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10）

此时路言正在面色如常的脚底生风。

南林里巷子随处可见，他对南林又了如指掌，随随便便就拐了一个巷口进去了，回头张望两下，看似啥事都没有的挑挑眉摸了摸口袋，掏了个打火机出来。

他又摸了摸另一边裤子，没摸到烟，倒是摸到一根吃饭时顺手挑的棒棒糖，啧了两声。

又找了两下，忽然想起烟好像在上身口袋。

于是他拉开拉链想摸一下衣服内侧的地方，又忽然停了手。

他颇为无奈的动作慢慢拉好拉链，捏出棒棒糖细致的剥开糖纸。

“还藏啊，”他低头把糖粒塞进嘴里，说话变得稍微含糊不清，“没见你长进啊癞皮狗。”

巷口缓缓窜出几个人影，带头的叼着烟，神情莫测，似乎很不爽但是又不敢还嘴，鬓角修出的闪电疤纹延出长长一条。

“路言，刚才我给你面子，叫了你一声路言哥，”他凹着很阴沉的表情，吐了一口烟，“你不要蹬鼻子上脸。”

路言见状笑了起来，肩膀都抖了，挑逗似的眉毛越蹙越高，他牙一用劲咬碎了一部分糖，香精的味道飘了出来，有点腻。

“狗子，你那门牙，”路言嚼了两下糖，扔掉了剩下的，“长的回来没。”他低头低低咕哝，“太甜了。”

那个狗子听见这话，额头青筋瞬间暴起，怒不可遏的指着路言，一边快步逼近一边气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老子去补了——”

他瞬间又没声儿了，路言又笑的抖肩膀：“你说嘛，来我给你录下来让所以南林人都知道你——”他掏出手机吊儿郎当的打开相机对准狗子，“被路言打掉牙，破相三个月才好歹长完皮。”

他探头瞅了对面两眼，看似好心的指指脸上某处：“诶，你这，疤还没长好呢，就拆了纱布啊？容易感染…”

“路言！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别这么叫你爷，”路言飞速伸手攥住马力伸到他眼前的手指，看似没用力的一握，“折寿啊。”

马力脸都扭曲了，憋红了脸尖叫了一声，刚想骂点什么，肚子就被路言膝盖一捅，感觉魂儿都没了。

“天天找虐还没点自知之明，不懂啊你们这些年轻人…”路言摇摇头，迅速出手，还悠哉悠哉的自言自语，“不老实，就在医院多待会儿，对社会也有好处是吧。”

接着就是一顿削，连喊的机会都没给他。

马力被路言随手拿的一砖头给敲晕了，又被掐脖子掐醒，被一踹倒在地上，活像只濒临窒息疯狂扭动又断了骨头的丑鱼，景象可怖又好笑。

马力的几个跟班见状全吓得发抖，本能的想后退，又不敢临阵逃脱，硬着头皮装腔作势的往前面冲去。

其中一个不知从哪儿顺了跟棍子，学着路言的样子冲他抡去，一边吓得脚软又给自己壮胆：“路言你你你…”

“我咋了昂。”路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打飞了木棍，顺便扇了一耳光在他脸上。

路言皱了皱眉，撵了两下手指，啧了一声：“还不知道拿个干净点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