快要爆裂,浑身经脉像被炽火燃烧,几乎痛死过去。

  我因为早产,尽管受了海神恩赐,依然法力微弱,整日的咒语呼唤让我虚弱不已,天生召唤海洋生物的能力并不幸运,有时法术碰到了鲨鱼类的生物,巨大的气流冲击常常让百里之外的我瞬间吐血。

  后来他好像也知道了我能力有限,找来许多修复身体的海草,我终于得以放松些时日。

  他有时大半夜的发疯,不知道是梦游还是真的疯了,他呼喊着海神妃的名字,“对不起,是我的错,安雅,我再也不会骗你了。”

  后来在他断断续续的梦话里,我终于得知了事情的全部面目。

  海神爱上了岸上的姑娘,可是安雅不愿意跟他回到大海里,为了将她带回海底,她的家园全被海水覆灭,眼看着家人和朋友被海水吞噬,安雅绝望地死在了那场他亲手造成的海难里。

  真是个畜生啊!我在心里痛骂他。

  他有一次还把我当成了安雅,拼命地抱着我,我差点没窒息过去。他慢慢贴近我的嘴唇,念叨着我想你,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拍醒。可是海神的气息强大,我的身体开始源源不断地吸收着海神之泪的力量,久违的舒适涌上心头。

  他轻轻地贴上了我的唇,精纯的海水能量运输到我的身体里。我闭上眼,搂住了他冰冷的怀抱。

  我权当他思念过度了。

  一次又一次的梦游,我不敢吵醒他,还好他也只是抱着我口齿不清地诉苦,或者痴迷地亲吻我,要是再有别的动作,我估计会一巴掌拍醒他。每次在我身边醒来,他就大发雷霆,讽刺我不知羞耻地勾引他,我气的心口疼,头脑一热就冲他发火:“你每次晚上梦游,是到底谁勾引谁啊!”

  他眉头紧锁,似乎不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只是冰冷地眸子盯着我,幽蓝的瞳孔像一个巨大的海底漩涡,在我头脑里炸开,在晕倒的前一秒,我在心里怒骂他。

  他又使用了幻觉术,把我彻底转晕了。

  这就是海神处理问题的方式——躲避。

  虽然已经这么发生了这么尴尬的事情,但他晚上依旧到我房间里,抱着我睡觉,一遍又一遍地说我爱你,他还不许我叫他王。

  “喊我波塞冬。”他低沉悠长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我心尖狠狠一跳,谁敢直呼首领名讳,我好奇地问他:“我以前喊你什么?”

  “弟弟。”原来安雅把他当成弟弟了,那他为什么要抱有那么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你为什么要亲我?”

  "我不敢。"他畏畏缩缩地嘟囔,没成想没敢亲安雅,到我这里来发泄了。

  有时我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梦游,但是白得的能量,我也不算亏。

  而从他每天的絮叨中,我终于大概了解了安雅,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在波塞冬被宙斯罚到人间受刑时,救了处在苦难中的他。不过和双向奔赴的哈的斯泊尔瑟不同,那时年轻的波塞冬极其固执且极端,尤其是在回到深海之后,为了带回安雅,无所不用其极,挟持她的家人和朋友,甚至还失手杀了安雅喜欢的男孩,导致安雅慢慢地消耗完了对他的情感。

  怪不得,怪不得波塞冬找不到安雅,因为咒语呼唤需要心灵共鸣,安雅肯定不愿意见他。

  所以,假如我找回了安雅,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我默默地合上眼,心里为这个可怜的女孩祈福。

  长期的无用功,波塞冬十分恼火,他质问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找到她!”

  “我法术不够强大,不足以支撑我找到她。”

  他怀疑地盯着我,似乎在分辨我话里的真假,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真挚,他没有怀疑,突然一股水流把我冲到他身边,他猛的低头,如此清醒地吻住了我。

  我瞪大眼睛拼命推他,只是徒劳。

  这还当面骚扰了!

  一缕至精至纯的能量传入我的口中,我无奈地闭眼,又来了。

  他亲完倒是有点不自在,眼尾染上一丝红,声音有点颤抖:“行了吗?”

  “你天天晚上这么亲我,可没有用。”

  他瞳孔在我眼中猛的收缩,眼神迅速地闪躲,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实在不想和他纠缠下去,干脆说出了真相。

  “王,她不愿意见你。”我盯着他的脸,有些疲累。

  我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或者和疯子一样掐住我的脖子,威胁我让我闭嘴,,没想到他只是低着头,轻轻地问了一句:“她现在怎么样了?”

  “过得很好,幸福快乐,已经有了爱她的伴侣和可爱的孩子。”我回忆起那些美好的画面,只觉得上辈子的不幸终于有了弥补,我衷心的为安雅感到开心。

  “王,”我看着他颓废又受伤的模样,决定给他一个拥抱,“放过她吧!”也放过你自己。

  后来,我听说波塞冬赐予鱼族延续百年的庇护,这也算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

  那么我呢,我闭上眼睛,叹息着细数着这些天的回忆,我不怪父亲,是波塞冬救了我,我确实应该报答他。

  波塞冬没有放我离开的意思,我也不敢问他,只是一到夜晚,他就莫名来到我的房间里,熟练地抱着我,他一向睡的很沉,我伸出一根食指触碰了他的嘴唇,明明睡觉便是一副温顺的模样,平日里看上去却冷漠凶狠,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折磨过我。

  宫殿里无故出现的稀有珠宝,还有一些精致的海袍,我一看就是剑鱼的手艺,我好像都能看到他委屈又紧张的模样,怪不得他说海袍珍贵,细密的针眼绣制出复杂却华丽的鱼纹,蔓延到整个裙摆,南海珍珠大颗大颗地点缀在胸口处,夜光游水母被碾成粉末附在了衣领和裙摆处,我穿着它,走到了波塞冬面前。

  波塞冬眼神晦暗不明,盯了我好久,突然他站了起来,我盯着他看,海水在耳边缓缓流过,海浪听见了心动的声音。

  我闭眼,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

  “我想回家。”他放我离开了,父亲很担心我,他多次请求盖亚救我,但盖亚说这个小儿子性格暴虐,听不得劝。但她也宽慰我父亲,我会回来。

  我再也不是那个自由自在的海仙女了,我时常望着海草发呆,时常一睡就是一整天,我再也不去剑鱼那里定制好看的衣服和项链。

  我离开了大海,去寻找爱神。

  爱神不喜欢有人打扰,居无定所,还是辛西娅让他留在了月亮上。

  丘比特拿着一本书,辛西娅靠在他怀里不知道说着什么。他一看到我,却不奇怪。

  我知道你要来。

  “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却感觉我错了。”

  丘比特好像一切都了然于胸,他浅金色的瞳孔漂亮的惊人,似乎能洞察我的所有想法,却不愿意为我解答。

辛西娅推开他,温柔地拉着我的手,告诉我:“那怎么不去试试?”

  “他折磨过我,他也有深爱的人,我不该爱他。”

  “你离开海底多久了?”丘比特冷不丁问了我一句。

  我愣了愣,回他:“一个月了。”

  “那个家伙比你坚定,海底现在天翻地覆,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他好像真的不想多说。

  辛西娅亲了亲他的脸,无奈道:“好好回答。”

  他这才愿意认真些,原来我打扰到她们亲热了,顿时脸羞的通红。

  “脸红留给波塞冬吧,再过一会儿他就要杀上来了,”丘比特不顾我的震惊和不解,“他对安雅是执念的占有欲,他把自己锁在那个牢笼里想了三天明白了对你的感情。”

  “是什么?”我垂下眼帘,答案其实不言而喻。

  “爱,他放你离开,因为他害怕,害怕还会像安雅一样让你受伤,虽然现在海底也不太平,为了找你他快要疯了,他知道错了,不敢动用法术,鱼群们可遭了殃,八大洋翻遍了也找不到你。”他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远处响起。

  “丘比特!”只听到一声怒吼,波塞冬冷着一张脸,看到我时却愣住了。

  他猛的移到我身边狠狠地抱住我,抱的我差点岔气,他也从不害羞,抬起我的脸亲了上去。

  唇齿交缠,他比之前的任何一次亲吻都要冲动,好像要把我揉碎了嵌进他的怀里,我嘴巴发麻,用力地推搡他。

  感受到我的抗拒,他好像才慢慢恢复过来,盯着我原本幽蓝的眼眸染上了一丝红,每次接吻都红了眼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要和我回去吗?”他问的小心翼翼。

  我感觉到他不安的颤抖,有些心疼。

  “好。”

  他眼神里瞬间亮起的欣喜,让我又红了眼眶。

  丘比特看着他笑,突然拉开弓射了一支金箭,我看着金箭没入波塞冬身体里,有点没反应过来。

  “犹犹豫豫的,没意思。”直到他手上的弓慢慢消散,波塞冬也没发火,反而道了句:“谢了。”

  “你得感谢当初没站在宙斯那边。”丘比特搂着辛西娅,继续看书。

  回到海底后,我跟着他回到了深海宫殿,宫殿里来来往往的鱼群和人鱼仆人们,我好奇地问他:“王,这里怎么了?”

  “叫我波塞冬,”他笑着盯着我看,我听着熟悉的话语,眼泪却湿了眼眶。

  “这次是做梦吗?”我玩笑似的问他。

  他心疼地擦去我眼角的泪,温柔地回答:“我爱你,安菲洛,海底会为你举办最盛大的婚礼,迎接他们的王后。”

  他牵起我的手,摘下了海神之泪,慢慢地推进了我的无名指上。

  瞬间,海水激起剧烈的震荡,从海洋中心迅速地涌出无数的鱼群,剑鱼游走在海带从之间,掠取编织的衣料,鲸鱼群冲出了水面喷出巨大的水柱,水柱消失的地方显现一道道彩虹,岸上的人们驻足惊叹着奇观。

  哈的斯感受到海洋的暴动,泊尔瑟看他神秘地笑,问他发生了什么,哈的斯有些高兴,臭小子终于找到他的王后了。

  “波塞冬?”泊尔瑟疑惑地皱起漂亮的眉,不是都说他浪荡吗。

  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敢的小孩而已,装的有模有样,哪里来的浪荡。

  我震惊之余瞳孔都在微颤,手上的海神之泪隐隐发着幽蓝的光,像他的瞳孔,神秘而奇幻,我声音激动的都快发不出来,“波塞冬,你…”

  “做我的王后好不好?”他真挚的眼神透着期许。

  我当然愿意,但我还是想问他,“你为什么爱我?”

  “和你一样。”

  嗯?

  长久的陪伴和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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