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金夫人把金子轩养的很好。
可她把金子轩养的太好了,金鳞台的少主竟然是个愚蠢的傻白甜。
金光善怎么就能生出这样的儿子呢。
慕婵衣挑眉,饶有兴致地对上金子轩的眼:“那金公子又怎知我说的不是真的?还是说,金公子觉得,你方才的话乃是众人皆醉我独醒,来证明你的智慧?”
金子轩怒急:“你...”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金子轩也是口不择言,他长这么大从未在被当众下过面子,少年人的自尊心极强,怒不可遏的说出这句话,说完就后悔了。
但金子轩不愿意也不可能示弱。
这句话真正惹怒了慕婵衣。
她此生最恨攻击女子身份之人。
大家都是人,男人,女人。
没谁比谁高贵。
不过没关系,慕婵衣能理解他们这种自己软弱无能,只有依靠攻击别人来维持自己那一点点可笑的自尊心。
慕婵衣又不是金子轩她娘,她才不惯着。
“我们大名鼎鼎的金大公子居然也沦落到依靠攻击女人身份,来获得所谓的优越感和自尊心了吗?”
“但我想金公子好像搞错了一件事,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并非贬低女子,看来金公子的课业学的不怎么样。”
“还有,不知金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子说这句话时,是个什么心情。”
慕婵衣难得没有收敛锋芒,反而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刺竖起来,冲金子轩而去。
无论蓝氏双壁还是魏无羡,都不曾见过她这副模样,此时一见,更加移不开眼了。
如果说收起锋芒的慕婵衣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那露出锋芒的她,则是带刺的玫瑰,扎手但极为明媚耀眼。
蓝曦臣轻笑,当初那个拽着他衣袍,软糯糯叫曦臣哥哥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都能自己站出来应对刁难了。
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在自己无能为力的地方......
中洲天道宗吗?
那是自己无法企及之地...
知晓慕婵衣的来意后,他自然是极开心的,这种利于家族和弟弟的事情,怎么会不开心呢?
蓝曦臣在寒室枯坐了一整晚,身为蓝氏宗主,应当坐镇蓝氏,而非想着...想着......
自诩最为了解弟弟的人,怎么会不知忘机的心意。
无论是作为宗主,还是作为兄长,蓝曦臣只能向后退。
就到这里吧,微风吹起慕婵衣的发丝,也不止是发丝。
察觉到蓝曦臣的目光,以为蓝曦臣在关心她的情绪,慕婵衣回以一个大大的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蓝曦臣向来不变的温柔面色,竟然罕见的有一分落寞,又转瞬不见,变化快得仿佛是眼花看错了。
慕婵衣暗暗记在心里,打算一会去找蓝曦臣,关心一下他的心理健康。
金子轩愣在原地,也没人理他,头低的险些要埋进土里,周围人群的说话声,仿佛化为一道道利刃,割在他的身上心理。
衣衫的摩挲声响起,一股淡淡的花香随风飘在他的身旁,少顷,地上阳光的斑驳少了许多,周围也安静了许多。
金子轩抬起头,以为会看到众人嘲笑的脸庞。
谁知,原本站在远处的江厌离不知何时立在了他身旁,见他抬头,将香囊中的莲子糖取出来递给金子轩。
“金公子,很甜的。”
那一刻,阳光照在金子轩脸上,从没羞涩过的少年,刹那间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