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纯是个聪明女人,她并没有在酒里下药——或者说,下药下的并不那么明目张胆。
她准备了几种不同的酒,这些酒单独喝并不会有什么不妥,但是如果短时间内混在一起下肚,就会成为少见且难解的迷药。
十五城虽然百毒不侵,但是也想看看这位六分半堂大小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装作醉倒在地。
结果便见到这位纯姑娘一簪子捅死了她手下的侍从,并把人从船上推了下去。
“嘶……”十五城觉得头顶一凉,“这位纯姑娘可真是个狠人。”
系统嘿嘿一笑。
“人心易变,或许以后这姑娘会有别的选择,但今天,她也算是心慈手软。”十五城终于放下了高悬着的心,翻了个身彻底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一阵快把门拆了的敲门声叫醒了十五城。
温柔丝毫不知道她这个行为叫扰人清梦,一边推门一边大声喊:“怎么回事?小石头!大白菜!这边的房门怎么打不开?”
十五城坐起身,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见温柔推折了门闩,踉跄着跌进了这个小房间,后头白愁飞正准备伸手拦她,显然是慢了一步。
“啊!”温柔尖叫一声,背过身去,“小白鱼!你怎么不穿衣服!”
很好,看来洛阳王的家教还算是不错,这小妮子还能记得男女大防。
要是她能了解得更深一点就好了。
“我也没想到会有哪个姑娘直接推开我的房门啊。”十五城倒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穿,只是内袍是软蚕丝的料子,贴身穿虽然很舒适,但是滚了一晚上后,腰上系的绳子四散开,凌乱到袒胸露乳到地步。
“你快点穿好!我们去找纯姐姐,今天我一睁眼,就发现她不见了。”温柔说着就要推开堵在门口的王小石和白愁飞。
“不用找了,她昨晚就下了船,你们中了药,没听见动静正常。”十五城打理自己快得很,他懒得梳发冠,所以将前面的散发拢了拢,在脑后绑了个柔顺的低马尾。
“下船?”温柔道。
“中药?”白愁飞说。
王小石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杵在原地,瞪大了他那双眼睛。
“纯姑娘确实单名一个‘纯’。”十五城带着若有所思的白愁飞,和还在疑惑中的石柔两人走到甲板上,边走边解释说,“可惜她不姓田,而是姓雷。”
“六分半堂的雷?”白愁飞问。
“不错。”十五城点了点头。
“她也是来抢匣子的?”温柔惊叫道,“可小石头的匣子还在啊……听说她和我师兄之前有婚约,而且感情甚笃,说不定、说不定她是来帮忙送我们一程的……”
温柔的声音越说越小,显然她自己也不信自己说的话。
十五城一笑。
“或许她最后改了主意,不过她肯定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来跟我们交朋友的。”白愁飞说,此刻他的神情冷厉,半点也看不出昨日里他对纯姑娘的喜爱了。
“嗯,她能这么放我们走,还多亏了她对苏梦枕的爱慕。”十五城说,既然已经揭露了雷纯的身份,索性说得更透彻些,“她身边的仆从说,雷总堂从未打算让苏梦枕活着回京城,所以纯姑娘一簪子送了她那仆从归西,连匣子都没拿就下了船。”
“她居然杀人了?”王小石和温柔震惊地说。
白愁飞皱紧了眉头。
“她是个女人,又不是个废物。”十五城说,“难道没人教过你们,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而漂亮女人狠起心来的时候又往往比最坏的坏人还坏吗?”
这三个人齐刷刷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现在知道了。”十五城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