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部都是纯净单调的白色。
房间里有淡淡的消毒水的气息,屋里没有窗户,能通往外界的途径除了几乎与墙壁合为一体的房门外就是天花板上的通风口。
他现在躺在房间正中央的病床上,灰色的头发耷拉在肩头,没有去管肩上的头发少年缓缓坐直身体茫然的看向四周。
床头柜上放了一瓶早已枯萎的不成样的花朵,病床边注射吊瓶架里的营养液一如往常般工作着,插着吊瓶的手背上青紫一片。
这里是哪?我是谁?我得了什么病?
长时间没开口说话,少年的嗓子里泛着刺痛,腿也使不上力,掀开被子一看‘肌肉萎缩’几个字出现在脑海里。
他现在需要一个轮椅。
看来常识没有忘记。但有关于自己的他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一声轻微的响动,从醒来到现在一直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少年警惕的看过去,一只手握住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花瓶。
一个瘦弱却健全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少年眼前,那是个端着水盆的男人,少年盯着进来的人没有放过一丝细节。
男人行动迟缓,眼里没有焦距,是个盲人。
从他进来的行为上来看,很熟练应该经常过来。
少年将花瓶扒拉到地上,瓷瓶碎裂发出刺耳的响声,可男人却像是听不见一样继续走着。
灰发少年一直紧密注视着男人的一举一动,虽说肢体行动可以伪装但反射性行为却不好控制,刚才花瓶碎裂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个聋子。
碎掉的花瓶在病床前的地板上无序的摆放着,哪里是走近病床的必经之路。
只见男人毫无所感的踩在了碎片上,鲜血染红了地面。
少年微微挑眉,有意思,男人弯腰把水盆放在床头柜上,拿出毛巾沾了沾水,拧干多余的水分就向病床上的人伸去。
灰发少年一手刀砍在男人后颈处,见人晕了个彻底才上手把人的衣服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随后又费力扒拉的把男人整上床,自己则是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往外挪去。
出了房间看到走廊里没有监控,少年舒了一口气,他扶着墙拖着使不上力的腿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一间有轮椅的病房。
趁着房里的人不注意,他将轮椅拿了出来,坐好后不耽误一点时间麻溜的跑出了医院,走的时候手里还顺了一杯水。
两三口将水喝光,操控着轮椅在大街上漫步,他感到迷茫,自己应该干什么呢?
他要去哪里?他发问着
‘日本,横滨’
脑海里自动弹出了这四个字
我叫什么?
脑海里空茫茫的,没有出现答案。
少年苦恼的皱着眉,决定把名字的事先放一边。那么他现在应该怎么去日本呢?
‘偷渡’
“……我以前竟然不买车票吗”少年无言以对
“那我现在去横滨?”少年操控着轮椅“嘛反正也没别的去处了。”
说干就干,少年当天就上了偷渡的船只漂洋过海历经一个月成功来到了横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