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维持着笑容,手下不动声色的挣脱他的桎梏,和他拉开些距离。
陆冀川笑得儒雅,抬手扶了扶眼镜:“是我还不够努力。”
“呦呦,是吧?”他把话题抛给我。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幸好人多,也看出我的为难,有些人开始打原场。
“提着这么多东西,是来看望亲戚朋友的吗?”
我笑着点头:“是啊。”
“陆医生怎么也不帮小姑娘提一点东西?”
我说:“他想帮我提的,是我不需要。”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故意在维护陆冀川一样,陆冀川也感受到了,含笑的双眸温柔的看着我,像是要滴出水来。
周围人也是戏谑的表情。
此时此刻,我的脚指头又开始动了,多来几次,我都可以扣出一套芭比梦想豪宅。
幸好,在这尴尬的时刻,我按的楼层到了,门一开,我就出去,礼貌的道别:“先走了。”
从这里往前走,左拐一段距离就是住院部。
护士站台前,我看到苏樱站在那里。
她率先看到我,朝我挥挥手。
随后朝我跑过来,帮我接过去一点东西:“怎么想着来医院了?”
“还买这么多东西。”
我说:“就是想来看看伯父。”
“带路吧。”
苏田山在工地时,被下落的水泥柱砸到,幸好带了安全帽,不然得当场去世。
但是苏父因此变成了植物人。
这一住就是七年。
留下苏母一个人不仅要拉扯孩子,还要维持丈夫的住院费用。
苏樱一有时间打零工,帮着苏母分担家里的负担。
两年前苏母去世。
苏樱真真正正是孑然一身,没钱只能休学,家里的亲戚虽说也帮衬着,但依然不够。
苏樱只能晚上在酒吧驻唱,早上在餐馆打工。
身为女主免不了有一些极品亲戚。
家里的房子被霸占,她只好窝在酒吧的杂物间里。
一年前遇到男主,一系列狗血的极限拉扯下,女主得以重新进入学校。
后面也就是最开始发生的那样。
女主成绩不够,男主为爱推迟高考。
我跟女主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儿。
女主耐心的给苏父擦拭四肢。
我咬着女主给我洗的苹果:“这得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苏樱的表情瞬间变得很悲伤,我看她眼睛眨了眨,就有泪水要出来了。
我立马改口:“伯父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不久就会醒的。”
“要是能醒就好了。”苏樱叹气,起身去卫生间洗帕子。
我看着病床上的苏父发呆,穿来也有一个多月了,还有回到原来世界的可能吗?
在原本世界我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拼命读书考起了大学,也有了工作,除了每个月要给孤儿院打钱,还有还房贷,剩下的钱饿不死也撑不死。
反正无依无靠,也没有牵挂的人,在哪里都无所谓。
但是我在意的是我的尸体腐烂了会不会把我的房子搞臭啊!
新房子啊!
我用力咬苹果,把愤懑都撒在它身上。
突然,我看见苏父的手指动了动。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立马擦擦眼睛,苏父的手指动的幅度更大了。
“苏樱,苏樱,你快来看!”
医生、护士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阵忙碌后,总算归于平静。
苏父刚醒来,身体很弱,不多时,就睡下了。
苏樱抱住我,热泪盈眶:“谢谢你,呦呦,你真是个小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