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8

“小茉莉，这风吹在脸上可真舒服啊！”

无心一边任莫离半扶半拖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着，一边舒服的眯上了眼，感受着西北风夹杂着雪吹在脸上的感觉。

莫离又想要翻白眼儿了，也就只有醉鬼才会觉得凛冽的西北风吹在脸上舒服，她被吹得都快睁不开眼了。

“宗主，你能自己走一会儿嘛？我实在扶不动你了”莫离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无心实在是太沉了，她实在是扶不动他了，“哪怕你自己站一会儿也行，好歹让我歇一歇。”

“好”无心乖巧的点了点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不过等到莫离真的放开他以后，他又动了，直直的往前走去，然后一头撞到了梅花树上。

“小心！”

这一句小心，莫离说的实在是太迟了，无心已然撞到了树上，把梅花树都撞得颤了颤，树枝上的积雪更是落了他满头。

“宗主！”莫离吓得立刻上前查看，生怕无心撞出个好歹来，那她就罪过了，“你没事吧？撞的可疼？”

“不是宗主，是无心”无心低头看着满脸担忧的莫离，突然觉得自己委屈了，他刚刚撞了后脑勺，现在又撞了脑门，真的好疼呀，都怪莫离不好，她若是一直扶着他，他就不是撞到树上去了。

“好好好，无心，无心”莫离拉着无心的衣襟让他低头，好去看他的额头撞得如何了。

果然撞红了，不过…

“噗呲”莫离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小茉莉，你在笑什么？”无心觉得自己更委屈了，他都撞得这么疼了，莫离竟然还笑话他，实在是太坏了。

“我…”莫离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积雪落在无心光秃秃的脑袋上，像是给他戴了顶帽子似的，“我没笑，你看错了。好了，快低头，我给你把头上的雪擦擦。”

无心不信，不过还是听话的低下了头，任由莫离踮着脚为他拂去头上的雪。

不过等到把雪拂去后，莫离又忍不住想要笑了，“无心，你都没有头发，也不戴帽子，你的脑袋真的不冷嘛？”

冷嘛？

无心仔细想了想，点了下头，答道：“还是有些冷的。”

“那我让人给你做些帽子戴吧”莫离不笑了，她突然觉得无心有些可怜。

他本该如她一般，自小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天外天，有父亲的庇护和教导，有门人的敬重和拥护，等到长大了再顺顺利利的成为天外天的少宗主、宗主。

而不是像如今这般历经坎坷才能天外天，回到天外天之后还要努力熟悉适合他早已陌生了的地方。

无心醉的恍惚，没有看懂莫离眼中的同情，只是又点了点头，应道：“好，你给我做帽子戴。”

“嗯，那我们回去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这一回，莫离再不敢放开无心了，怕他再乱走撞到树上去，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往前走去。

而无心也更听话了，许是吹了西北风酒气下去了些，许是头上淋了雪清醒了些，不再靠在莫离的身上要她半扶半拖着走了，而是任由莫离牵着，乖乖的踩着莫离的脚印往前走去。

大脚踩着小脚印，一步又一步，最后只留下一排脚印，厚厚的雪地中仿佛只有一人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