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急转身子,猝不及防下肩膀却还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人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鹤皱眉捂住了肩膀,转身朝着人影消失处望去,什么都没有。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隐隐作痛的肩膀在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
那人走路无声,撞到她后又飞快的消失了,连气息都掩饰的极好,好似从没人来过一般。
不是一般人。
白鹤敛住了眉,淡淡勾起了嘴角,这府中之人个个都很有意思。
她垂眸,微不可查的又朝着那处看了一眼,稍过片刻才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在白鹤终于回身之际,那隐在暗处的人影也显现出了身形,是一个带着面罩的人影。
看不清脸,只有一双普通的眸子露在外面,但那其中蕴含的锋芒却不似一个普通人会有的。
他等着白鹤走远,直到四周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别的气息时,才闪身略到了暗处,朝着府中一隅偏角疾去。
待他站定,面前的青衫男子就缓步走到了他的身边。
何立“可确定是同一个人?”
那人低头回复,
影子“确定,属下绝不会认错姑娘。”
那青衫男子点了点头,他打开折扇,半掩着脸庞露出漆黑的眸子,不是何立又是谁?
他刚一和白鹤分别,便急匆匆的召来了很少动用的影子。
浸淫在这阴暗的诡谲的牢笼多年,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保命的手段,只是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会动用罢了。
他垂眸看着低眉顺目的影子,他没有名字,是何立当年随手买来的。
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用铁链拉扯着半大的孩子,脏兮兮的孩童被铁链拴着,混在同样脏兮兮的人堆里,像被挂在铁钩上的肉块儿任人挑选。
在这个年代,人命还没一袋子大米重。
何立当时正带着白鹤出门采买,小孩子耐不住静,总喜欢出来寻摸寻摸别的乐趣。
街这边儿的铺子很多,尽管天色并不怎么明朗,但卖糖果的,卖吃食和小玩意儿的依然存在,穿着干净的孩子手里攥着零嘴儿愉快的跳跃着,像不谙世事的兔子。
一条宽宽的马路,隔着的是两个世界。
白鹤正在认真的挑着面前铺子里的糖果,她很少吃糖,何立怕她贪嘴总是控制着她的量,这次出来也是难得的在她软磨硬泡下答应可以多买一些,所以她挑的格外耐心,一定要找到最好最甜的糖。
就在她仔细搜寻时,耳边的一声骤响却突然打破了她的挑选,是那卖人的人伢子在用鞭子抽打一个躺在地上的孩子,响声是鞭子在空中炸开的声音。
白鹤被惊的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回身望去,就见那人高高的扬起鞭子,那细长的鞭子上仿佛都带着鲜红的湿意,在薄光里闪着冷碎的光,似一尾无情的银蛇,狠狠地撕咬在颤抖的肉身上。
“啪!”的一声,是血肉绽开的声音,白鹤没看到血腥的场面,何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