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他曾是少年

　　“你发烧了？”凯丝伸手摸了摸德拉科的额头。

　　嗯……

　　确实有点热……

　　冰凉柔软的触感在额头轻轻掠过，德拉科猛地后退一步。

　　“你！”他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

　　“庞弗雷夫人，有退烧药吗？”

　　凯丝好心地招呼远处的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疾步上前，按住凯丝的额头。

　　“你并没有发烧，凯丝，也许是你太累的缘故导致你误以为自己发烧。”

　　“不是的，夫人，是马尔福。”凯丝指了指德拉科，“他脸红通通的，准是发烧了。”

　　“不，我没发烧。我只是——”德拉科忽然结巴了，“只是……”

　　不等德拉科说完，庞弗雷夫人一把按住他的额头。

　　“也不烧。”庞弗雷夫人收回手，“看来凯丝你很需要一瓶安眠药剂，过度惊吓，导致精神出现幻觉。”

　　庞弗雷夫人叹息一声。

　　“他竟连这些孩子们都不放过。”

　　最后一句轻声嘟囔被凯丝听到了。

　　听语气，庞弗雷夫人似乎曾经同伏地魔很熟悉。

　　“和撒旦无差的魔鬼。”德拉科咕哝了一句。

　　“其实这孩子本心也有良善之处。”庞弗雷夫人幽幽地说道。

　　“怎么可能？”

　　此话一出，登时惊得凯丝和德拉科的反驳。

　　“我从父亲口中所知的神秘人就是恶魔。他来自地狱。”

　　德拉科的心颤了颤，猛地垂下眼皮，有些惊慌自己说出了对神秘人不利的语言。

　　凯丝也惊讶地望了他一眼。

　　原来他对神秘人的印象并不好。

　　看来他父亲的立场并不能代表他的立场。

　　至少从现在来说，是这样的。

　　“他的良善提现在哪里呢？”凯丝不禁问道。

　　庞弗雷夫人并未立刻回答凯丝的问题。

　　她摘下头顶的治疗师帽，白色的帽子似乎有些脏，庞弗雷夫人拿出魔杖，点了点脏污处，帽子又恢复洁白。

　　“孩子们，请不要相信有人生来是恶，也不要相信有人生来良善。”

　　“他曾经救过他的追随者，导致手臂重伤，在校医室住了很长一段日子。”

　　“论迹不论心，我始终相信他曾有善的一面，只是渐渐地，追名逐利的执念把他的善淹没，藏进大海。”

　　凯丝对庞弗雷夫人的话似懂非懂。

　　她正欲问什么，却见庞弗雷夫人摇摇头，重新戴上帽子。

“我去隔壁药房取安眠药剂。”

　　她转身离开。

庞弗雷夫人的背影愈来愈远，就像伏地魔的身影愈来愈远，仿佛他们永远也不能真正了解他，了解这位不可一世的黑魔王。

　　凯丝慢慢地呼吸着，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伏地魔的脸。

那张脸……

没有比魔鬼更贴切的形容了。

也许年少时的伏地魔还称不上魔鬼，但可以肯定，现在的他，就是彻头彻尾的恶魔。

　　脑海中，伏地魔的脸和庞弗雷夫人的背影快速闪过。

　　凯丝忽然想起邓布利多的话。

　　“我们与他的不同，他永远也不想明白。”

　　我们与伏地魔有什么不同呢？

　　凯丝陷入深度思考，一时间，忽视了周围的环境，还有环境里的人。

　　德拉科同样没能理解庞弗雷夫人话里的意思，而他也懒得去明白。

　　那种疯子的思想就算弄明白了，也没有可取之处。

　　但那个女孩明显对庞弗雷夫人口中的伏地魔起了兴趣。

　　她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边角，眼睛眨得很慢。

　　她居然对一个疯子的过去感兴趣。

　　德拉科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火气。

　　于是，他出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喂，你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