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下意识的看了笼底一眼,刚想收回视线就发现了不对劲儿,这笼底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什么,但若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这笼子的底部竟然要比普通的笼子要厚!
白鹤有些惊讶,就在她刚要伸手去摸那笼子时,却好似忽然想到什么般顿住了手。
她轻轻的绕到笼子的后面,在看到那从笼底蜿蜒,一直缠绕着柱子直至地底的细线时,她露出了一副了然的神色。
这秦桧还真是多疑,竟然在这笼子上都都做了手脚,如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这细线是柱子上的花纹。
她小心的从笼子上取下线头,然后快速的打开笼底,取出了那封密信,塞入了怀中。最后把笼子恢复原样,才转身翻窗而出。
屋内又归于平静,只有笼子里的鸟还睁着眼睛,不时的煽动一下翅膀.......
清晨薄雾散去,白鹤照常去秦桧那服侍。她上了楼,看也不看笼子里的鸟,径直走向秦桧,低眉顺目的在他旁边站着。
秦桧在案前挥笔着墨,示意白鹤在一旁给他磨墨。白鹤拿起墨块,玉白的手指扶住乌黑的墨身,在砚台里缓缓的磨着。
纯黑的液体缓缓流出,一点一点的散漫砚台。
四周安安静静的,秦桧不说话,白鹤也静默,整间屋内充满着都是笔墨的浓香。
良久,秦桧放下毫笔,双手捏起宣纸,看了看上面的画,随即他抬眼看着白鹤,
“觉得本相的画儿画的如何?”
白鹤停住手中的动作,俯身去看秦桧身前的画。
一只黑鸟,确切的说就是面前笼子里的那只黑鸟。白鹤不动声色的直起身,
【宰相的画是属下见过画的最好的。】
秦桧看到她这么回答,笑出了声,
“你当然会说好,因为在这府中你只见过我画的画儿。”
白鹤见他心情很好的把画收好,面上不显,心中却满是不屑。
谁说她在这府中只看过秦桧的画?她还看过何立画的画,远山细水,草木虫鱼,其中的意境,远远不是秦桧的这只笼中之鸟能比的上的。
白鹤虽心中腹诽,可面上依然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
秦桧见她这幅恭顺的模样,心情大好,抬手从衣袖中掏出了一个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金人送于本相的伤药,对于疤痕有奇特疗效,你拿去试试。”
宛若恩赐。
他见白鹤听完他说的话,神色明显愣了一下,下一秒便瞬间反应过来,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拱手谢过秦桧。
秦桧见她的激动之情不似作假,心情甚好的让白鹤拿过药就离开了。
白鹤抬手拿起药瓶,低着头退出了秦桧的屋子。门关上的一瞬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白鹤的眼底划过一丝暗光,但转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出了秦桧的院子,白鹤用力攥着药瓶,手指握的发白,她踏在青石板上慢慢的走着,想着秦桧那宛若赐恩的样子,面上满是讥讽,心中的郁结无处宣泄。
她想到了那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