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系统还能说什么？

万一白愁飞真出了什么意外，后脚十五城说不定就能跑到什么深山老林里隐世避难，他是什么身份，真的狠下心来，完全任得起这一次性。

十五城在京城里跑马的事实在张扬，他进刑部大牢的动静更是夸张。

他不喜欢穿官服，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用得上印信的一天，所以全身上下唯一能证明得了他身份的只有一块儿赵佶给他的玉佩。

单凭一块玉佩想走正规流程进刑部大牢，说不定还要扯皮多久。

于是十五城干脆跑马进了刑部大牢的院子，先亮了玉佩在前，还有人敢拦，便一鞭子抽过去。

京城中非富即贵，敢像他这么张扬行事的人确实少，狱卒和护卫虽然没有认出他是谁，但也只是围着他，并不敢上前阻拦。

十五城往牢里走，身前身后围着一圈人，看上去不像是来劫狱的，反倒像是什么达官贵人来牢里视察一样。

他弄出来的动静这么大，任劳任怨两个排得上号的喽啰按理来说早就该迎出来了，可惜报信儿的狱卒脚步还没有十五城快。

十五城见到任劳任怨两个人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在刑讯室里搓磨人。

刑部大牢里的人多了，王小石和白愁飞两个人虽然得了傅宗书的特意吩咐，但是任劳任怨并不会全天候地折腾他们两个，有时候适当的放置也是一种折磨。

行刑室里一片杂乱，血迹一层一层地浸染，早就将刑讯室染出了血色。

潮湿气血气混合在一起，难闻的气味直冲十五城的鼻子。

任劳一只手按在腰侧的刀把上，任怨的手里则提着一条滴着血的鞭子。

“你是什么人，哪儿来的胆子，竟敢闯刑部大牢？”任劳沉着脸，低声喝问。

十五城一向是很尊重人的，但对于这种不把自己当作人来活的东西，他也不愿浪费自己的善心。

他简直一个字都懒得跟这两个人多说，算算时间，给傅宗书报信儿的人应该早就到了，这老东西是没什么出息，真遇到事情的时候跑路还是很快的，想必他应该会和这位刑部尚书正好碰面。

于是十五城抬脚就往里走。

任怨凑过来想拦他，被他一脚就踹出去三步远。

“你们用不着拦我，我也不想为难你们，等你们傅大人来，谁跟谁算账还说不准。”十五城声音凉得几乎能冻出冰碴儿。

任怨瘫在地上挣扎了好几下也没爬起来，任劳赶忙过去扶他，两个人跟在十五城身后想看这个狂妄之徒到底想干些什么。

白愁飞和王小石被关在最靠里面的牢房中，牢里只有肮脏潮湿的杂草，门口摆着两个碗。

一个碗里盛了泥水，另一只碗里盛着散发着腐臭味儿的血肉。

王小石和白愁飞抱在一起缩在墙角，身上一片狼狈。

尤其白愁飞，那么爱干净、那么警觉的一个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头发散乱纠结成一团，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此刻听到外面的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

十五城随手拔出任劳腰间挂着的刀，一刀劈下，将牢门上的铁锁整齐削断。

铁链丁零当啷地落在地上，牢门吱扭一声被推开。

王小石抬头看见是他，面色震惊。

十五城无暇去管他，他只在乎那个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的白衣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