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药

出了家门的三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江苏，下了马车的三人立被张此时此刻的情境震惊到了，现实情况远比想象的严重。村里上到处是感染了疫症的百姓，他们被官吏驱赶到一起，有人在里面高声呼喊，有人则被践踏在脚下。

尔康“刘大人，现在我们能做什么？”

尔康急促的问道

小燕子看了看村里到处都是被感染的村民，心抽搐一痛，她转头表情严肃 皱了皱眉的看着刘大人问到

萧云“刘大人，现在村里情况如何”

刘大人“格格，额驸，福二爷眼下村中已经设置了四个赈灾点，尚未感染的人每三日可以来领一次物资，日常所需已经可以得到了有效的供应。”

刘大人向三人说着眼下的境况。

刘大人“现在最严重的是，那些感染了的人户，为防止继续感染，我们的人都派出去挨家挨户守着，避免他们出去，以免疫症再继续传播。我们需要人去给他们送米送粮，可眼下我手下是一个人都没有了。东西送不过去，他们就只能活活等死啊！”

说到这，刘大人既是无奈却也红了眼。

尔康“送粮的事交给我们，但是我们初来乍到，路线不熟，也不知道感染的人家错落在这北城的哪些地方。”

尔康回答道。

尔泰“刘大人，您知道这北城的街道路线吗？还能记得哪些人家都派了人驻守。您说来，我来画图。”

尔泰说着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画本。

刘大人“从我们这个府衙出去，就是长清街，街道的左边……”

尔泰“好了，差不多了，我已经按照梁大人所说，将感染的人户做了红点标记。”

在尔泰和梁大人的配合下终于绘成了地图。

萧云“刘大人，你将那些得了时疫的患者将他们身上的症状写在纸上，拿给我，我亲自给他们配药”

刘大人点点头，双手抱拳

刘大人“是，格格”

随后刘大人便离开了，小燕子凝视着一个个得病的，她记得，从前娘亲曾给她个药方可以让人从病毒中清醒过来，不知道这药方，对这时疫有没有用，不管怎样，先试一下再说

小燕子看着尔康尔泰两兄弟脸上一脸的凝重看着他们嘱咐道

萧云“尔康尔泰，在村子后面有一个房子里面都是我之前分发给这些难民的粮食 ，你们推着粮食，先从村子里左侧分发救济粮，再从这里过来，刚好可以回到衙门，三更时就可以到另一边分发，然后我的药正好可以给那些患了病的”

小燕子用手边指着路线图，边嘱咐着他们两个，听完尔康不得不佩服小燕子，此举乃两全其美，一方面方便给那些没患病送粮食，另一方面也有时间可以给那些患了病的煎药熬药

尔康“好，小燕子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小心啊。”

尔康不放心的嘱咐着。

萧云“放心吧”

很快，三人就穿戴好防护的面巾，尔泰推着车开始喝尔康两人挨家挨户分发着救济粮。小燕子则留在原地，准备给那些患病的人熬药，就在这时刘大人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

刘大人“格格，所有患病的患者所得的症状和病情都记录在这上面了”

刘大人将双手合十，掌心向上，手指微微弯曲，然后微微弯腰，同小燕子行礼

小燕子接过刘大人拿来记录患病的人病情的症状，她看着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一行一列的字，她没想到自己只是短短离开一个时辰，就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用手支撑着下巴，目光盯着纸上的字，一脸沉思着，特别情况，只能用特别手段了，虽然这个办法有一定的危险，但为了村里百姓，只能放手一搏，不得不尝试了。就算只有一丝希望 也绝不能放弃她来到石桌前放下纸，拿起毛笔，治了沾墨水，在宣纸上轻轻落笔写了几行字，随后她缓缓放下毛笔，拿起那张自己写好的纸拿到刘大人面前交给他，并嘱咐道

萧云“刘大人，请你帮忙按照这方子去抓个药，这方子性命攸关，千万小心啊”

刘大人接过方子看了看药方，一脸震惊的看着小燕子

刘大人“这……这是毒方子”

刘大人颤抖的说着，他不敢想象这毒方子可以救人，一不小心可能就葬送了性命，小燕子神情自若，她站立着不动，带一洁色面纱，浅浅的遮住了半张脸却依然孤傲冷艳，似乎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未起波澜，朱唇微抿，雪肌于月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霜，她一脸平静的说着

萧云“毒方子也可以让人起死回生，既然是我把他们带到这里，我自然也会把他们救回来，也理应让我亲自试药”

刘大人被小燕子的话惊到了，他虽不懂医，但出来这么多年，对于药材方面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当归和炒黄苓虽保有抗炎镇痛的用途，但它也有一定的毒性，这两种药材混合在一起，这不是毒上加毒吗？这个以毒攻毒的方子，服下后必死无疑，刘大人不敢相信的朝小燕子问道

刘大人“格格，您请三思啊，这毒药一旦服下，毒侵入骨髓，那必死无疑啊”

刘大人一脸郑重其事的朝小燕子说着，小燕子深潭一般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小燕子当然知道这方法极其凶险，但为了村里百姓，不得已如此，

萧云“我知道，这办法风险极大，但为了制出解药，救出患病的乡亲们，我也要博手一试，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绝不放弃”

小燕子满足坚定的说着，刘大人知道，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小燕子都不会改变主意了。

大娘“官爷，他还没死啊！他还没死！”

尔康尔泰刚从村里发完粮食准备来到县城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的，走到长清街街尾时，两个官兵拖着一个男子从一户人家中走出，屋里的女子哭闹着想要追上前来，抱住半倒在地上的男子。

大娘“官爷，您瞧瞧他还有气啊！”

官兵“吴大娘子，您也别为难我们，这也是上头的规定，凡是感染了疫症死的，都要拉去烧了。”

一旁的衙役说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大娘“可是他还有气啊，他还活着啊！你们再看看他啊！”

这位吴大娘子哭得伤心。

尔康“走，我们去看看。”

尔康尔泰两人看到，忍不住上前察看。

尔康伸手探了探地上男子的鼻息，

尔康“人还没死，还有微弱的鼻息。”

尔泰“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人还没死就急着把人拉去烧了，你们还有良心吗？”

尔泰气道。

官兵“你们谁呀？在这捣什么乱。我们都是听上头的命令办事！”

右手边的胖衙役不屑地说道。

尔康“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如今，时疫蔓延，你们的家人难道就能幸存吗？如果是你们的家人还有一口气，也要拉去烧掉吗！”

在尔康面前厉问下，两个衙役放下男子，匆匆离开。

大娘“谢谢两位大恩人，我家老爷还有气儿啊，他只是三日粒米未进，虚弱异常罢了，他们硬说是死了。”

吴大娘子瞧见男子被放下，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大声哭诉了起来。

小桌子连忙去拿了救济粮来，

小桌子“来，拿着，粮食来了。”

尔康尔泰帮着吴大娘子一起把男人抬回了房里后，继续振灾济粮。

萧云“刘大人，一会就麻烦你了”

小燕子拿着小小的白瓷瓶里面是刘大人抓来的毒药，小燕子看着那瓶毒药，原本略微有些蹙紧的眉头更紧了一些。

刘大人“格格，您真的确定吗？这风险极大，您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

刘大人心头一紧，，眼角抽了抽，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无奈，表情坚硬，他还是想再劝一劝小燕子，可小燕子可不是中途放弃的人 一旦做出了选择，她便不会再回头。

萧云“不必了，我想好了，这药我非试不可，刘大人，你不必再劝了，我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反悔，再有，这件事不能让尔康尔泰他们知晓，别让他们担心”

刘大人知道小燕子已经决定了，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小燕子平安无事。

萧云“还有，一会我服下毒药就会陷入昏迷，在这期间，除了春兰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不然会产生反效果”

春兰“小姐放心，奴婢会看着的”

春兰是从小就跟着小燕子的，这么多年了，小燕子的苦她都知道，她是最懂小燕子的人。

萧云“春兰，若是一会我服下毒药没能醒来，你……”

小燕子话还没说完，春兰急忙打断她。

春兰“小姐，您不会有事的，春兰相信您会醒来的，春兰就在您旁边陪着你”

春兰知道小燕子后面说的是什么，小燕子想让她重新找一个小姐，然后找一个可以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伴侣，快乐幸福的长长久久活下去，可是她不要，因为在她心里，没有任何人比她的小姐更重要，在她心里，只要能陪在小姐就已经很知足了，实在不敢者奢望太多了

小燕子听到春兰的话，心里哽咽了一下，她看着春兰，嘴角牵起一个虚弱的笑。她拿起小小的白瓷瓶，将红纸拔出来，对着嘴一仰而尽，随之她躺在床上 ，效果很快就产生，她躺在床上，紧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咬牙切齿，忍着身体上带来的疼痛，这痛就像是无数头的小蛇秧，无孔不入地向四肢伸展开去，她浑身痛苦地痉挛着，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的流了下来。

刘大人“快，给格格服下解药”

刘大人依然丝毫不慌的对着春兰说着。

春兰见状即刻将制好的解药喂给小燕子，她抱起小燕子的头，轻轻的将解药喂进她的嘴里，再将她轻轻的放下，小燕子躺在床上痛苦的呻吟着，她的四肢仿佛被沉重的铁链捆绑，每动一下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她紧紧的蜷缩着削瘦的身体，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瘦弱而苍白的面孔也因痛苦而变得扭曲变形，嘴角难以遏制地涌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沫，不留痕迹的吐了出来，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

“格格”/小姐

小燕子抬起头，捂着胸口，对着刘大人，眼睛干涩到疼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里带着哽咽，她抓住春兰的手

萧云“一定……要让……所有的乡亲们平安”

说完最后一句话小燕子已经支撑不下去，松开了手晕了下去 。

“格格”所有人大惊，他们心头一颤，心紧紧的绷着 ，大夫见状连忙上前把脉，一会过后，大夫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其他人说道

大夫“好了好了，血吐出来就没事了，格格只是暂时的昏迷，醒来就没事了”

这大夫是小燕子带过来的，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不能轻易上报圣上，且现在已经是快到辰时了，若是在这个时候让皇阿玛知晓，只会让他更加担忧，皇阿玛日理万机，日日处理奏章，已经很头疼了，若是再让他知道此事，只能让他更加的烦心和担忧。

春兰“快，把这药发给那些中了时疫的病人”

格格亲自试药便说明这药真的可以治很乡亲们，春兰将药交给他，刘大人拿到药后，不敢有半懈怠，急忙离开，马不停蹄地来到病发点。

刘大人“快，药来了，按着方子去煮来，在熬一大锅分发到各家各户去。”

吩咐自个属下将药一个个发给那些患了病的

“嗻”侍卫拿着刘大人拿来的药方，急急忙忙下去熬制药，另一边正在发放物资的尔康尔泰听到动静就急忙过来查看，尔康已经提前写信回去，今夜可能就不回去了，让阿玛额娘早点休息，不必担心他们，福伦看到信也担心着小燕子他们，这种情况他们能做的就是在家里等着他们平安归来，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 刚到病发点的尔康尔泰看着一个个兵荒马乱的，一时不知所措，只只一个个拿着药喂给病人，他们喝下药后一个个都醒了过来，刘大人见他们没事了，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也这算是落地了

尔泰“刘大人，你们制出解药了吗？”

尔康尔泰两人见到来人是刘大人，上前去问道

刘大人“额驸，福二爷，这是格格亲自制出的解药，也是格格亲自试药，臣才敢给乡亲们服下”

刘大人给两人行过礼，才给两人娓娓道来事情的经过。

尔康“什么，你是说小燕子以身试毒，那她人呢？她怎么样”

当尔康听到小燕子亲自试药的时候，顿时慌了，他急忙抓住刘大人的肩，看起来很是急切

刘大人“额驸，您别担心，格格吐了血昏迷了过去，大夫说等格格醒来了就…………”

刘大人话还没说完，尔康就已经不见了，刘大人的‘没事’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尔康就已经驾着马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消失在所有人面前，急急忙忙去找小燕子了。尔泰见自家哥哥急急忙忙离开，更加的笃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随后自己跟刘大人交代好一切后带着小桌子小凳子也离开了。

小燕子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春兰在一旁照顾着她，尔康驾着马很快就到了村里，急忙下马，推开门，一个箭步跨过门槛，他紧走几步，来到小燕子的面前，他坐在床边看着小燕子苍白而憔悴的，眼里满是疼惜，春兰见尔康来了，也很是识趣的退下了，将空间交给两人，她知道尔康肯定有话跟自家小姐说，并没有说什么，房间里只剩下尔康和小燕子。

尔康情不自禁地拉起小燕子的手，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他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尔康闭上了眼睛，一句话都不想说，他一点都不敢想，完全不敢想，以身试毒的痛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个没有任何脾气，性格温和，对待任何人都温柔体贴的姑娘，是怎么忍得住身体带来的疼痛熬过去的，好像一直以来她一直都在受伤，为了给紫薇带信物跟皇上而被五阿哥一箭射中，为了紫薇生生挨了嘉妃的几巴掌，被纯妃罚跪御花园，后又被纯妃暗算带到钟粹宫的暗室用刑，受尽折磨，再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是伤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再后来，她出征，被敌人偷袭后背中了敌人一刀，因此后背留下了疤痕，每到夜里就会疼痛难忍，后在江苏又为了保护自己中了一箭，现在又为了江苏百姓亲自试药，小燕子啊小燕子，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心疼心疼自己啊。

尔康轻轻地抚上小燕子的脸颊，一脸心疼的看着她。

尔康“你真的是个傻瓜，你难道就没想过你万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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