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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许苒意外失忆,钱槿保护离去

向槿而生

平淡的日子无喜无忧,每天单调地重复着无味的生活,没有追求,也不谈梦想。心地一个角落化笼,囚禁了曾经,桎梏了回忆,也融不进现在。压抑着心情,强颜欢笑。看着时间从身边划过,颓废地想要抓住过去,却连现在也输了。

人生这条路很长,未来星辰大海般璀璨,不必踌躇于过去的半亩方塘,那些所谓的遗憾,可能是一种成长,那些曾受过的伤,终会化作照亮前路的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真正能治愈你的,从来不是时间,而是你心里那段释怀和格局,只要你的心不慌乱,连世界都难影响你。我们唯一应该厌倦的,是那些黯淡无光的日子,改变自己内心是第一步,把思想化作行动,拥有独立人格,提升自己,幸福会如阳光一样,出现在黎明破晓时刻。“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窗外的天空是灰色的,云层被裹挟的水分拉得很低,压在头顶像是快要崩溃的天花板。空气像是闷绝窒息了一般,一丝风也没有,鼻尖嗅到的只有晦涩的泥土腥气。世界像是被盖上了锅盖,一切的生灵都将闷死在里面,所有的挣扎都毫无意义。

暗沉的天空,倾吐着烦闷的气息,整个世界里流淌着潮湿的压抑。凝望,岁月河流中的那一世繁华如梦的过往,如青烟一般悬浮在半空里,牵绕着那句不冷不热的约定。

空旷的山谷有着莫名激荡的回声,远远近近的草从在忽如而至的狂风中起伏如浪,山脊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狼的侧影,然后一隐而没,黑黝黝的谷地一片寂静,只是某一区域泛着奇异的光芒,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湖水,而所有的冷月清辉似乎都倾泻在湖面之上。

恐惧之地的给许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夜赤的一声呼唤使她把目光投向了地平线。那是的一轮月亮啊,惨白,浑圆,带着诡异的气息在云零中穿行,却有着一种悲伤的美感。这是令人恐惧的月亮。使人联想到苍白的面容和旷野中的呼喊。那个夜晚已经过去,而那清淡的月光仍旧会浸入梦境,使人心头沁生凉意。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黑色和灰色成了这片天空唯一的颜色,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狂风和暴雨打散。他静静的望向窗外,叹息声一阵接一阵的充斥在病房里。靠着墙边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头深深扎进手臂里,手死死的抓紧衣服,抽搐声再一次回荡在大雨磅礴的夜晚……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黑色和灰色成了这片天空唯一的颜色,死一般的寂静终于被狂风和暴雨打散。路穆远静静的望向窗外,叹息声一阵接一阵的充斥在病房里。靠着墙边无力的滑落在地上,头深深扎进手臂里,手死死的抓紧衣服,抽搐声再一次回荡在大雨磅礴的夜晚……

“烦死了!”

说着,路穆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低着头,戴着并没有播放任何声音的耳机,暗暗观察着过路的行人。周遭的一切欢声笑语都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路旁就是一个酒吧,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滴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

昏暗灯光,迷离眼神中的彷徨,犹如那飘忽不定的魅影,无方寸。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打扮冷艳的女子嘻嘻哈哈的和男人举杯痛饮。

路穆远遇见了一些在闪烁的灯光迷离的音乐里的人群中舞动的人,一些悠然地坐在吧台前看玩弄酒瓶的人,一些聒噪的落寞的兴奋的低沉的强势的无助的人。那酒瓶在左手与右手之间,乖顺地游动着,上下弹跳,温驯而矫情。

深夜,路穆远独自一人来到了酒吧,找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喝着酒,看着眼前那些男女们不停地狂欢着。突然他感觉着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或许他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吧。一杯又一杯喝着酒,直到他眼前一片模糊,路穆远听到了侍者在向他要钱,可是,他哪里来的钱。路穆远知道自己或许做了一些很可笑的事情,因为周围的人都在笑。可是,他不知道是怎样离开的酒吧。

“滚!混蛋!”

此时路穆远歪着脑袋,双颊通红,,一头恰到好处的碎发,微微遮盖住紧闭的眼睛。单薄的唇瓣棱角异常分明,嘴角有些微微的上扬,隐藏着一股野性难驯的美。

酒杯很浅,里面的酒也未喝尽,路穆远的眼神却有些迷离起来。上身开始无规律地摇晃,他只好将两臂紧张地支撑在两侧,尽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路穆远手里还握着一瓶红酒,闭着眼,素来一丝不苟的男人,此刻竟喝成一个醉汉,软踏踏地靠在沙发上。

片刻之间,他的双顿就已经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为充血而膨胀,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已然是醉了。

轻轻地闭上眼,感觉香醇的液体攸然滑过舌尖,润润地过喉,滑滑地入嗓,暖暖地浮动在腹间,徐徐地游离在鼻吸里,悄悄地潜进血脉中.....是美酒,让人无法忘怀的美酒。

没有多久,路穆远醉醺醺的走出了酒吧,在路上疯狂的飙车。

“嘟嘟嘟——”

汽车风驰电掣地在高速公路上行驶。路穆远开向五十开外,他身材高大,穿一件蓝色的卫衣,戴顶米色的鸭舌帽,几根稀疏的棕发从帽沿飘逸而出。

大城市熙熙攘攘,路上车来车往,停个车都费劲,过个马路也是人挤人,路穆远讨厌这样的拥挤。

“哎呀,又堵了,烦死了!”

说着,路穆远死死地按住了喇叭,又开始疯狂飙车了。

火车的汽笛挑战一样地尖叫,汽车的喇叭好像一个巨大的手风琴的键一样地呜响,电车发出叮堂辗轧和摩擦的声音。

就在不远处,有那样的一片花海。花被按照不同的颜色排成一块块,一条条,像天边的彩虹,像五彩的锦缎,像落日的霞光。众人都被陶醉了,醉倒在花海中。那沾了尘烟的衣袖,在漫天花海的挥舞,即是明媚也是忧伤。

一片花海,那么大,那么远,一朵朵花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高歌着世界的芬芳,花儿为你,许下美丽的心愿。一群群蝴蝶飞向了花海中央,翅膀上一层薄薄的鳞片闪烁着七彩的光芒,一双双小小的复眼看着四面八方,但一会儿又陶醉在了香甜的花蜜之中。

许苒就在那片花海里,人们经常可以看见一个穿着花格子裤子,扎着两个马尾的小姑娘,在花间跳跃。那小小的身影上下翻飞,像似要与彩蝶争艳,成为那时一道不算靓丽的风景。那满目的姹紫嫣红映红了一张黄黄瘦瘦的小脸。许苒便乐在其中,赏花追蝶永不厌倦。

走着走着,许苒看到了一丛又一丛的栀子花。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栀子花的气息淡淡的,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可让人一旦闻过,就再也忘不了,那香味会铭记在心中,那一朵朵美丽而又纯洁的栀子花,是如此之淡雅,花开的声音是如此美妙和细腻,只要细细品味,一切都将美丽无比。

许苒露出了笑容,她的笑声像一串碰击的铜铃,清澈爽朗,非常悦耳。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时间慢慢推移,许苒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那片花海,朝着钱槿的家走去——今天,是五月十日,是钱槿的生日,大家都会到钱槿的家中给钱槿庆祝生日。

过马路时,许苒开开心心的走到了马路的中央。想着钱槿开心的反应时,一人开车闯红灯,他速快的就像闪电一样。

眨眼间,一辆豪车已经撞向了许苒。

看到一场血肉模糊的车祸现场,许苒被豪车右后轮轧到了,在场的人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这个残酷的画面。

“哎呀,我轧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真晦气!”

肇事豪车司机下了车,不错这人就是路穆远。他就这么盯着当事人许苒看了半天,四周也逐渐阴冷了起来。

他眼中闪过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杀意与深渊般绝望的恐怖气场。

“许…许苒…?”

路穆远一下子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一下子酒醒了:如果简哥知道了,不会杀了我吧…钱槿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刀了我的。完了完了,赶紧跑路吧。

没过多久,路穆远开着跑车飞驰而去。他以为就这样就能摆脱危机,却没有想到被当场的众人拍下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此刻已经发到了网上和微博上,因为他们都知道错不在许苒身上,错在路穆远闯红灯,就是因为路穆远闯红灯才发生了这样的悲剧!

由于鲜血已经布满了整条右腿,许苒基本上分不清到底是只有一个伤口还是有着无数条伤口,只管着不断地用水擦洗着已经麻木到不会感觉疼痛的伤口。

她因为腿疼,脸色由黄变红变紫再变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间无疾苦。

“我们先给钱槿长生日快乐歌吧。”

“好啊,好啊!”

说着,说着。歌声嘹亮的响了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没过多久,居景哲却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一向早到的许苒今天居然在钱槿的生日聚会上迟到了。

“等等吧,等等。她可能有事,我们等几分钟…”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许苒还是没有来。

“不得了了,许苒出事了!”

居景哲忽然打开手机朝着众人慌忙的惊呼道。

“快看学校群里,都传开了。”

众人连忙打开了手机,低头查看着今日头条。

【今日NO.1:富二代喝酒飙车闯红灯结果撞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内容:我校学生路穆远喝完酒在马路上疯狂飙车,在十字路口闯红灯。结果撞了我校年级第一许苒!当事人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肇事司机居然“不翼而飞”?】

【评论:路穆远不是校长的二儿子吗?他居然撞了许苒?好气哦。】

【回复:就是!钱槿等人和简琛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回复:…】

众人看完了帖子,不禁都沉默了。

忽然,钱槿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

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一旁的居景哲看着心如刀绞,任由泪水模糊双眼的钱槿,不禁安慰了他起来。

“别哭了,我们去医院看看许苒吧…”

玫瑰花误了花期,于是风没有走过八万里,鱼没能游到大海尽头,繁星未能照要大地,终于玫瑰凋零,鱼死在了它所热爱的大海里,繁星掠过了夜空,夏天始于清晨末于黄昏,终于蝉不在鸣叫,玫瑰不在盛开,鱼不在向往大海,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了人间。

人会变老,生活也会逼着我们去成为大人,抛弃稚嫩,变得稳重。而你就会发现以前的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拥有一颗童心是值得庆幸的。

前面即是灯市,远远望去,千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皓月繁星,光华璀璨,融融如海。伴着天空不断绽开的焰火,真个如瑶宫仙境。

灯火如明珠夜放光华,映照之中,高大巍峨的式乾殿宛如一座晶莹剔透的珠宫贝阙。东西两侧交空的复道和飞阁远远望去便似架构在虚空里,其上灯火氤氲,若天宫星市。

殿外星沉月落,鸟鹊低语,纷繁的流星如火,坠落,四散如雨,向人间坠去。

世间嘈杂仿佛在这一瞬间悉数在他耳畔消失,寂静的世界里,唯有少女的笑靥在火树银花中莹润如绝世瑰玉。她的黑眸映着街边流光溢彩的花灯,仿佛敛尽了所有尘世的芳华,让人不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漫无目的地在挂满花灯的架子下走了几步,一盏木芙蓉花灯闯进了他的视线。芙蓉花娇嫩艳丽,与她娇俏动人的容颜最为相称。

前往医院的路上,二十几个人没有半点声音,此时此刻众人的心情都已经达到了低谷。

才来到手术室的门口,医生一个个都跑了出来,随后是躺在病床上的许苒。

“医生,医生!她怎么样了?她还这么年轻…”

“她脑部受损,现在一直昏迷不醒,醒来之后也有很大的可能会失忆。请你们做好心里准备。”

“医生…她…她还这么年轻啊!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们尽力了。”

“医生,医生!”

“……”

医生全都走了,留下的只有一声不吭的众人。

那一瞬间,钱槿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像是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在那一刻听到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摔下来,掉落在他自己的心里摔得粉碎的声音。满心房的玻璃碎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而之后,又像是谁的手在自己的心脏上用力地捏了一把,于是那些碎片就全部深深地插进心脏里面去。是痛吗?连痛字都觉得形容不了。

顿时,钱槿觉得心里像熬过一副中药,翻滚这一股不可名状的苦味。愣在那里,眼里的泪水已经哭干,现在是每个毛孔都在无声的哭泣。一种缥缈的、幻灭的悲哀,在很远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的心灵。

心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缠住了,步步地靠近他,那线一寸寸的收紧。

“许苒!你不许睡,我费了那么大的劲把你救回来…你…你…咳咳呜呜呜…”

“……”

没有哪一朵花不枯萎,就像你永远也会离开我。

许苒恋钱槿,钱槿不知,钱槿恋许苒,再见面,相视无言…

第二天的清晨,众人趴在许苒的病床前睡着了。

“嗯…这是哪里啊…”

许苒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钱槿瞬间从梦中惊醒,紧紧的抱住了许苒。

“许苒,许苒!你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许苒看着忽然醒来的钱槿,不禁疑惑了起来。

“大哥哥,你谁啊?我们认识吗?还有他们都是谁啊…怎么都在我们床前?我认识你们吗?”

“许苒,你失忆了吗?我啊,钱槿。你…忘了我吗?”

“你们滚!我不认识你们,走啊!”

一下子,许苒一下子推开了钱槿。

“……”

连不开心都要暗示,钱槿就应该知道此时此刻的许苒压根就不在意。

钱槿难过的时候会不想说话,一个人像一个蘑菇云一样呆着,他觉得人特别难过的时候是不具备表达能力的。

今天,钱槿的心情是开口向下的抛物线。没有人不会走,也没有人会一直在。有时候,就是想大哭一场,因为心里憋屈。有时候,就是想癫疯一下,因为情绪低落。有时候就是想安安静静,因为他是真的累了。

“走啊!”

“好…你先休息,我们等会儿来看你。”

“……”

众人在许苒的喊叫下出了门,王于渊不禁迟疑了一下,道。

“看起来她好像是真的失忆了。”

陶衍霖忍不住的回答道。

“可不是吗,许苒如今性格大变,她以前可不是这个鬼样子的…”

陶衍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却被钱槿打断了。

“闭嘴!即使她失忆了,我也要她想起来。”

众人只是笑笑道。

“是是是。”

众人不知在门前等候了多久,简琛领着一群的冲进了医院。正巧碰见了在门前的众人。

简琛不禁气喘吁吁道。

“许苒在里面吗?她现在怎么了,她没事吧…”

一旁不耐烦的钱槿望着简琛,道。

“她失忆了,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你们别进去了,她又要发火了。”

简琛试探性的问道。

“失忆?那岂不是谁都不记得了?都是路穆远这个‘酒鬼’的所为,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呢…”

这时,简琛一旁的秦婉婉一脸真诚的走到了钱槿面前,信誓旦旦道。

“这次我们联手找路穆远为许苒报仇,还希望各位同意。”

钱槿只是笑笑道。

“哦?那我们可不感兴趣。我不同意。”

一旁的简琛恳切地说道。

“为什么?路穆远这小子都把许苒撞失忆了,你忘了?你在想什么?”

钱槿不由失笑道。

“我们要照顾许苒,让她恢复记忆。这才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

简琛等人想了想,道。

“想想也对。我们听你的。”

简琛等人与众人为了许苒联了盟,只为让许苒恢复记忆。

就在这时,钱槿微微一笑。看着简琛等人。

“我们不如先看看校长怎么说吧,路穆远毕竟也是校长的二儿子…”

简琛轻轻的点了点头,道。

“好。”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日月轮回万年已逝。人生或许只页数数,不会修改和誊抄的诗稿,从青丝到白发,有人还在灯下。

在一起的时光转瞬即逝,同窗时的情景却还历历在目。真正的离别,不是桃花潭水,不是长亭古道。只不过在同样洒满阳光的世界里,有的人永远留在了那个夏天。不是所有的鲜花都盛开在春天,不是所有的河流都流向大海,鲜花盛开的四季,河流流向八方,愿我们在彼此看不见的岁月里熠熠生辉。

早知道看看有没有纸,再蹲下来了。

许苒的特长是放狠话,缺点是转身哭得很凶。

一个月都还不到的时间,许苒平平安安的出了医院,许许多多的同学老师亲朋好友们都来许苒家看望她,可是许苒总是觉得还缺点什么,许苒没有多想,一心只希望每天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

站在很远处的有两群人,他们远远的凝望着在家的许苒。

“终于出院了啊,她看起来好多了。”

居景哲一字一句的说着。

说着,钱槿飞快的朝着许苒的家中跑去。只见钱槿悄悄的推开了门,在屋里坐着的是许苒。

“许苒,你好些了吗?”

“你谁啊,关心我干什么?”

许苒惊疑的问道。

“我们还会见面的,下次见。我就不打扰你了…”

“哎,别走啊。你到底是谁?”

“……”

车窗,晚风,单曲循环,公交车上的最佳搭档。乔木盖绿荫,落日降晚霞,高峰拥堵的时段,美丽地虚度年华。公交车知道有人在等它,不管多晚,它都会来。

居景哲认认真真的翻看着学校群里的今日头条,没有放过一丝丝的有用消息。

“各位,听我劝告。看一下学校群吧。”

当然,所有人都信得过居景哲。众人不禁低头查看着手机。

【今日头条NO.1校长因二儿子干的事情没有一丝惭愧,还要倒打一耙!】

【今日头条NO.1内容:接上文,我校路穆远酒驾撞了我校全校第一校花许苒。路穆远的父亲(就是校长)没有一丝惭愧,没有给许苒赔礼道歉,还倒打一耙!校长今日早上于八点开会时,聊到此事。校长表示是许苒有错在先,不能只怪自己的儿子…】

【回复:校长没事吧?身为校长居然推卸责任!不要脸!钱槿等人肯定教训校长。】

【回复…】

“笑话!校长几个意思?兄弟们,去校长办公室!给他点颜色看看!”

钱槿暴怒道。

在校长办公室门前,两群人蜂拥而至。明显,他们的目标一致:找校长,给许苒抢回公道。

简琛居高临下的紧盯着钱槿,朝着众人道。

“所有人,听钱槿的!钱槿的话就是命令。”

“知道了!”

“…”

所有人也不知道简琛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什么鬼,简琛有这么好心?

钱槿也没有想到。

“所有人,给我冲!”

“冲啊!”

“…”

众人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校长和他的宝贝二儿子路穆远聊天的场景。

害了人还无动于衷?笑话!今天你们完了。

“所有人,给我往死里打!”

“打!”

“…”

路穆远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眼泪在眼角打转,红红的眼眶,紧咬着牙齿,汗水顺着额头从脸颊滑落,手止不住的颤抖着,身上是被抽打出来的血痕,跪坐在地上。

“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我了!”

校长的惨叫又同往常一样传了出来,就像下雨时打了一声雷那么大声。

“你们打我二儿子吧!还有,关于许苒所花费的所有金钱都有我来报销,我们愿意赔礼道歉…对不起!”

“爸!你…”

“闭嘴!道歉!”

“…”

清早,许苒每天都会乘坐五路公交车独自一人去买早饭。这是许苒每天的习惯之一。许苒每天都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蒙面男生,男生总是喜欢戴口罩、戴帽子,总是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男生每天都会在五路的公交车上画画,内容不是一名女子的背影,就是一丛丛的栀子花。当然,许苒每天都会问男生一系列的问题。

但是男生总是会不厌其烦的回答许苒的问题。

“请问你为什么要画栀子花和女生的背影啊?”

“习惯。”

这都是男生的习惯,许苒总是装作一种似懂非懂的样子。

每次许苒都要下车之前,男生总是会把手中的画送给许苒,最后一句话永远都是。

“我是钱槿。”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许苒逐渐对钱槿便有了印象。

“钱槿?”

许苒在学校一如既往的和朋友聊天,偶然间许苒提到了钱槿,朋友一脸吃惊的望着许苒。

“钱槿他是我们年级第二啊,你不记得了吗?他也是最近出了名的画家,他的作品都是以栀子花和女生的背影为主。他的一副画至少上千万!你忘了吗?你没有失忆之前天天教他学习,把简琛都给气死了。”

“简琛是?”

“校霸啊,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哈?”

“…”

可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许苒从那时开始就不再坐五路公交车买早饭了,从那一刻,许苒和钱槿又不再见面了。

一天后,许苒收到了一个陌生人发来的短信。

【许苒,我在你家楼下,一起去看栀子花吗?——钱槿】

钱槿带着许苒开车来到了城外,映入眼帘的是一丛丛的栀子花。

许苒的嘴角一咧,唇边泛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意,极短,极浅,一闪而逝。

“你想要的栀子花我都种出来了,你想起来了吗?”

钱槿看着许苒,想要一个满意的答案。可是许苒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苒把头垂的很低很低…许苒甚至不敢抬头看钱槿。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许苒一下子委屈的哭了起来,但是钱槿并没有责怪许苒的意思。

“没事,没事…不要紧。我会让你想起我来的。”

夏天的清风吹开了柑橘味的栀子花,秋季也会结出栀子花味的柑橘,可注定不是一个季节开放…

梅子熟时栀子香,钱槿难过时伤口不会愈合。

花出、花开、花盛、花枯、花落,“有始就有终”…

夏天是栀子花开的季节也是适合思念的季节。

栀子花,栀子花如期而至,因价格低廉,为富贵人不取,钱槿不动声色,带回了眼下这场盛夏不染尘埃的全部,许苒迫不及待靠近她们或含苞待放,或花开六瓣,每一-朵都冰清玉洁娇嫩欲滴,她们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地开花,义无反顾地凋残,扑鼻的香气里装满心事活着不过三五日,要留青白在人间…

谁知,就在第二天,许苒突然高烧不退,怎么治都治不好,所以许苒的堂哥就找来了一位老道士。老道士仔细一看许苒,便紧皱眉头道。

“此人阴气过重,很容易招一些很是邪乎的东西。”

“道士,救救我表妹吧,您有什么偏方之类的吗?”

“此人也不是无药可救。”

于是,老道士送了一个护身符给了许苒。

“此物可以辟邪,请收好啊。”

“……”

一个月后,许苒竟然把护身符弄丢了。于是那天晚上,许苒的病再次发作。在恍然间,许苒好像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一名少年迎风而来,宛如千树花开。眉宇舒朗,唇红齿白,轮廓精雕细刻,没有一丝赘余。黑曜石般的眼睛,眼神清亮,湛湛星河。粲然一笑,露出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明朗中带着一分腼腆。

他的肤色极白,不是病态的虚白,而是如温润的美玉一般,在阳光的投射下耀眼夺目。白皙的肤色衬着桃红的唇瓣,唇角带笑,包蕴着温暖与赤诚。身如长松玉树,走路行云流水,清风吹起衣角翩翩。

少年淡淡一笑道。

“许苒,你终于长大了。”

他的声音一直都很好听,就像自由生长的万物,只是平日张扬惯了,没有收敛。不像现在,下沉式的小剧场,就像个封闭温热的玻璃罩,两人离得很近,说话声音不大,低低的,听起来竟然带着些诱哄和无奈。

此时此刻的许苒的心中骇然,脑子里浮现出各种恐怖的猜想嘴唇泛白,双手微微发抖,眼睛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恐惧之色。

少年微微一笑道。

“许苒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失忆了。但是我会让你重新再认识我的。”

刹那间,许苒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个断断续续的画面。

“许苒,我特别喜欢你哦。”

“许苒,长大我会娶你的,你不要嫁给别人,记住了吗?”

“许苒早点休息吧…”

“……”

同时,许苒也便吓出了冷汗。

不知道为什么,许苒一下子就退了烧。退烧之后,许苒与堂哥说起了那个奇怪的梦,堂哥便请来了道士,老道士仔细一听,不禁低声说道。

“女子这是招上了阴桃花!”

堂哥不解道。

“道士,什么是阴桃花?”

老道士不急不慢道。

“在玄学中是指被异性的鬼怪缠身,从而影响心智,容易导致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实际上这只是一些吓唬人的东西,由“桃花运”衍生出来的概念,“阴”代表阴间,也就是说被死去的人喜欢上了,传闻在梦中很常见,但千万不要跟着他/她走!”

“谢谢道士。”

“……”

隔天,堂哥带着许苒再次去了寺庙,从老道士那儿求来了一个护身符。希望帮许苒驱邪,保许苒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嗖嗖嗖——”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许苒拿到了那个新的护身符,背后总是凉飕飕的。

平淡的生活就这样持续了许久,那天,许苒很晚才回到家。回到了家,许苒躺在床上,再次睁眼时,许苒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昏暗中,一人阴鸷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许苒,眸色晦暗而粘稠。

许苒意识昏沉,周身似乎被诡异的雾气包裏,如被浓稠的墨汁泼洒沾染,深陷其中,晦涩难明。

她后退两步一下撞上一人的胸膛。

“谁?”

许苒惊诧抬头,对上的那深色眸子温和回视。

“你你你…阴桃花,快…快走!”

不等许苒松一口气,却见少年的唇角上扬起弧度,笑意中带着将猎物成功捕获的愉悦。

“不要叫我阴桃花,阴桃花这个名字太难听了吧!”

“啊啊啊…”

没错,许苒又梦到了那名少年。那名少年此时此刻就站在了许苒的面前,他用宠溺的眼神紧紧的看着许苒。此时此刻的许苒忍不住的大喊大叫,手忙脚乱之际,许苒把在寺庙里求来的护身符砸在了那名少年的脸上。可那名少年只是看着许苒傻笑着。

少年朝着许苒嬉笑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护身符已经保不住你了?每天保护你的都是我。只有我可以保护你。”

话语刚落,许苒不禁更用力的把护身符朝着少年扔去。许苒疯狂的朝着门外跑去。

只见少年单手一挥,许苒被定在了原地。那名少年不急不慢的朝着许苒走去。

“记住,我是钱槿。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的。”

一瞬间,钱槿消失了。而许苒还惊魂未定,只见她颤巍巍的捡起了掉落的护身符,看着手中的护身符,许苒不禁默念起了少年的名字。

“钱槿。”

好熟悉的名字,而且那名少年的声音,外貌,感觉许苒和他好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可是,许苒已经什么都记不清了。

隔天清晨,许苒并没有把钱槿的事情告诉堂哥。许苒长大了,不想让堂哥再麻烦了。而且钱槿好像也没有那么坏啊。

没有城市的喧闹声,没有城市的车水马龙,乡下显得宁静干净,许苒可以听见鸟儿清脆的叫声。成群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一会落在电线杆上,好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会在树枝上跳来跳去,鸣啭枝头,一会在空中飞来飞去,划过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两个月后的夜晚,许苒独自一人在乡下的街道走着。乡下人睡的早,道路上也便只剩下了许苒一个人。

许苒不禁想到了堂哥所说的话:千万不要一个人在乡下走夜路!很容易招冤魂的!更何况你是一个阴气太重的人…

眨眼间,许苒听见了背后传来了一丝丝女人的声音,好生诡异!许苒能听见女人所说的话。

“我死的好冤啊!”

许苒猛地一个转身,只见一个脸色惨白披着血纱的女鬼出现在了许苒的眼前,女鬼的眼睛像两个血洞,头上披着撕成一条条的破烂灰纱。她抬起胳膊挥动纱袍,一团带着地窖里的霉味的烟雾朝着许苒扑来。

许苒应声倒地,恍然间,许苒想到了钱槿所说的话。

“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的。”

在女鬼向许苒冲来的一瞬间,许苒喊出了钱槿的名字。

“钱槿!”

下一秒,女鬼一声惨叫后倒在了地上。钱槿从黑暗中缓缓走了出来,看了看倒地的女鬼。

“你不应该碰她的。”

钱槿的声音刚落,女鬼便消失在了许苒的面前。

钱槿望着一旁直愣愣的许苒。

“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的。”

许苒看着钱槿,虽然刚刚他救了自己,许苒还是非常警惕的看着钱槿。

“我…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上辈子的爱人,是我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人。不知你是否还记得,上辈子我是一个画家。我还为你种了一整片的栀子花…我为你画了一辈子的背影和栀子花…”

话语刚落,钱槿便消失在了许苒的眼前。

这时,一个个画面出现了许苒的眼前…

三个月后,许苒在做家务时无意听到了一条的几个月前的新闻。

“我国最近著名男画家钱槿,于五月二十日早上凌晨一点在城外栀子花旁自杀…”

“五月二十日?”

许苒惊奇的发了愣:五月二十日正是钱槿带她去看栀子花的那天。原来钱槿死了之后都一直在许苒的身边,无时不刻的保护许苒…只是想让许苒记起他…

故事和朋友讲烂了,最终还是意难平。我本来就是要淋雨的,遇到你给我打伞,到前面分叉口你突然跟我说我们不同路了,我依旧是一个人淋着雨。

终究还是故事的开头极奇温柔,结尾配不上整个开头…

满意啊,当然满意。至少钱槿说过他要娶许苒,至少钱槿特别爱许苒。

“对不起…钱槿…”

许苒悲痛道一遍又一遍。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许苒写了一遍又一遍,却总不好表达我的祝愿。许苒不祝钱槿一化鲲鹏翱翔于九天,她不要钱槿生前苦难以后才长眠。容许苒一句抱歉,夜晚天色昏暗,怎能映衬,钱槿旭日初起般的明天。

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祝钱槿好食眠,祝钱槿身康健。许苒要这入眼青山,都是钱槿以后未来的的铺垫。许苒要这万古春风,都与钱槿同行与钱槿做伴。

“别怕太行难攀,前路茫然。我在,我们在,与你并肩作战。”

我曾见你从寂寂无名处走来,彼时少年诗篇,无畏风险不惧爱。如今我见你泼墨挥毫,写尽万家烟火,写尽人间远阔,写尽天光明灭,写尽尘心无波。愿你永远心如明镜,愿你永远心怀山河。

愿你成为厉害的大人和永远万事胜意的少年,愿你前程似锦,愿你沧海桑田,依旧乘风破浪,尘埃落定之后,依旧炙热欢畅,愿你眉目如我眼瞳温柔,十方冬春,跨过星河,迈过月亮,去迎接更好的自己。

祝你喜乐,不止生日。祝未来不足惧,路途有初升的暖阳和融化的新雪,能斩破沉闷的黑暗迎接无垠浩大的光,就算荆棘满地也能乘风破浪。愿你登高台,愿你摘清月,愿你抖落一身灰于嘈杂的留言,归来依然是张扬热烈的烈焰。

该祝你什么呢?

想祝你平顺,可漫漫长路并非皆是坦途,崎岖险峰不在少数;

想祝你快乐但未来都是欢欣失意,低谷也在所难免;

那就祝你拥有披荆斩棘的勇气吧,

祝你勇敢且坚强,乐观且豁达,能经受住成长道路上的磕磕碰碰,也能坦然面对人生旅途中的曲曲折折!

祝你经历万千,仍持初心,光彩依旧,兴致盎然~

——给钱槿,2020年5月23日许苒

原谅我的祝福来的太迟,钱槿。不要怪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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