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耗子群离开了,只剩下一地的血渍和一个破烂的蛇皮口袋。
我扶着吴老七回到道观,给他简单包扎后,又送他离开。
他一直嘟囔着倒霉,上山一趟屁都没捞到,还断了一根拇指,说他迟早有一天要杀光这些耗子,把它们全烤来吃了。
我心说还是别了,指不定谁吃谁呢。
回到道观,我紧张的情绪总算放松下来。
这鼠妖还真是厉害,眨眼间便咬掉了吴老七的手指,要是咬人喉咙的话,恐怕没几人逃的掉吧?
经过这几次的观察,我认为鼠妖应该不会主动伤人,否则我这个小趴菜早就死了好几回了。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给马愤做法事的时候了。
若不是村里只有我懂法事,他们怎么也不会找我的。
马愤躺在棺材里,他僵直的手已经放下,表情十分宁静,不过面容却是消瘦了许多,两边的颧骨突出,眼窝也微微凹陷下去。
马愤,一路走好!
一把纸钱撒了出去,我拿着桃木剑,踩着天罡步,在法台上点燃了三支青香和一对蜡烛。
我的每个动作都和老道士一样,好歹我跟了他这么多年,再加上我这三天的研习,这场法事做的还是有模有样的。
法事完毕,准备下葬,棺材他们先一步抬去下葬,我则是收拾法台随后跟上。
下葬的墓穴也是我挑选的,这三天法事没有花费我多少精力,这墓穴可花了我不少心思。
嗯?看着法台我的心脏好像漏了一拍。
这三支青香和一对蜡烛是我亲手点燃的,可现在居然灭掉了。
如果是风吹灭的,那这三支青香总不会被吹灭吧?
眼前的景象就是三支青香和这对蜡烛都灭掉了,而且看痕迹应该没燃多久就灭掉了。
这场法事是送魂仪式,出现这种情况,一般说明魂出问题了。
难道是马愤不想离开,所以送魂仪式才失败的?
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遇见,完全没有头绪,为了不耽搁下葬时间,我没有再纠结,立即赶了过去。
下葬过程十分顺利,很快一座坟包就垒了起来。
事情完毕后,众人都返回村里吃席。
我脱下了道袍,这件道袍是老道士送我的,送我的时候挺大的,现在倒是蛮合身的。
我看向周围,打牌的打牌,搓麻将的搓麻将,果然是谁的亲人谁心痛。
不过我很快注意到了一个人,舒洪,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在一众喧闹声中显得格格不入,有人拉他一起打牌,他的神色才掩盖过去。
这洪大叔虽然心地善良,但总不会为了马愤这个没有一点关系的人悲伤吧?
不过我也没多想,毕竟每个人都不同,我不是也在为马愤悲伤吗?说不定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呢。
吃完饭后,我没有久留,与马婶告别后离开了。
这场法事我做的并不赖,所以马婶给我的价格和老道士一样,都是二十块钱。
不要小瞧二十块钱,在那个年代,县城里的人均月工资也不过一两百块。