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赵煦和赵佶本人都没对他的做法表达什么看法。

比起十五城的称呼问题，赵煦其实更愿意打趣他另一个问题：“我听说你很是看中一个刚入京城的小子？”

“确实如此。”十五城十分坦荡。

好南风之事古已有之，如今宋朝的官府甚至已经出了一套完整的关于契兄弟的律法条款来保证两个男人的婚事，只不过大多数去结契的是实在穷得娶不起媳妇的平头百姓，世家大族里只将这当作风流趣事而已。

赵佶的宫里也有零丁男妃，容貌姣好，举止女气，十五城撞见过几次，都在两方碰面之前仗着武功回避掉了。

十五城不想让赵家兄弟以为他对白愁飞只是当作娈宠的喜爱，于是郑重地表态：“他芝兰玉树，经霜更艳，遇雪尤清。愿以千金之礼累世功名为聘。”

赵佶不懂，他只当十五城实在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甚至觉得十五城的钟情很对他胃口，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知音感，但他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多亏赵佶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不然十五城肯定会被他恶心吐，非要半夜套他麻袋暴揍一顿不可。

他养着那一皇宫的莺莺燕燕，京城里楚馆秦楼都将他视为常客，怎么好意思将自己与十五城相比？

赵煦倒是很明白地感受到了十五城对白愁飞的重视。

为表对十五城的看重，赵煦并没有主动调查过白愁飞，只是听说是个长得很俊美的男人，并且武功很好，一入京就掺和进了金风细雨楼夺权之事。

赵煦不太喜欢金风细雨楼，他更不喜欢六分半堂，这些江湖人的打打杀杀只要不影响到宫里，赵煦是希望他们打得越惨烈越好的，省得他收拾完蔡京还要着手收拾江湖。

不过白愁飞得了十五城的青眼，他与十五城也算是天生的盟友，十五城的身份实在特殊，他少不得要问一问。

十五城清楚赵煦向往江湖的自由，但并不希望江湖势力越过他去，于是干脆了当地说：“小飞身份所限无法科举，但从过军，甚至干出过一番事业。只是蔡党阻挠，只好浪荡江湖。”

“蔡京知道他？”赵煦提取到关键字眼。

“不，大象如何会在意一只蚂蚁呢？”十五城回答，“不过蔡京早晚会注意到他。”

聪明人之间讲话没必要太透彻，赵煦知道白愁飞有为朝廷效力的心思，又与蔡京有嫌隙，便不怎么在意白愁飞帮了金风细雨楼的事。

毕竟若论功名，天下间没有人能比赵煦给出的更多了。

十五城心系白愁飞，便让这两人互为软肋，互相掣肘，赵煦用起来也更放心。

“宫中落钥，今晚看来你是得待在宫里了。”赵煦对十五城说。

“无妨，既然已经到了宫中，不如再为您治疗稳定。”十五城今日匆匆入宫，早就做好了在宫里过夜的准备，他本来以为凭借赵煦的状态自己能浪几天，谁知道今日一封信直接打回了原形。

就是天王老子也受不了在谈情说爱到一半被人打断的痛，十五城心想，早一天治好赵煦，早一天消停，省得赵佶再因为这种事急匆匆派人来找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