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叶蕊一直在斟酌如何去跟千道流说这件事情，因为按照合约，她是不可以说出自己穿越的事情和系统的存在的。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他的心中分量不低，如果告诉他要献祭，很难说千道流不会失去一次理智。

叶蕊躺在床上，窗外的明月高挂，她被千道流揽在怀里，整个人都暖乎乎的，很舒服。

她忍不住又往他身上蹭了蹭，想要分得更多的温暖，千道流根本就没睡，察觉到她的动作，自然地将她搂紧。

“怎么了？还不睡，你想干什么？”

叶蕊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说话，千道流好像也没有要深问的意思，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彻彻底底地盖好。

“千道流，我想跟你说……..”

犹豫再三，叶蕊轻轻拉着他的衣领，手却被人握住，千道流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上阻止她将剩下的话说出来：“睡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起来了再说。”

叶蕊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此刻的千道流几乎极为温柔的神情，看的直叫人心化了。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没忍住，叶蕊主动在被子里扯了扯千道流的袖子，黑暗中她茫然地睁大眼睛，试图给予千道流一点压力，殊不知失明的她双眼无神，根本做不出什么具有威慑性的表情。

千道流轻轻叹气：“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想要跟我说的话，必然不是我所想听见的。”

他是一个聪明人，跟一个聪明的人是不需要讲太多东西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恋人，即便分别几十年，千道流从未忘记过叶蕊的音容笑貌和她的习惯。

他刚才便是从叶蕊的脸上读出了她的犹豫，还有令他感到不安的不舍情绪，他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期限？你想跟我说的事情，不要在这几天说，我还想好好看看你，补偿一下过去那些我们不在一起的岁月。”

叶蕊沉默，好一会儿似盲人摸象般的去触摸千道流的脸：“千千，你最了解我的，你知道的啊……我最怕疼了。”

“相思断肠红的反噬不会令我死亡，但是它会让我一天比一天虚弱，自我从梦境中醒来，每一天都会发作。”

“我不想这么活着。”

叶蕊的手陡然被千道流用力抓住，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不可置信：“你……..”

“你看你这个人，嘴上说着爱我，却又让我这么痛苦的活下去……”

叶蕊笑了笑：“相思断肠红离开我的身体后，我就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陪着你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都知道的，我知道你明白，只是你不愿意去接受而已……”

“一个人，想要挑战天空，脚下必须要有基石，或许我无法做到，但是我愿意做你脚下的那块石头送上你一程。”

“夜深露重，千道流，我好冷，你抱抱我，我们早点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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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道流抱着叶蕊，怀中的女子已经完全是睡过去了，但是他却半分睡意都没有，反而浑身冰冷。

她说她愿意做他脚下的基石送他挑战天空，他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不愿意去想。

天空寓意天使神，基石是她自己，也是她的全部。

一个化形的十万年魂兽，身上最重要的是什么？蕊蕊她还能有什么可以付出的？

十万年魂环和魂骨……..她是想要献祭给他…….

千道流不禁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九十九级的极限斗罗又如何？还不是无法对抗神？

无法救自己所爱之人，甚至还要踩踏着对方的一切去登顶……他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系统一直在暗中默默看着一切，它能感受到千道流复杂的心绪，更多的是对叶蕊的愧疚和爱意，对自己弱小和无能为力的痛恨。

这个人必然会成神，宿主其实也不会死亡，只是一切还没来得及说，这人就自主脑补了好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