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火不容

周炎探头往屋里看，与楼梯口的凌寒四目相对，周炎怒火喷发，阴阳怪气说：“我说怎么慢才开门，原来屋里藏了人了啊。”

　　“闭上你的狗嘴，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凌寒声音很大，冲着周炎吼。

　　“你怎么说话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我们两口子的事瞎掺和什么？”周炎没换鞋，径直略过何西洲往屋里走去，站在客厅里指着凌寒的鼻子大骂。

　　何西洲脸色阴沉，她想上前去甩周炎两巴掌，但实在不想与他肢体接触，忍住怒火，把手掌攥成拳头。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何西洲不怒自威，声音低沉，自带强者的气势，周炎被骂退了几步。

　　“谁他妈跟你两口子，你看看你那个邋遢样，像个乞丐，走在大街上不被群殴就不错了，你有什么自信和我们家洲洲称作两口子？”凌寒口吐芬芳，不再顾及，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骂我？你两的那点破事，非逼着我抖出来才满意是不是？离婚了你就回来了，你两昨晚干了什么，凌寒你摸着自己的胸口问问你自己，你对她真的坦坦荡荡吗？”周炎越说越激动，仿佛当初不是因为他出轨才离的婚。

　　“呵，你果然是一坨屎，看什么都是臭的。”平时优雅端庄的何西洲，面对周炎的死缠烂打，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周炎从未见过这样的何西洲，呆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让你进门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也只是看在你是若一爸爸的份上，再惹老娘的朋友生气，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何西洲咄咄逼人的气势，凌霜拍手叫绝。

“何西洲，老子当年是爱你，很爱很爱你，可是你从来没正眼瞧过我，结婚后不让老子碰你，五年的婚姻，我只碰过你一次，还是我喝醉了，借着酒劲，老子才能放下心里的自卑，和你躺在一张床上，你说，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不爱我……”周炎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泣不成声。

“当初，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娶到我的，你心里清楚。我从大学开始创业，你百般阻挠我，就为了你那可笑的自尊心，随意践踏我的梦想，工作室成立后，我给你安排了行政部经理的位置，你一件事没有帮我办成过，反而和前台招待搞在一起。我们的婚姻，我是有错，但我有道德底线，从来不曾背叛过你，可你呢？”何西洲语气平静，脸上也看不出表情。

“呵，从来没有背叛过我？你和凌寒，你心里清楚，没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周炎看向凌寒，凶神恶煞的眼神，凌寒有一瞬间的心虚，但她心理素质强大，很快平息了心神。

“造谣可是犯法的，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个当父亲的样子？”凌寒怼他。

“呦，我差点忘了托你老爸的福，让我净身出户，律师了不起啊，我也是美院毕业，比你两差在哪？凭什么看不上我。”

何西洲不想再与周炎掰扯，她心烦气躁，打电话给母亲方慧女士，让她把若一送回来。

“喂，小洲啊，若一刚醒，今天北川回来，我们打算带若一去游乐场呢。”何北川是何西洲的弟弟，目前就读于美院一年级，接过了爸爸的衣钵。

“妈，把若一送回来，她爸来接她。”何西洲尽量让语气平静，知女莫若母，方慧还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委屈。

“这个畜生还有脸来见女儿？你让他听着，我来问若一愿不愿意见她爸。若一，你爸爸来接你了，你要不要跟他去过暑假……我不要，我要和外婆还有妈妈待在一起，我不要我不要……”若一在电话那头大喊大叫，何西洲开着免提，偌大的客厅回荡着若一的声音。

周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缓缓蹲下身子，抱住头痛哭。

“哭有个屁用，像个男人一样活，混到连女儿都不肯认你，真是丢人。”凌寒数落着周炎，周炎不再反驳，何西洲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凌寒别再说话。

周炎慢慢站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扶住了旁边的扶梯，他没有想到那么爱女儿，可她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他对自己很失望。

“小洲，我对不住你们娘两，都是我的错，我走了，我要努力活出个人样，让若一愿意见我。”周炎抽抽嗒嗒说完这些话，转身走了。

“真晦气，早干嘛去了，渣男。”凌寒呸了一嘴。

何西洲不搭话，她从来不愿意因为自己和周炎的关系，影响到若一，看样子已经影响到了。

“喂，发什么呆？你两真是水火不相容，一个洲，一个炎，怪不得离婚。不过，你两结婚好几年，他真的就碰过你一次啊。你是不是性冷淡？”凌寒故意贴近身体，靠在何西洲胳膊上问她。

何西洲白了她一眼，“你的黑眼圈都掉到嘴边了，你要不要睡觉？”

“要要要。”凌寒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