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气

“是。”可期很是听话，很快便打了满满一盆凉水过来，而后，顺着李管妇的头就浇了下去，叫她从头湿到了脚。正是寒冬腊月的时候，这滋味可是够人受的。

“啊啊啊……”一阵凄厉的叫声响起，“大胆奴婢！你！你竟敢这般对我！我可是仲夫人身边的人！”

“看来这奴仆不太懂规矩啊。”程千寒轻叹了一声，“既然如此，可期，你便好好教教她吧。”

“是，女公子。”可期得了自家女公子的允准，又存心要为四娘子出口恶气，那下手可是没有轻重的。

“李管妇，你敢对主家不敬，这可是大错啊。”可期道，“幸亏我家女公子仁善，愿意教导你这不知所谓的蠢妇，你更要感恩戴德才是。”

可期将那李管妇的话又悉数还了回去，而后，上去便是几个响亮的巴掌，叫人看得十分过瘾。

一旁的程少商抬头看向了这个为自己出气的少女，眼里闪着星光，心中思忖着，想来这就是自己的妹妹了。不成想，自家妹妹竟然生得这般好看，这双眸子可真好看。还这般善解人意，真好。

看着这个打量自己的少女，程千寒缓缓走了上去，“嫋嫋，我是姩姩。”

“姩姩？”这些年来，程少商收到过不少家书，其中有一大半便是眼前这个女娘寄过来的。她会与自己说起军中之事，也会问起家中之事。

这位妹妹最是有趣，时常喜欢在书信中夹上些花木，有时是一整朵干花，有时又只是一片花瓣，有时是一段树枝，有时又是几片树叶。

她的字写的十分好看，画的画也好，那时候她便在想，姩姩是不是也生得如花似玉一般，若是等姩姩回来，自己也能多一个作伴之人了。

只可惜，自己认不得字，也无法与姩姩写回信，更何况，她也没有法子将自己的信送出去。

姐妹相见，程少商的脸上挂满了甜甜的笑，宛若一坛甜酒，醉人心田。而程千寒的脸上则是温和的浅笑，仿若大地回春，暖到人心底。

“姩姩，我们姊妹终于相见了。”程少商十分满意自己的这个妹妹，不仅长得好看，还能为她出头，再好不过了。

“是啊，终于相见了。”程千寒道，“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都没能收到你的来信，心中十分担心。阿父阿母还有军务要处理，一时脱不开身，便让我先回来看看阿姊过得可好。”

另一边，李管妇的惨叫声混着清脆的巴掌声着实扰人，程千寒也没有打算直接要了她的性命，便叫可期住手了。

“嫋嫋阿姊，我们走吧。”程千寒上前拉住了自家阿姊，“此处不是叙话的地方。”

“好。”程少商乖巧地点了点头，便随着自家妹妹离开了。

李管妇看着这一对小祖宗总算愿意离开了，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再加上刚刚挨了教训，知道五娘子是个厉害的，也不敢造次，只能顶着一脸的巴掌印，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位主子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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