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留下的药人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到现在？”解雨臣喝了一口水，他看着张起灵。

“刚想起来。”张起灵啃了一口压缩饼干，语气淡淡。

遗迹里面的确有影响人记忆的存在，张起灵的血不管用，他也是在进入遗迹不久后，才和黑瞎子一样，慢慢想起来了所有事情。

吴邪皱眉思考了一会儿，他问道，“小哥，这些事，都是黑瞎子和你说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算是回应。

胖子看了看身后，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瞎子，嘶了一声，“这，同归于尽，怎么听着这么——。”他瞥了一眼解雨臣，没了下文。

“这么蠢呢？”解雨臣笑着接上了胖子的话。

“八爷下来那次，肯定有别的事情，而且单凭他自己，他出不去这座遗迹。”吴邪说道，他用手指点着地面，“瞎子跟着陈皮阿四下来的原因，也绝对不是单纯的想帮小花解决解家的问题。”

他这话一说完，胖子和解雨臣对视一眼，的确，这件事漏洞很多，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锐减汪家的势力，像是强弩之末最后的反击一样。

张起灵默默的吃完了一包压缩饼干，“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另一方面。”他拿过吴邪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八爷进来，是送人，瞎子和我，来接人。”

“接人？”吴邪皱眉略感疑惑。

胖子摸着下巴，同样眉头紧锁，“我觉着，你们可能是我的幻境，这事儿我现在越听越玄乎，越听越迷糊，我先睡一觉，我看看我起来之后你们还在不在。”

吴邪用手肘怼了一下胖子的肚子，示意小哥继续往下说。

张起灵却闭口不言，他沉默的盯着吴邪和胖子身后。

解雨臣顺着他的视线，偏了偏头，就用余光瞥见一个黑影，蹲在吴邪和胖子中间。

吴邪冷汗瞬间下来了，胖子也察觉不对，摸上了腰间的匕首。

几人安静了下来，空气瞬间凝到极点，张起灵却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

就连吴邪眼神示意，他也不回，这让吴邪摸不到头脑，搞不懂张起灵在想什么。

胖子倒是已经抽出了匕首，打算回身来上一刀。

“哟，聊着呢？”黑瞎子在胖子即将转身的时候，双手搭上了俩人的肩膀，挤在他们中间，笑嘻嘻的看向解雨臣。

“诶呦我曹。”胖子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丫醒了吱一声啊，怎么总喜欢闷声干大事，我差点把你当粽子办了，陋习得改啊。”

吴邪无语的甩开黑瞎子的胳膊，坐到了张起灵的身边。

解雨臣把水壶递给黑瞎子，让他喝一口。

“伤到那了？”黑瞎子一屁股坐在解雨臣身边问道。

“没事儿。”解雨臣回道。

吴邪把胖子的外衣捡了回来，拍掉身上的尘土，“对，没事儿，小花他就是差点加入黑毛的队伍，变成它们的一员。”

黑瞎子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一反常态的没接话。

“找到了？”张起灵看着黑瞎子问道。

后者摇摇头，把水咽下去才说道，“没有，估计被吃了，也可能自己出去了。”

“什么自己出去了？”吴邪的疑惑越来越深，

“四阿公老相好啊？”胖子也疑惑。

解雨臣没说话，但是脸上也充满了好奇。

“九爷有一位伙计，长生不老，力能举鼎，算是——”黑瞎子挠了挠鬓角，顿了一下才道，“一个药人。”

“你们认识？”吴邪看着他。

“很熟，不仅是我，他和四爷也熟。”黑瞎子回道。

胖子突然严肃的点点头，“挺好，等以后我们哥三万古了，你们三个老不死的能凑一斗地主，在叫一个上姓张的，凑一桌麻将，记得打四川的，其他的你们打不过我们小哥。”

“然后呢？我从来没听说过，九爷养药人一事。”解雨臣在胖子话音一落，立刻问道。

“这个药人，九爷对他很上心，他的存在，也一直都是对外界保密的态度，我和四爷能知道，全靠夹喇嘛合作。九爷和八爷，把他寄存在这儿，等着下一次让我来接出来。”黑瞎子看着解雨臣，一脸认真道，“然后把他给你送去，让你拳打汪家，脚踹九门，当老大。”

他这话说完，解雨臣就笑。

吴邪险些脱口而出一个6。

胖子直接鼓掌，“行，这话我信，不愧是九爷，诶，那脚踹九门包不包括天真。”

“边去。”吴邪破口大骂，“你能不能认真点。”他后一句，是对黑瞎子说的。

“开个玩笑。”黑瞎子无所谓的耸耸肩。

“送药人进遗迹，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清楚前因后果，九爷只和我约定说，要是多年后，四爷来找我去波西兰，让我顺势来接他而已，药人的名字我并不清楚，我和四爷只喊他将军。”

“将军的性格，比哑巴还哑巴，不过他身手不错，力能举鼎，我亲眼见过。九爷说的没错，多年之后，四爷来找我去波西兰，我本着职业素养来接将军，谁知道四爷献祭搞出个老相好，差点把我和哑巴全吃了。事情也就耽搁了。再然后哑巴和我被遗迹影响，忘记了一些事。就把将军这茬给忘了。”

黑瞎子看向解雨臣，笑道，“我刚刚被这神树卷走，顺势找了一圈，没找到。不过也不算没收获吧。”

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颗白色的茧。

“这是？”解雨臣眉头一挑。

“小礼品？这下面还有纪念品商店呢？”胖子凑了过去，好奇的问道，“这一趟没白来啊，纪念品商店卖不卖什么金啊，玉啊，神奇彩色小宝石啊？”

“有千年不腐老腊肉你吃不吃。”黑瞎子问道。

胖子马上摆手，“没口福没口福，你吃。”

“这白茧，不会就是治你眼睛的...”吴邪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中药？”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远古蛊虫的排泄物。

黑瞎子点头道，“回去研究研究在说，我也不想吃...。”

他也不想吃屎。

解雨臣叹气，拍了下他的肩膀，“良药苦口。”

“大花说的没错，趁热乎吃了咱们打道回府。”胖子也叹气。

“那个药人你们打算怎么办？毕竟是九爷委托的。”吴邪看向黑瞎子。

“我也不知道将军是死是活，也可能尸骨无存，我想着立个衣冠冢，每年清明给他上个坟吧。”黑瞎子并不是婆婆妈妈的人，生死这件事上，他看的比任何人都开。

除了，解雨臣。

“行，那我们可以找出口回家了。”吴邪点头，起身拍了拍尘土。

胖子和解雨臣也站了起来，南瞎北哑对视一眼，谁也没动。

“怎么了？”俩人不动作，让吴邪心底闪出不好的预感。

“暂时走不了。”张起灵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